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賽克少女》是由翟義祥執(zhí)導(dǎo),翟義祥編劇,王硯輝,王傳君,張童汐,呂星辰等明星主演的劇情,電影。
《馬賽克少女》的故事起于一樁社會迷案。西南小鎮(zhèn)14歲女孩徐縈因突發(fā)狀況被卷入旋渦中心,父親徐廣軍試圖尋回公道卻手足無措,來自大城市記者賈世明以外來眼光打量這片迷霧籠罩之地。 影片以人的疏離隔閡及生存空間為出發(fā)點,將空曠潮濕的地理環(huán)境納入敘事,兼具寫實風格與幻境隱喻。封閉小鎮(zhèn)的社會關(guān)系、不羈少女的真實生活,在迷離風景與窒息氛圍中愈加難以洞察。
《馬賽克少女》別名:MosaicPortrait,于2019-07-03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中國大陸。時長共107分鐘,語言對白普通話,該電影評分5.4分,評分人數(shù)714人。
趙英龍,馬馳,王鶴賀
翟義祥導(dǎo)演的性侵題材電影《馬賽克少女》,作為今年FIRST影展在開幕片《盜馬賊》后所放映的第一部競賽片,在青海大劇院音樂廳的放映現(xiàn)場,引起了觀眾的強烈反響。
電影《我不是藥神》中的老戲骨王硯輝、新生代演技擔當王傳君,都加盟了此片,并奉獻了具有現(xiàn)實質(zhì)感的表演。而不滿20歲的新人女主角張童汐,更在影片中詮釋了一個充滿靈氣并渴望掙脫現(xiàn)實束縛的女學生。
影片《馬賽克少女》在劇本階段,便已收獲第十屆FIRST影展創(chuàng)投會「和和影業(yè)劇本發(fā)展金」、「龍躍制片人特別獎」、金馬創(chuàng)投會議最高獎「百萬首獎」等重量級獎項,足見影片擁有扎實、新穎的情節(jié)敘事。
對于國內(nèi)觀眾而言,談到性侵,自然會聯(lián)想到文晏導(dǎo)演的《嘉年華》,以及這兩年風靡好萊塢的「Metoo」運動,但實際上這部《馬賽克少女》既不「嘉年華」也不「Metoo」,翟義祥身為男性導(dǎo)演,他在影片中為「性侵」提供了一種全新視角。
影片大致提供了三種立場,并依靠三類角色進行支撐。
張童汐飾演的被性侵女生徐縈,似乎并未特別在意自己被性侵這件事,她更在意的,是自己能否掙脫眼前由家庭、學校、小鎮(zhèn)團體等所共同圍筑的青春環(huán)境,這一環(huán)境對她而言,因缺乏理解而令人窒息。
王硯輝飾演的徐縈之父,易怒、暴躁,渴望有個兒子,面對女兒被性侵一事,倍覺蒙羞,并對性侵者懷有一個父親應(yīng)有的憎恨,同時又想將性侵一事與自己的家庭徹底撇開關(guān)系(他篤信性侵者是學校老師,而完全拒絕性侵者可能是自己親戚的真相),具有一個傳統(tǒng)而典型的中國城鎮(zhèn)父親的立場。
王傳君飾演的記者,不少觀眾認為這角色多余,其實不然,這名記者至少有兩種意義。其一,他以一種堅守傳統(tǒng)價值觀與新聞自由性的態(tài)度,堅持靠近性侵真相,從而令觀眾了解到,徐縈的證詞或許并不可靠,從而令《馬賽克少女》這部影片產(chǎn)生些許類似丹麥電影《狩獵》的獨特意味。
其二,他對真相的靠近被徐縈理解為對自己的真正關(guān)心,因而徐縈也逐漸對他產(chǎn)生某種信任甚至依賴,由此,徐縈那撲朔迷離的少女心情便露出一絲清晰的線索。即她并不難解,她所求所愿,不過與常人無異——一個站在她的立場去理解她的人。
除此之外,《馬賽克少女》在影像風格上,前面寫實,后面卻趨向朦朧,前后之間更以徐縈的夢境聯(lián)結(jié),所以解讀空間也十分豐富,為此,我們對這部電影的導(dǎo)演翟義祥以及徐縈的飾演者張童汐進行了采訪。
【獨家專訪《馬賽克少女》主創(chuàng)】
采訪 | 看死君
受訪者 | 導(dǎo)演翟義祥、女主角張童汐
看死君:導(dǎo)演您好,《馬賽克少女》這個片名非常棒,是最開始就定了這個片名嗎?它有什么具體含義呢?
