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夢》是由張律執(zhí)導,張律編劇,梁益準,尹鐘彬,樸庭凡,韓藝璃,申敏等明星主演的劇情,電影。
《春夢》最初定名“三人行”,講述了三個戀愛方式完全不同的男人與一個女人之間發(fā)生的愛情故事。三位男主人公在片中將展現(xiàn)一種既相互競爭又相互慰藉的奇妙關系。
《春夢》別名:三人行,???,AQuietDream,于2016-10-06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韓國。時長共101分鐘,語言對白韓語,最新狀態(tài)正片。該電影評分7.7分,評分人數(shù)7814人。
鞠萍,任魯豫,陳怡,郟捷,黃煒,陳蘇
“不要用那樣悲傷的目光 看著我雖然是已逝去的日子但并不會被忘卻 ”——山之音樂隊《透過窗外想起久遠的事》(《春夢》插曲)
現(xiàn)場照:張律導演# 從“三人行”到“春夢”《春夢》講述了三個并不普通的男人與他們共同的女神——酒館女主人藝里之間的故事。乍看劇情簡介或許會想到洪尚秀,以為是類似《我們善熙》一樣的情感小品;韓藝里今年的新片《最壞的一天》中也同樣是三男一女的設定。實際上,《春夢》所裹藏的信息遠比男女之情要復雜和厚重。因為張律永遠是張律,他是中國的朝鮮族,是中文系出身,是客居異國的導演,最重要的是,他始終在從自己的生活出發(fā)去講故事。這也意味著在地緣文化背景等影響下,他的故事也注定有些不同。電影整體預算為150萬(人民幣),僅用了22天便完成了拍攝,包括韓藝里在內的主演全部零片酬以本名出演。飾演三位男主的梁益俊、樸庭凡、尹鐘彬是韓國獨立導演。其實最先定下的卡司是這三位,就像“下次見面吃個飯吧”一樣,劇本還沒定,張律就與他們約好了要一起拍電影。所以“春夢”原標題為“三人行”也與此不無關系。
劇照:《海霧》中飾演紅梅的韓藝里韓藝里曾經(jīng)在《海霧》(2014)中飾演過一位偷渡去韓國的朝族女人,展現(xiàn)了延邊的朝鮮語口音;她也出演了張律去年電影《膠片時代愛情》。張律稱韓藝里身上有一種自己家鄉(xiāng)(延邊)的感覺在。但在《春夢》中張導卻并沒有讓她講延邊方言,而是十分正常的首爾話。畢竟這個人物讀中學時便來到了首爾,隨著時間流逝她變得也像一位本地人。導演意在表現(xiàn):即便她說的是與常人無異的首爾話,身上卻依然有著不同的特質。
劇照:珠英在藝里的酒館發(fā)呆除了三男一女外,片中還加入了一位tomboy人物珠英。新人演員李珠英在現(xiàn)實中足球也踢得很好,片中出現(xiàn)的摩托車正是她自己的,她每天開著摩托車去片場。這些都被張律導演直接放在了電影中,并賦予了人物對詩歌的愛好,如此完成了設定。片中藝里的父親一角,由電影人李俊東出演,他是李滄東導演的弟弟(難怪長得好像),此前也在張律的《慶州》、《膠片時代愛情》中客串過角色。最初電影標題是“三人行”。拍攝期間發(fā)現(xiàn)似乎成為了“藝里的電影”,所以才決定改標題。三男一女作為一個整體的組合多少有點夢幻,再加上導演對自身居住的DMC(數(shù)碼媒體城)附近環(huán)境的感受,以及恰逢春天的拍攝,便定下了這個頗具文學性的標題——“春夢”。
劇照:四人到照相館拍合影# 人物:探尋出口的異鄉(xiāng)邊緣人三個男人走在一起時,梁益俊說,“你,他,我,我們都是loser?!北M管用“l(fā)oser”來定義這出小品中的所有人并不恰當,但《春夢》的主人公們確是主流社會的邊緣人物。益俊是在孤兒院長大的小混混,一身痞氣;庭凡是被拖欠薪水的脫北者,內向寡言;看起來呆頭呆腦的鐘彬則患有癲癇癥。鐘彬的房客便是他們共同的女神——藝里,生于延邊的她中學時代到韓國尋父,如今邊照顧癱瘓的父親邊經(jīng)營小酒館。
