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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橋下的理想鄉(xiāng)
——走進《荒川爆笑團》的電波世界

    每個人的心中都曾有過不切實際的夢想，有些淺白到做個自給自足的莊園小農(nóng)就能心滿意足，而另一些則遙不可及到只可能存在于夢中：比如妖怪、外星人、UMA、超能力者、童話般戀愛故事的男女主角。小時候對未來的殷切期待，或是少年時對無聊現(xiàn)實的反感，一磚一瓦地化為了夢想中的理想世界。總有一天我們將面對現(xiàn)實的鐵壁，被規(guī)則束縛住手腳變成批量生產(chǎn)的常識人，夢想也紛紛化為妄想被壓進了黑歷史的箱底，成為不堪回首的羞恥Play素材。不過漫畫家本身就是造夢的職業(yè)，有條件維持一輩子的童心至死不變。中村光便在荒川橋下建造了一個理想王國，金星人、河童、星星、修女、武士、鸚鵡、女王蜂、超能力者、亞馬遜女戰(zhàn)士……各種奇形怪狀的妄想元素在這里和諧相處、嬉笑打鬧、和樂融融，每個人都背負著一段不為人知的過去，卻能不計前嫌地在荒川河床上每天都過著過家家似的沒心沒肺的歡樂生活。雖說這樣的一群家伙，在常人眼中只是一群不可理喻的電波系，可是能夠完全心無旁騖地活在夢中的家伙，稱其為職業(yè)的夢想家也不足為過。

當小二電波遇到毒電波

要考據(jù)“電波系”一詞的詞源，還要追溯到1981年的深川連續(xù)殺人案，具有精神病傾向的犯人自稱大腦受到奇怪電波干擾才會犯下殺人罪，一時變成了惡搞素材廣為流傳。如今“電波系”已經(jīng)變成了“妄想病”的諧謔代名詞，從陷入假想戀愛的跟蹤狂到二次元中毒過深的宅男腐女，都可以用“電波系”一詞概括。隨著現(xiàn)實中的電波族日益增多，ACG中也開始出現(xiàn)一些患有妄想癥的角色，可一整部作品中98%的角色都是天然電波系，另外2%吐槽角色的大腦也在接受著電波改造的作品，恐怕唯有中村光的《荒川爆笑團》了。中村老師本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妄想狂人，外表雖是清純秀麗的美少女，在生活中卻大腦秀逗如村長、行為脫線如P子，是個會走路的眉清目秀的小二病兼冷笑話。兩部代表作——講述荒川橋下游民們的夢幻生活的《荒川爆笑團》與描寫佛陀與耶穌在現(xiàn)代日本的雞毛蒜皮瑣事的《神圣兄弟》，全部充滿了濃濃的電波氣息，將生動活潑的妄想與清新脫俗的搞笑作為主菜，再點綴上一些畫龍點睛的小溫馨與小煽情，流暢自如的分鏡之間隱約乍現(xiàn)才華的湛藍電光。雖然在國內(nèi)名不見經(jīng)傳，只是小圈子里眾口相傳的清新派佳作，《荒川爆笑團》卻從創(chuàng)刊號開始就是《YOUNG GANGAN》的頂梁作之一，銷量不俗，培養(yǎng)出了一大批中村電波中毒癥患者誓死追隨。
《荒川爆笑團》也曾一度被認為是很難動畫化的漫畫，而一大半被蓋上了“動畫化不能”標簽的人氣原作，大抵會被送到新房昭之那里進行粉碎性處理。新房昭之又是個以電波出名的監(jiān)督，個人風格濃烈，對比鮮明的亮麗色塊、迅速閃動的捏他字幕與時不時插入的無意義詭異鏡頭，都為新房出品打上了毒電波的記號。說他是堅持特色我行我素也好，手法千篇一律審美疲勞也好，總而言之，新房昭之都已以辨識度極高的做派與過勞死預備役般的高產(chǎn)成為了當下最炙手可熱的名監(jiān)督之一?！痘拇ūF》正是兩位電波之神碰撞出的燦爛火花。新房的風格一向適合搞怪，卻不太擅長拿捏笑點，動畫版現(xiàn)階段的表現(xiàn)尚算得上不過不失。像漫畫一樣采用了速戰(zhàn)速決的小短劇模式，除了新房招牌的電波靜止畫與萌點滿載的OP外，分鏡幾乎完全照搬原作，電波的毒性降低了不少，可見中村光的原作已經(jīng)強大到連粉碎機都無從下手破壞的程度。《荒川爆笑團》的本色就是不用什么下捏他也能維持輕松愉快的氛圍，大智若愚，靈氣逼人，即使由新房接手，也不必費力考證捏他、消化宅氣。只需要靜下心來聽聽吐槽與冷笑話段子，看群魔亂舞的電波笨蛋們像小學生一樣耍寶犯蠢就足夠了，在最無防備的時候，笑鬧中最接近樸素真諦的場景才更容易直抵人心。