翟義祥:對,現(xiàn)在整個片子的感覺就是,(劇情)完全與片名黏合在一起,所以這個片名是一開始就確定的。
因為我當時對很多反轉(zhuǎn)事件會比較留意,很多社會事件在發(fā)生后,大家在看待時,都有種霧里看花的感覺,但同時也在期待有什么反轉(zhuǎn)發(fā)生,我覺得這是一個非常朦朧的狀態(tài),我們又經(jīng)常會遇到一些東西被打了馬賽克,不能看。我覺得這是我做這部電影的一個出發(fā)點。
翟義祥導(dǎo)演看死君:影片中有很明顯的「馬賽克」意象,比如那個雕花的玻璃,突出了少女的一種模糊、朦朧感,那片中還有沒有其他表現(xiàn)「馬賽克」的設(shè)計?
翟義祥:「馬賽克」的意象就是一個整體的,我沒有設(shè)計更多特別表象的馬賽克,就是一些玻璃。因為我們經(jīng)??吹侥欠N防止人偷窺的不透明玻璃。
看死君:我印象最深的就是雕花這個玻璃,有種馬賽克之感。
翟義祥:對,我們后來也想過用一些馬賽克元素,但我覺得那太直白,所以還是決定讓影片符合一個整體馬賽克的氛圍。
看死君:也許我們可以更深層地理解一下這個馬賽克?就是指少女徐縈她的成長和心理,她并不能充分地理解別人,反之亦然,這樣一個世界就仿佛打了馬賽克。
翟義祥:我理解你說的這個問題。對,首先我們在她的視力上做了一些,她處于有可能是假性近視的年齡段,十四五歲的時候,她的視覺上有一些看不清楚的地方,這是她生理上。但是從她內(nèi)心上來講,她是十四五,她這個年齡段是剛好開始形成自我意識的一個階段。所以她對自我認知,對道德觀念,對周圍的感受是被強加的,她的成長,等于說就是一個被打碼的過程,被周圍、被社會、被身邊的人。
看死君:影片的前半部分,無論是故事還是人物情感,都是很寫實的,后半部分卻又開始加強了幻想與朦朧的元素,據(jù)說是因為補拍的原故,是這樣的嗎?
翟義祥:不全是。因為我首先用了一些不是特別直接的方式進行表述,比如斗牛那個場景,或者是那個白鯨的場景。因為電影常常會用一些障眼法,或者是迷惑性的東西,去間接表述某個事情。比如斗牛那場戲,我是希望能產(chǎn)生一個輿論場,就是大家開始對女孩指指點點。又比如白鯨那場戲,徐縈一直想去海洋館,而白鯨被囚禁在大玻璃里面,我覺得那象征徐縈和她同行者之間一個相互溫暖的過程。這些,我用一種朦朧的方式去展現(xiàn),我覺得這是電影的魅力。
看死君:那您后期的補拍,有沒有增加一些幻想的元素?
翟義祥:有加強。片尾倒沒有加強這個朦朧感,但是唯獨有場戲,就是片中這個女孩在浴室里面,和一個與她非常像的女孩進行對話,兩人有一種相似性的關(guān)聯(lián),就是這一場。其實這部電影里有很多不可言說的東西,考慮到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我覺得一個最佳的處理方法,就是用這些東西的朦朧性去講。這是對「馬賽克」的補充,它怎么都逃不了這個馬賽克的范疇。
看死君:您最初為什么想到做這樣一個類似性侵的題材?
