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蟲》是由金子由里奈執(zhí)導,金子由里奈編劇,松浦りょう,佐藤結良,高橋佳子,松?等明星主演的電影電影。
『眠る蟲』は「幽霊の聲」を探す物語です。 主人公?芹佳那子はバンド練習に向かう満員のバスの中で、魅力的なメロディーと出會う。 その歌を歌っていたのは優(yōu)先席に座っていた見知らぬ老婆。 彼女は膝に小さな木箱を抱えていた?! 〖涯亲婴膝啸螗丧幞螗些`の美那に「ごめん今日行けない」と伝え、 降りるべき駅で降りずにバスに乗り続けることにするが…
《睡蟲》別名:TheSleepingInsect,于2019-11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日本。語言對白日語,該電影評分7.2分,評分人數(shù)114人。
這篇影評可能有劇透
本文首發(fā)于深焦DeepFocus:https://mp.weixin.qq.com/s/2rH8gW6-6ErAY63PvhWJyw
【前言】2020年9月14日,我在東京的獨立影院 “Pole Pole 東中野”(ポレポレ東中野)見到了金子由里奈導演。那是她的新作——同時也是她第一部劇情長片——《睡蟲》在劇院里公開放映的第10天。我從電影的官方推特處得知這部影片自上映以來場場爆滿,購票甚至還需要提前預約。那天與我約好同去的兩位日本友人就只在現(xiàn)場搶到了一張臨時被退還的觀影券。
雖然因為辦中日女性影展的原因對金子導演有過一定的了解,但之前不負責聯(lián)系導演的我還未曾與她打過招呼。在東京的相遇也純粹是因為我恰好因為一些私人原因路過這個仍籠罩在疫情陰霾中的城市。懷著揣揣不安的心情,我向站在路邊抽煙的金子導演進行了搭話,并幸運地獲得了對她進行采訪的許可。我把預約好的票給了友人,順理成章地和她在附近的咖啡館里進行了一場簡短的對談。
金子導演雖然年紀不大,但談起話來毫不拘謹。即使我時不時用略顯龜毛的學術思維向她問出一些“艱深的”問題,她也總是能迅速整理好思路并予以巧妙的回答。我能感覺到她平時是一位樂于且善于思考的人,因此我們的對談也進行地十分順利。采訪結束后金子導演回到影院進行每晚的映后談活動,我也溜進了影廳里感受了一下獨立電影院的氛圍。那天正好是金子導演與另一位曾入選柏林影展的新銳女性導演山中瑤子的對談,曾經(jīng)在一個屋檐下同居過的兩個人對談起來更像是好友間在進行聊天。在對談結尾,當我聽到兩人對著臺下座無虛席的觀眾(一大半是中老年男性),不卑不亢地說出:“我們相信我們是有才華的電影導演,以后也請多多支持”的時候,不禁感受到了一絲振奮。
不同于其他出身于 MOOSIC LAB 這類知名獨立電影節(jié)的導演,金子導演選擇了完全獨立發(fā)行《睡蟲》的方式——也就是說她放棄了依靠更有獨立影院支持及人脈的專業(yè)發(fā)行公司,把電影從制作到發(fā)行到上映的全部主動權掌握到了自己的手里。這種做法的一大好處是,只要上座率達到一定標準,《睡蟲》就可以在“Pole Pole 東中野”持續(xù)放映下去……當然,局限性也不少:一旦上座率連續(xù)低于一個比例,電影就不得不下映;此外,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進行單館放映也是一個問題。而每晚親身前去獨立影院,與不同的嘉賓(大多是日本獨立電影界知名或正在崛起的導演與媒體人)進行對談,也成為了金子流獨立發(fā)行的一個策略。
這也使得我們把《睡蟲》這部影片帶到上海這個舉動有了更深層的意義。與金子導演的做法類似,沈念與我也在很大程度上操刀了這次影展從籌資到聯(lián)系導演到海報制作到影片翻譯再到實際布展的所有部分。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這是一次既超越國界,又超越了國家的抽象概念,把身處于不同地域的人們聯(lián)系在一起的嘗試。我們很高興能夠通過一種獨立的方式帶給中國的觀眾們一個親身感受日本獨立電影與它正在醞釀的女性電影人浪潮的機會。
K=金子 M=Methy
【電影制作的契機】M:金子導演現(xiàn)在還在立命館大學就讀嗎?
K:已經(jīng)畢業(yè)啦。
M:那您在立命館大學是什么專業(yè)呢?
K:我在映像學部讀電影研究專業(yè)。
M:果然從最初起就是朝著電影導演的職業(yè)生涯所邁進的嗎?
K:并非如此,一開始想要做的是電影院,或者說電影觀影空間的設計。包括上映會的設計以及活動的布展之類的。和你們現(xiàn)在做的事非常接近。
M:那您是出于什么契機開始拍電影的呢?
