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離虛無》是一部驚悚電影,講述了一對兄妹在東京的故事。他們在年幼時失去了父母,發(fā)誓永不分開。為了實現(xiàn)這個誓言,兄弟倆來到東京,但他們逐漸被這個城市的誘惑所吞噬。奧斯卡開始兜售毒品,而琳達則在夜總會跳舞。然而,一次交易中,奧斯卡被警察槍擊身亡。他的意識離開了肉體,開始在東京的街頭巷尾穿梭,關(guān)注和追隨著每一個在他生命中留下痕跡的人。這部電影榮獲了多個獎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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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spar Noé: What do you believe in?
Kenneth Anger: I believe in the power of will.
GN: Do you believe in any kind of god?
KA: No, in the power of will.
看完后,這部便同黑天鵝和盜夢一起,成為我的2010 top3。把這三部片放在一起是因為它們有一個我欣賞的共同特征:在長期醞釀中將一個充滿探索可能的主題實現(xiàn)在電影里。達倫年輕時對妹妹的芭蕾課感興趣,2000年同波特曼談?wù)撚捌母拍睢捉?jīng)資金問題后,他后來的話是:“十年時間,我覺得這段時間讓我成長了很多。正是因為有了這些拍攝的經(jīng)驗和基礎(chǔ),我才能拍攝好這部電影。如果當(dāng)時就這么開拍了,可能這部電影會非常幼稚和粗淺?!敝Z蘭16歲開始想夢境的問題,2001年給Warner Bro.影片的計劃,之后便完成了劇本初稿。在考慮到所需要的宏大場面調(diào)度后,毅然先接手蝙蝠俠系列練手。而諾埃在90年代初就開始寫劇本,這些年間他拒絕掉許多歐洲大制作,《無可撤銷》除了技術(shù)上的練手,更被他比喻為一次為實現(xiàn)本片的搶銀行活動。在諾埃青年時代采訪偶像Kenneth Anger時問Anger信什么,Anger說,“意志的力量”。對于諾埃,可以是為錢做一些事,但做另一些事時只是因為相信它。在現(xiàn)實的環(huán)境下用現(xiàn)實的條件造夢,我除了相信十年磨一劍及其帶來的整體和細節(jié)成熟,更相信去探求這些主題和鏡頭言語可能性的背后意志。
本片像個三面獸,一起開拓進POV鏡頭、致幻體驗、死魂得度。赤裸裸和重口味在里面都是純粹的生命,情節(jié)亦不過是一個設(shè)定。敘事線索簡單看來也就是中間一大段flashback,再點綴些更早的小段flashback。在影片結(jié)構(gòu)上跟inception很像的一點是,開片設(shè)定游戲規(guī)則,然后開始玩。樓道里Alex談?wù)摗段鞑囟韧鼋?jīng)》的一席話就是規(guī)則設(shè)定,與后面的情節(jié)絲毫不差。理解下這番話,或者再去讀點佛教中關(guān)于Bardo(中陰)的觀點,特別是“光”對于中陰靈魂的意義,無疑才能更好地理解之后靈魂的穿行和游蕩,理解每一次鏡頭晃動翻轉(zhuǎn)閃爍以及強烈變化的光影背后屬于這顆靈魂的情緒。這條無聲的主觀鏡頭成了故事的情感暗線,其中的憤怒、依戀、痛苦、狂躁,以及每次穿行時可能離去化為它物卻又由于這些依賴而掙扎返回,都潛藏在極端的燈光效果和鏡頭移動里。哪怕只是在這個意義上,本片已經(jīng)是一部關(guān)于電影語言的metafilm。另一方面,影片將人物對話簡化到最易懂,鏡頭語言完全占據(jù)主導(dǎo)。諾埃選定從未演過電影的男主的理由是,沒有太多演員愿意整部戲只露臉兩三次,而Nathaniel Brown的理想是當(dāng)一名導(dǎo)演,這個角度將會使他興奮。
這場從始至終都是主觀鏡頭漂移的旅行,很能使我想到《俄羅斯方舟》。特別是,對這部不斷凌厲和重口的片,得抱著看文藝悶片的心態(tài)。影片的剪輯沒有問題,暈眩中有著清晰的思路。這不是急于敘事的片,如上所說,POV本身是經(jīng)歷是旅程而不是手段。這次漫長的旅行甚至需要足夠的時間去堆砌,去回顧過去的生命,去守望冰涼的身體、烈火里的灰燼、消失在暗黑水道的最后痕跡,糟糕地盤旋著而無法離去。近三個小時強大的鏡頭旅途更是沒有讓我中途暫停一次或瞟一眼時間(我逼仄的個人觀影室最適合看迷幻影像了),而且腦子會忙碌地琢磨加贊嘆。三種不同角度的POV清楚地分開回憶、現(xiàn)時和飄蕩的靈魂,分開時間段,敘事部,分開觀看的哲學(xué)意味。角度的改變所呈現(xiàn)出來的別樣的行動、城市、porn,看進去的人總能有自己的領(lǐng)會。而且這真是一部關(guān)于城市和porn的給力之作。而諾埃對于色情片的野心還會一直繼續(xù)。
Void可以理解為Bardo,無所依附無能為力的空無??梢允且粋€通向糟爛深淵的酒吧??梢允荄MT帶來的絢麗的清空。通過架虛的視角里所呈現(xiàn)的萬象,void當(dāng)然也就是這個天堂般或地獄般的世界。在每位觀影者被彪悍的片頭刺瞎雙眼后,也便同意進入這個或暈眩作嘔或淚流滿面的迷幻之境。我一邊暈眩作嘔一邊淚流滿面。而最終的出口又是入口,簡單直白。然后你的阿飄有沒有開始在身后和天花板上打轉(zhuǎn)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