翟義祥:其實我沒把它當成性侵題材,我把它當成是自己對當下人和人關(guān)系的一種考慮或者思考。我發(fā)現(xiàn)人和人的關(guān)系,就是除了你生活的周邊的環(huán)境以外,你就是通過互聯(lián)網(wǎng)獲取外界爆炸性信息,這些信息就是在給你刺激點,并且容易反轉(zhuǎn)。
我們每天刷這些新聞,那么到底有沒有人真正去考慮那些當事者的感受,一旦你成為當事者,其實你也是被這個環(huán)境給擠壓的。所以我特別想了解那些當事人的處境。我當時就按照這樣的一個報道,和那個報道的人見面聊,然后就想按這個事件嘗試去做一個當事人角度的片子,而且那個當事人還是少女,那種處境感,特別吸引我。
看死君:在國內(nèi)目前的影視環(huán)境中,性侵題材也是相對敏感的,您有沒有什么壓力,或者說有沒有擔心尺度把握的問題?
翟義祥:我做電影一直是不給自己設(shè)限的,如果有壓力,我就不會選擇這樣一個題材,不會選擇這樣一種拍攝方式。所以其實一開始我不太擔心這些問題,但客觀上確實有些影響,我在制作過程中的確產(chǎn)生了一些阻礙。但我覺得這也是電影的某種屬性,我們暫時還擺脫不了,所以就盡量不給自己設(shè)限。
看死君:拍攝中您遇到的最大困難是什么?如何克服?
翟義祥:最大的挑戰(zhàn)就是我對于拍攝的能動性要求比較高,這種帶有工業(yè)性制作的方式。比方說統(tǒng)籌各方面,有時候會不停地推翻他們,趕時間、改地方,我覺得這是最大的挑戰(zhàn)。另外還有一些就是和各部門的配合,比方說我對聲音、對攝影的理解還沒有那么充分,但是他們都在不停地補充我,我覺得這是非常好的地方。
看死君:影片最后的那個合唱鏡頭令人印象深刻,畫面先是給到合唱的所有人,我們看不出這些人的身份、表達與情感上有多少不同,鏡頭越來越近,推到女主角的臉上,我們看到她不僅在流淚,也剪成了男生的頭發(fā)。這個場景的情感力量令人折服,您是怎么想到用這樣的一個鏡頭來結(jié)尾?
翟義祥:因為我當時考慮的是一場帶有形式感的結(jié)局。他們在某個救助機構(gòu),參與一些課程學習,而這種合唱的方式,在我看來是一個比較具有情感、具有儀式性的東西,我覺得這是個比較理想的方式。因為它是對著觀眾來演唱、來表演,(這樣才有)那種力量感。
看死君:電影結(jié)束后,我們看到搖晃的畫面中,一個少女的影子在草地上奔跑,最后以這個少女的影子定格,為什么額外加了這么一段彩蛋?
翟義祥:其實它不是彩蛋,它是電影的一部分。因為我們把攝影機給到她(女主演張童汐)的時候,她就自己拿著這個攝影機拍了一部分。這些畫面都是女主角自己拍的,她的那種拍攝方式,讓我們看到影像是有一種破壞性的,因此所有東西都有可能是不成立、不可信的。
看死君:您能談一下片尾音樂的想法嗎?
翟義祥:片尾音樂是我們和張鑒的一些想法。他是做前衛(wèi)音樂的。因為他以前和一個樂隊做過一首曲子,我們找他作曲,他就在他的那個改編里加了一些元素,我們當時覺得特別合適。
看死君:您為什么會選擇張童汐出演女主角?