K:大學時因為喜歡電影所以進了電影社團。社團的部長告訴我:“電影是誰都可以拍的東西?!痹谒母腥鞠挛以囍ヅ牧艘淮巍D遣科谏鐖F內部的放映會上取得了不錯的反響,部員們都看得樂呵呵的,也開始讓我覺得制作電影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關于日本獨立電影場景】M:這次的電影是 MOOSIC LAB 影展出品的作品。作為一位新人導演,關于這個影展您是怎么想的呢?果然在當今日本獨立電影界算是很重要的存在吧?
K:確實如此。
M:那您是由于什么契機參加的這個影展?或者說與他們聯(lián)系上的?
K:MOOSIC LAB 的主理人直井卓俊先生有去看我之前的一部叫做《食蟲》(食べる蟲)的作品,看完后十分喜歡。那部電影的音樂與影像也搭配得當,所以他就邀請我來試試看為 MOOSIC LAB 拍電影。在那之前我拍的也大多是短片,對長片的制作非常感興趣,于是就抓住了這個機會。
M:這么說來果然以 Pia 電影節(jié)為首,到近年來崛起的 MOOSIC LAB, 支撐日本獨立電影界的這些活動對新人導演來說是一個不錯的聯(lián)絡交流的機會吧。除此之外您覺得還有什么(對獨立電影人來說)重要的活動嗎?
K:這么說來果然 Pia 和 MOOSIC LAB 是屬于兩個最大的活動吧。另外最近下北澤電影節(jié)也在獨立電影界內引起了熱議。當然其他的小的獨立電影節(jié)也有很多,再加上東京學生電影節(jié)之類的活動……總而言之這些競賽活動通常會成為電影人之間相互交流的空間。
【關于《睡蟲》】M:從一個偏學術的角度來看,我認為《散步的植物》與《睡蟲》都包含一種后人類的視角。同時這兩部片也都是導演您自己寫的原創(chuàng)劇本,因此也可以說是反映了您的一些想法。關于這點請問您具體的考量是怎么樣的?
K:是一個很難的問題呢(笑)。其實我平常很喜歡思考一些有關哲學的問題。我在《散步的植物》里提出:“人類是什么?”這樣一個問題,目的就是為了挑戰(zhàn)既定的概念。另外在《睡蟲》里我想挑戰(zhàn)的是和“記憶是什么?”“空間是什么?”所相關的概念。更具體的答案對我來說當然是很難的。但總而言之是因為我對哲學感興趣,所以想對一些看似尋常的既有概念進行探索與挑戰(zhàn)。
M:概念是一回事,通過影像來展現(xiàn)這些概念又是另一回事。關于這點我認為您的影像非常厲害。您是怎么通過影像來體現(xiàn)您的想法的?又是通過什么方式使自己的電影同別的作品所區(qū)分開來的?
K:我經(jīng)常思考如何能夠通過電影來映射出詩的世界。在《睡蟲》里有一段在巴士里拍攝的戲,在那段戲的結尾有通過收據(jù)來銘刻某個角色在世界上所殘留下來的痕跡的橋段。對我來說那就像是那個角色的“靈魂”一樣。如果把“通過痕跡來還原出一個人”寫成文字,那其實是不太有意思的。但如果通過影像來展現(xiàn),就可能達到一種詩的境地——或者說詩-影像。
M:在巴士里還有一場攝像機不斷旋轉的戲讓我印象深刻。放在日本的語境里看總給人一種幽靈般的體驗;或者說放在日本電影的譜系里容易讓人聯(lián)想起如黑澤清導演的一些手法。關于這點您在拍攝或者說策劃的階段是有意識地在進行嗎?
K:確實如此。首先我非常喜歡黑澤清導演。另外我認為影像在除了再現(xiàn)演員、布景、美術之外,也能反映出亡靈。因此我非常想通過自己的電影展現(xiàn)出亡靈或者幽靈。
【關于性別(Gender)】M:這次活動我們邀請了來自中日兩國的四位女性導演,而金子導演之前也通過選拔參與到了山戶結希導演策劃的短片集《21世紀女子》的拍攝之中。這兩個活動一個共通點想必可以說是都包含了性別的視角。那我想請問導演您的性別觀是怎樣的呢?
