《遠方》是一部土耳其電影,講述了一對表兄弟之間的故事。馬赫穆特是一個獨立攝影師,他在伊斯坦布爾生活并享受著自由。然而,他的表弟尤瑟夫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中。尤瑟夫失去了工作,為了幫助家人,他來到伊斯坦布爾尋求出路。盡管他們是親戚,但多年的分離和不同的生活經(jīng)歷導(dǎo)致他們之間產(chǎn)生了隔閡。馬赫穆特對尤瑟夫的侵擾感到厭煩,兄弟之間的關(guān)系變得尷尬。影片通過展示這對表兄弟之間的沖突和矛盾,探討了家庭關(guān)系和個人自由之間的平衡。
碰巧有那么一些日子,我是會喜歡這種沉悶的電影的。戛納電影節(jié)評出的片子一般都會劍走偏鋒,但又從來不會讓人失望。
片子的畫面風(fēng)格和敘事風(fēng)格都很像《德克薩斯州的巴黎》,我很欣賞欲言又止的含蓄,越含蓄似乎就越接近現(xiàn)實。但是這種片兒只能看一次,剩下的需要交給回味。
叫做馬姆的男人一個人住在伊斯坦布爾,他給一家瓷磚廠的瓷磚攝影,收入不錯。通常,他拍照片,吃簡單的蘸黃油的干面包,偶爾會去景色優(yōu)美的地方拍攝藝術(shù)照片,他是這個城市中可以隸屬于藝術(shù)的那一撥人中的一個。突然有一天鄉(xiāng)下失業(yè)的表弟尤索夫來伊斯坦布爾找工作并住進了他的公寓,他粗俗,貧窮,甚至因為窮而羞愧著。正如莫泊桑所說,城市中的有錢人總要為他的窮親戚以及他們的陋習(xí)尷尬,在這個存在收容關(guān)系的公寓里,主次關(guān)系非常明顯,他們是收容者和被收容者,更重要的是他們的生活之間沒有交集。
于是共同生活便是兩種生活方式之間的對抗。白天,尤索夫要為生計和家人而努力找工作,奔波然后被拒,馬姆和他的朋友們坐在屋子里呷著酒談?wù)摂z影,藝術(shù),女人;晚上,馬姆津津有味的看著沒有情節(jié)的電視鏡頭,尤索夫早已昏昏欲睡,尤索夫離開后馬姆悄悄地換成了A片錄影帶;一無所獲的尤索夫坐在破舊簡陋的船員俱樂部里和身邊的陌生人攀談,與此同時馬姆在燈光氤氳的高檔酒吧中獨酌。面對寂寞和無措,所有的地方看起來都一樣,分辨不出誰更空虛。生活有時會沉思,但不沉思的時候并不會顯得膚淺。這一段對比細膩而到位,鏡頭切換讓我深刻地感受到不同的窗子看出去是不同的景致不同的心情。
討生活并不簡單,尤索夫想當水手像旅行一般地工作,而他沒有得到。馬姆像所有的闊親戚一樣設(shè)法照顧了尤索夫的自尊又付給他不菲的工錢,但他不得不在跟仍有愛情的妻講電話時躲進衛(wèi)生間,還會在夜里突然被噩夢驚醒。
我不知道伊斯坦布爾是這么容易下雪的城市,尤索夫流連在風(fēng)雪中看走過來的漂亮女人,總是忍不住想想跟著她們走幾步,但他始終是和這個城市格格不入的。馬姆會厭惡他鞋子里的異味,會厭惡他在房間里抽煙,會懷疑他偷了東西,他倆不僅僅是格格不入,無疑,他不應(yīng)該突然介入這樣一個不喜交際的孤僻的城里人的生活,不應(yīng)該使他突然間沒有了私人的空間。
這個世界上人們之間是如此不同卻又沒什么不同。尤索夫悄悄地跟著一個他見過幾次的女孩,馬姆躲在機場的柱子后面偷偷地注視著離去的前妻,至少他們有著相同的自尊,相同的脆弱。至少,人的孤獨總是驚人地相似著。
尤索夫不告而別的時候,馬姆應(yīng)該有過瞬間的失落,他坐在冬日的長椅上看那艘他想要為之工作的大船,點燃一支尤索夫留下的劣質(zhì)煙——他曾經(jīng)拒絕去吸的煙,其實,真沒什么不同。這篇影評有劇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