翟義祥:我們當時選了大概好幾百人,最終的結(jié)果你們也都看到了,其實她是非常適合這個角色的。面試的時候,她就在那個角落靜靜待著,有股挺神秘的力量。我們留了幾個備選,但最后還是選定她,因為我覺得她的沉著和對這件事的堅定,讓我感覺她能完成這個作品。我看了一封她13歲時寫給自己的信,我就覺得這女孩太不簡單了,簡直比我30歲想得還深。
看死君:去年同類題材《嘉年華》的上映,對市場來說是一件很好的事,所以您對自己這部電影有沒有什么期許?
翟義祥:對我來說這部電影就是一次藝術(shù)創(chuàng)作,它的市場屬性都是后面制片或者宣發(fā)去做。但是我不希望把這件事和所謂的社會新聞、性侵事件聯(lián)系到一起,因為這不是一個單純講性侵本身的典型受害者的情節(jié)劇。我覺得能上映是好事,能讓大家有一個討論,當然,這種討論不能只限制于性侵本身。
翟義祥導(dǎo)演看死君:您好,最初看到這個劇本時,您是如何理解「馬賽克」這三個字的?
張童汐:開始的劇本可能王傳君的這個角色會比較重一點,都是以他的視角引出這個少女的生活,所以少女的臺詞可能會比成片更少一點,整個人物就更加撲朔迷離,所以「馬賽克」的含義在劇本里其實很清楚,這個少女就是一個非常模糊的角色,(觀眾)都得以別人的目光去感受她是誰,她所主導(dǎo)的行動和語言非常少。
每個人對“馬賽克”有各自不同的理解,包括做新聞的人會有自己的理解,比如說真相是什么,包括女孩的自我認知,她是如何開始探尋自己的女性心理認知的,她對自己的看法也是模糊的,這是另外一種馬賽克。
看死君:那您在看劇本時,是怎么理解女主角這個人物的?
張童汐:我其實非常驚喜。因為以前有女導(dǎo)演拍性侵這樣一個題材,包括《嘉年華》,很多人會說,男導(dǎo)演可能還是缺一點對這類女性角色的感受,但我在這里看到了一個讓我有點感同身受的女主角。我覺得她不再把自己限制在一個山區(qū)環(huán)境,或者縣治在一個受害者的語境里,她是一個非常復(fù)雜的,就像我身邊朋友的少女。很多人最初覺得這女孩很奇怪,但我覺得她逃脫了對于少女的刻板描寫,所以我當時看到就覺得很喜歡。
看死君:影片最終沒有明確告訴觀眾,那個性侵者是誰?
張童汐:對。
看死君:您如何理解這個設(shè)計?你覺得施害者是誰,對于片中的徐縈重要嗎?
張童汐:我覺得確實不重要,因為她自己也表達過。比如影片前半段她一直處于一種沉默的態(tài)度,誰問她她都不會去說施害者是誰。因為中國農(nóng)村地區(qū)性教育的缺失,使她對性侵這個事件的理解,跟大家不是在一個范圍之內(nèi)的。所以她可能不覺得這是一個毀掉她一生的事情,或者是一個必須糾查出誰是那個壞人的事情。影片中后段還是稍微清楚地說了DNA檢測出來是誰誰誰,雖然說還是有疑問,但還算一個蠻清楚的答案。
但是我在出演的過程中,我確實沒有太堅定說到底是誰,孩子又到底是誰的,到底是誰干的這件事。我覺得從頭至尾,從最開始讀劇本到最后完成,包括導(dǎo)演跟我說的,包括我自己理解的,都是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一份責任,施暴的人絕不僅僅只是那一個人,出了這件事情,每個人都是有責任的。
看死君:您拍戲過程中,有跟導(dǎo)演的溝通多嗎?或者您對這個戲有沒有不理解的地方?