K:我以前就讀于女子高中,和阿部はりか(譯者注:這次我們邀請的另外一位日本導演)導演還是校友。但她是高我一屆的前輩,所以我們在高中的時候沒有什么交集。在女子高中的環(huán)境里是沒有社會性別的分工的,所以既沒有作為女性的思想負擔,也很順理成章地就能成為擁有權力的一方。從初中開始算起到高中畢業(yè)這六年間的經(jīng)驗在某種意義上也影響了我成為導演這件事:畢竟導演也是擁有權力的一方。
在日本,女性導演的數(shù)量很明顯是過于稀少的。但總的來說我還是希望看到既非“男人”也非“女人”,而是“人”所制作出來的電影。但如果沒有像《21世紀女子》或者“中日女性影展”這樣的作品和活動的話,就無法展現(xiàn)出問題的本質,現(xiàn)狀也就不會改變。因此為了使未來不再有“性別”(這個概念),我們也要先向性別間的不公做挑戰(zhàn)。這就是我從最近開始思考的性別觀。
M:這次參加中日女性影展的另外兩位中國導演其實也都多少有一些日本背景,我們想強調的是一種地域間的,更準確來說是東亞地緣上的聯(lián)結感。最近幾年女權運動在全世界如火如荼地展開,類似 #MeToo 這樣的運動也把性別議題推向了臺面。但說到東亞的話……
K:確實是在東亞伸展不開手腳的樣子。或者說像一陣風一樣,來得快去得也快。
M:由于個人研究的原因,我也了解到女性電影制作者在日本只占到了百分之三這樣一個很低的比例。但21世紀開始,諸如像 MOOSIC LAB 之類的獨立電影活動也給女性導演提供了許多機會。關于女性電影人的未來,您是怎么想的?
K:你說的這些改變,總的來說我認為是一件好事。但電影導演前一定要加上“女性”的標簽仍然是個問題吧。關于這點還有一個事情不知當說不當說。有一個大叔每天都會來看《睡蟲》的放映(譯者注:采訪時《睡蟲》正在好評上映中),但我不太清楚他這么頻繁來的目的是為了這部電影還是為了我。雖然這件事讓我感到一絲厭惡,但我想不過個幾十年這樣的情況是改不過來的吧。為了讓女性導演能夠自在地制作電影,我想現(xiàn)在這些努力都是必要的。也有觀眾看完電影想和我單獨合影的,如果是正常的要求我當然接受;但也有些人一看就不安好心,而我希望自己今后可以很自然地去拒絕他們。
M:要改變大環(huán)境,我想不僅是女性導演,在整個電影制作以及電影發(fā)行和宣傳上,都需要更多的女性工作人員的參與吧。
K:沒錯。很巧的是《睡蟲》與阿部導演的《拂曉的黑暗》的攝影都是平見優(yōu)子女士,而外界對這兩部片攝影的評價都超越了“女性攝影師”的標簽。我認為是這很偉大的一件事。
M:其實從導演的層面來說,日本電影界也不乏兼具實力與名氣的女性。就中生代來說就有像河瀨直美和西川美和這樣的導演。但從《21世界女子》開始我們可以看到的是一種女性電影人之間的聯(lián)合革命——甚至是創(chuàng)立新的共同體——的可能性。當然這是我作為觀眾和研究者的一個推測。作為其中的一份子,我想請問金子導演有感受到類似的趨勢嗎?
K:我個人至今為止還沒有主動去嘗試過建立女性的共同體。但我是非常希望大家可以聯(lián)合起來掀起革命的?!?1世紀女子》劇組曾在東京國際電影節(jié)的紅毯上排出14人的女性導演陣,而這在日本電影史上也是未曾有過的事件。如果把它算作一次革命節(jié)點的話,我更希望它還能作為一種潮流在未來延續(xù)下去。簡而言之我所期待的是一種聯(lián)合的且有持續(xù)性的革命吧。
【關于日本電影的海外流通】M:最近二三十年韓國電影成長迅猛,頻繁在國際性的場合發(fā)光發(fā)熱;而相比之下日本電影則更以國內市場為軸心。中國和韓國現(xiàn)在很多電影都以歐洲的電影節(jié),比如戛納為目標在進行努力,當然這件事本身有好也有壞;而日本則除了是枝裕和、河瀨直美、黑澤清這些電影作者外鮮有在國際上的舉動。金子導演作為日本的新銳導演,對海外與國際上的電影場景有什么憧憬與想法嗎?
K:真的很想把自己的作品帶到海外呢!日本的商業(yè)導演大多認為電影是一種商品,因此賺錢成為了他們最主要的目的。但不以賺錢為主要目的的藝術電影才能真正在國際的電影節(jié)上與其它優(yōu)秀作品一決勝負。對我而言,電影不該是商品而應是一件藝術作品。就算不能賺很多錢,我也希望有機會能獲得更多在海外展映的機會。
M:這次的中日女性影展雖然規(guī)模不大,但也是希望通過這種跨地域的交流,向觀眾們傳遞中日女性電影人的現(xiàn)狀并展示一些優(yōu)秀的電影作品。最后想請問金子導演有什么話想對上海的觀眾朋友們說嗎?
K:雖然我們所居住的地域不同,社會的環(huán)境也完全不一樣,但我想我們之間也一定會有同樣的體驗與共鳴。我非常希望觀眾們能去看這部電影并把關于這部作品的不同想法反饋給我。謝謝大家!
【采訪/翻譯:Methy】
【翻譯校對與協(xié)力:Vic/小蟻】
Copyright ? 2020-2024 www.krautstil.com [天龍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