劇照:《最壞的一天》中韓藝里在巖瀨亮面前舞蹈三個問題男人對藝里窮追不舍,相互爭風吃醋。藝里更多地視他們?yōu)榻徎锇?,對感情不置可否。于是夢幻般地,四人的關系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蹲顗牡囊惶臁分校n藝里過分聰明,周旋于三個男人之間搖曳不定?!洞簤簟穮s完全無關感情的選擇,因為在限定空間的背景前,在邊緣社會的日常里,他們幾乎無可選擇。被問到理想型時,藝里說喜歡“身體和精神都健康的人”。這不僅將她的三個追隨者排除在外,同時也透露了她對正常生活的企盼。癱瘓的父親于她是難以逃脫的道德責任和束縛,若沒有父親,她或許能夠去尋求新生活。所以最后她去看養(yǎng)老院,也有思考自己的未來。從祈禱的旁觀者到實行者,信念曾給予過她生存的勇氣。
劇照:四人在藝里的酒館益俊的朋友說服他去做男招待,“三分之一的朝鮮族都愿意做這個呢!”從最初憤怒且不耐煩的拒絕,到自我妥協(xié)去與對方談論,再到后來對藝里說“我之后可能手頭會有余?!?,這種轉變也暗示著他的確作出了選擇。即便出口背后也是窮途末路的宿命,大概也勝于沉淪困頓的現(xiàn)狀。在脫北者庭凡身上呈現(xiàn)了追討工錢的社會性議題。原來的他固執(zhí)地對前老板金義城的轎車鞠躬,試圖讓對方改變心意,最后卻險些被逼上了持刀討薪之路。申敏兒飾演庭凡的前女友,兩人同雖為脫北者,但外表出色的她躋身主流社會,踏入了貌似更光明的未來。
劇照:申敏兒客串同為脫北者的庭凡前女友同樣傾心于藝里的珠英是片中最接近正常人的角色,只是同性戀身份在她和主流社會間劃出了一道隱形界線。目前韓國社會對于LGBT人群的認同,仍舊處于邊界之上。電影中的水色洞與鬧市隔絕,珠英踢球、寫詩,偶爾見義勇為,活得自由自在,甚至令藝里艷羨。因而在她看來,珠英關于出走的愿望是遙遠而天真的。
劇照:珠英寫詩送藝里# 空間:水色洞與上巖洞之間如同情景劇一般,電影的空間背景主要在水色洞和上巖洞。兩區(qū)域雖然被一條地下通道連接,但一路之隔卻是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張律導演就住在上巖洞的DMC附近,電影中出現(xiàn)的韓國電影資料院(KOFA)也位于這片區(qū)域。此處集聚了MBC、KBS等多家電視臺,也是媒體人經(jīng)常出沒的地點。在導演看來,這里并非生活居住之處,人們的表情如同僵尸,上班下班十分匆忙。路對面的水色洞則相反,是一個舊式的充滿人情的小社區(qū),在人們的臉上能看得到喜怒哀樂。張律平時經(jīng)常到水色活動,相比DMC,他更喜歡水色洞人與人的關系以及傳統(tǒng)生活的氣息。
現(xiàn)場照:導演、演員與staff電影中,居住在水色洞的藝里和三位大叔穿越通道,到上巖DMC的資料院看電影。它和北京的電影資料館很像,都由政府資金支援,經(jīng)常上映獨立藝術電影和優(yōu)秀外片或舉行影展。這里的主要觀眾是關注藝術電影的人,樸贊郁導演偶爾也會作為普通觀眾來看電影。與北京的小西天不同的是,資料院上映的電影大都免費。而這一點也被放進臺詞中調侃,益俊帶著對“免費電影”的嘲諷,在影廳大罵大笑,營造了一場令人尷尬無比的鬧劇。于是這四位觀眾最終不得不被“請”出了影院。
劇照:四人從電影院出來,在DMC廣場上看著鏡中的自己藝里說,“我喜歡電影。”大叔們說,“我喜歡藝里”。四人作為一個整體出走水色,到路對面的主流世界去,做一件本來無比正常的事,最后卻以荒唐收尾。在去影院之前,藝里與大叔們曾在水色洞的高樓頂層喝酒,望著路對面高層建筑鱗次櫛比的DMC感嘆。益俊說,“我死都不想去那邊。”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小混混,與在DMC工作的媒體人世界似乎毫無關系,他對此也毫不關心。后來,他還是去了。只不過突破現(xiàn)實中的空間界限,以邊緣身份去接觸主流社會的審美和規(guī)則,注定會帶來排斥反應、格格不入的異質感。這也是這場諷刺喜劇的悲劇性來源。
劇照:藝里與鐘彬# 情節(jié):荒誕與絕望的生活交響《春夢》并非一部困難的電影。市井化的臺詞與諧謔的情節(jié)實現(xiàn)了與觀眾的良好互動,觀看過程中始終笑聲不斷。帶著超現(xiàn)實色彩的荒誕模糊了真實與夢境的邊界,呼應了“夢”的主題。而荒誕情節(jié)的喜劇性,與邊緣人物生活的絕望感幾乎是同步的。