張童汐:很少,這也是一開始讓我比較挫敗,因為我就是完全不知道電影劇場,演員應(yīng)該是怎么樣跟導(dǎo)演溝通的。所以一開始,尤其是我剛開始拍的時候,還主要都是我自己的戲,跟輝哥和傳君對手戲都比較少,我其實也沒有辦法觀察別的演員是如何跟導(dǎo)演溝通的。導(dǎo)演也是,我當時是覺得很困惑,因為他也是不讓我看監(jiān)視器,也不會讓我看回放,戲也就是比如說開拍之前,會給我大概講一下他想要的感覺,然后其他可能就都讓我自己去做了。
但是后來補拍的時候,感受比較明顯,包括現(xiàn)在回想起來,我覺得還是挺對的一個選擇,因為在我這個年紀,我也沒有經(jīng)歷過表演訓(xùn)練,我跟這個少女可能就是性格上會比較接近,我跟角色還是屬于比較貼近的情況。這時候如果去看監(jiān)視器,或者進行探討,可能會讓我有一種判斷,我就會去機械地修改我的表演。
看死君:有一場戲您演得特別好,大家都覺得很精彩。室友自盡后,徐縈把頭靠在墻上,神情比較痛苦,鏡頭給到特寫,而且那個環(huán)境的噪音也很大。這場戲您是怎么完成的?有沒有什么自己的領(lǐng)悟?
張童汐:這其實是補拍鏡頭。最后那幾段,基本上是兩天拍完。所以在拍那場之前,我們是先拍了她室友自殺的那個畫面,再拍上吊的畫面,其實當時還有另外一種選擇,就是一個割腕的畫面,拍了這兩種不同的場面。割腕畫面我是在監(jiān)視器前面看的,當時就真的做了特效,就是會有血流出來。那個扮演我室友的演員,她有個鏡頭是割腕之后,她抬起頭去看攝像機,對她有個特寫,割腕之后一個很無助的眼神。當時在監(jiān)視器前就把我震到了,我到后來都沒有辦法忘記她的眼神。
當時是在京郊的一個小巷,外面很嘈雜,我被帶到那里,就感覺有很多人會去圍觀、會去看。其實我感覺有點像前面在貴州的時候,徐縈站在陽臺上,有很多人在后面圍觀,看著她竊竊私語。我作為演員,也看過一些自殺的場面,這些累積到最后一那天拍那個場面的時候,大家都很勞累,環(huán)境也很嘈雜,也感受到別人的眼光,所以可能就百感交集。
看死君:也就是一個情感的激發(fā)?
張童汐:對。
看死君:您覺得徐縈對王傳君飾演的記者,是怎樣一種情感?
張童汐:我覺得最開始肯定是有點抵觸的,因為不止是記者在探尋這件事情,包括她的老師、她的父親,都在一而再再而三地責問,這樣的男性權(quán)威角色,她已經(jīng)面臨了很多。但是到中間我們的一些對手戲,從他在菜市場跟著我那場戲,再到斗牛那場戲,反正我個人是特別喜歡那一串,就是我倆的關(guān)系慢慢地靠近,然后到了最后在雨里,我們兩個有了第一次真正的交談。我對他其實也是有好奇心的,然后我會覺得說,這個人很不一樣,他可能是想要真正了解我,他不像那些人,只想給我找到所謂的公平,或者是正義,只有他是真的把我當成一個人看的,我覺得是這樣的。
看死君:以后有沒有想挑戰(zhàn)更多角色,或者有一個規(guī)劃呢?
張童汐:肯定的,因為這也是第一次演電影,就感覺到了電影拍攝現(xiàn)場那種魅力,不管是和演員演對手戲,還是跟導(dǎo)演交流。雖然是導(dǎo)演在監(jiān)視器前看,但是能感覺到一種很奇妙的東西在片場,演起戲來我也是挺開心的。希望以后有更多機會。
作者| 縣豪;公號| 看電影看到死
編輯| 騎屋頂少年;轉(zhuǎn)載請注明出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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