劇照:四人在電影院起初藝里遇到在柜中祈禱的老奶奶,被嚇了一跳。后來她去看命,看養(yǎng)老院,還被益俊嘲笑購置大量保險。貌似她已經(jīng)接受了無可奈何的命運,自己也成為了從柜中走出的祈禱者,對益俊說別做傻事,好好生活。如果柳演錫飾演的陌生男子最終沒有出現(xiàn),或許這種平和并不會被打破。韓藝里在小酒館跳起了舞,男子也加入進來,然后匆匆而去。曾被存在手機中的理想型意味著什么?生命中的某種期待吧,而當這種近乎不可能的期待真正來到面前,與她的軌道交匯,如夢似幻的情境引發(fā)了劇情中的情緒最高點,結尾處電影從黑白到彩色的變化,又是一次關于夢和現(xiàn)實的實驗。
劇照:柳演錫出現(xiàn)在藝里面前# 符號:異國語境中的中國色彩作為中國人(尤其是在韓居住過的中國人),看張律導演的電影時常會發(fā)現(xiàn)驚喜。當劇情片從地緣主題切換到邊緣人物生活,依舊能夠在異國語境下閱讀出符號化的中國情愫?!稇c州》中的申敏兒是孔子的后人,家中掛了幅豐子愷的畫。她向樸海日請教“人散后,一鉤新月天如水”的含義?!洞簤簟分衼碜匝舆叺乃嚴飫t掛了故鄉(xiāng)天池的風景照在房間,讀的書與中國有關,她所開的酒館名字“故鄉(xiāng)?酒幕”,也隱隱傳達出了異鄉(xiāng)人的情緒;而某個寧靜夜晚突然吟起的《靜夜思》,似乎要比《慶州》里的那曲《茉莉花》更高明。三男一女平素的嬉笑怒罵常態(tài),在唐詩與月色中得到了沉淀。
現(xiàn)場照:張律導演在片中的酒館前在藝里與珠英的對話中,很多是關于天池的內容。所愛之人的故鄉(xiāng),未知國家的風景,并且是傳說中有好運氣才能目睹的風景,珠英對天池的夢想讓她堅決地想“去了之后就不再出來”。《春夢》中再次出現(xiàn)了算命人的角色,加上《慶州》中的算命人,很容易讓人想到基耶斯洛夫斯基“藍白紅三部曲”中丟瓶子的老人。老人只是從側面映射了主人公的人生態(tài)度,并聯(lián)系起“三色”的世界;算命人的角色則直接參與了電影情節(jié)。《慶州》在真實與幻境中虛晃了一槍,《春夢》中算命人甚至預言了主人公的命運。八字命理是來自中國的文化,盡管現(xiàn)實中的韓國塔羅命理更受年輕人青睞,但這兩部電影的主角都與中國有密切聯(lián)系,若是讓他們去看塔羅反而可笑了。此外,《春夢》中的人物也談起了中國功夫片,還調侃了“成龍是韓國人”這種頗有中國觀眾基礎的市井段子。段子的來源是“不動產(chǎn)中介的大叔”,既生活化又荒誕。作為中國人,看到此處實在忍俊不禁,想起自己與韓國朋友也曾聊過幾乎相同的主題。很明顯,張律導演的電影總是發(fā)源于自身生活,對于“中國人和韓國人去看電影時會聊什么”,他太過了解。
劇照:《慶州》中飾演茶館主人的申敏兒關于脫北者討薪的情節(jié)亦是如此,作為創(chuàng)作者張律最先考慮到的并非社會性的問題,而是人物所在社會的質感,以及人物的真實性。由于開幕片是露天放映,在音響和投影上效果與影廳仍有差距,但可以看到《春夢》與觀眾的對話是成功的。放映臨結尾時,場上忽然飄起了細密的雨絲。映后觀眾們在雨幕中四散而去,也賦予了電影如標題一般恍然如夢的收場。(原載于迷影網(wǎng),原標題《春夢:朝族導演的異鄉(xiāng)諧謔曲》,修改于11.21。謝絕轉載。)附:電影中出現(xiàn)的音樂(按先后順序):<???? ???? ? ??? ????> - ???<????> - ???<?? ? ????> - ???<? ?? ?> 曲:??? ???
聲明: 對于未經(jīng)許可的轉載將舉報到底。
——————————————————
【微信公眾號:CinemaTale 劇場前】
——————————————————
Copyright ? 2020-2024 www.krautstil.com [天龍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