河床上的新世界

   荒川是這樣的一條河，流經(jīng)崎玉，貫穿東京，時常出現(xiàn)在以東京都為舞臺的都市故事中。而游民是這樣的一種人，沒工作、沒房子、沒身份，舉目無親只能在公共場所把破紙箱稱為My Home，冒著被冠上非法占有空間罪名的危險與城管片警們打著永不息止的游擊戰(zhàn)，怎么看都是一群非常頹廢的失敗者，社會金字塔的最底層住民。出身名門、萬事如意的精英青年市宮行，怎么看都與這類廢柴相差萬里，只是因為在荒川橋上偶然被淘氣小孩扒走了褲子，就險些過上了在橋柱上風餐露宿裹報紙的慘痛人生?；拇ê哟彩怯蚊駛兊木奂兀∶駛兊纳顓s并不凄慘落魄，無人知曉的這里反而更像個隱匿于喧囂都市里的恬靜隱者村。自幼奉行著“不欠人不求人”的金字家訓的市宮行在取褲子時失足落水，被河邊釣魚的神秘美少女救了一命，從此欠上了難以償還的恩情。為了防止一欠人情就會發(fā)作的哮喘病，救命恩人提出的任何要求他都必須無條件地答應。讓從未有過戀愛經(jīng)驗的行吃驚的是，女孩提出的要求竟是與他成為戀人。行從此陰差陽錯地變成了橋下住民，被村長更名為招兵買馬，在橋柱上建起新家，一切價值觀都在此顛覆。小招相貌英俊、家纏萬貫、溫柔體貼、完美無敵，怎么看都是新時代好男人的典范，可到了橋下一切身外之物都喪失了原有價值，還險些淪為徹頭徹尾的吐槽角色兼吃軟飯的小白臉。為了自尊奮勇拼搏在河床上開起了露天課堂，妄圖給橋下的未來花朵們灌輸常識理論，卻經(jīng)常被學生們當成軟柿子S到抓狂表情畢露。女朋友小珊總是穿著藍色的高中運動服與室內(nèi)鞋，全名接二連珊，名字來源于運動服上的班級編號，金發(fā)飄逸如黃金玉米妖精，凝視她的眼睛時甚至能從那兩汪深邃的湛藍泉底看到自己的純真過去。自稱金星人，可以在荒川河中自由泅泳，負責捕魚給橋下住民們做食物吃。天然萌系的電波少女小珊精靈古怪清新脫俗，其實一切都因為她缺乏常識，有些遲鈍健忘，可關鍵時刻卻意外敏銳，是橋下公主一樣的存在，是住民們寵愛并一心保護的對象，不費吹灰之力就泡到了河床人氣偶像的小招也因此受盡了排斥和詆毀。一號情敵星星雖然戴著有型卻沒品的星星頭套，穿著打扮卻頗具時尚氣息，當然裹了月亮與星星的兩層面具后還能露出分外豐富的夸張表情，也算是一個橋下未解之謎。在原作中被粉絲們精辟地概括為“吊兒郎當、小心眼、馬馬虎虎”的他，生活在橋下的廢棄拖車里，是個很受歡迎的自由創(chuàng)作歌手，雖然愛唱的都是些《小白臉之歌》之類的死蠢歌曲。純情的星星執(zhí)著地暗戀著小珊，每次挑釁小招都會以全敗告終，被打擊成一蹶不振的干枯海星。偶爾會摘下面具到橋上的便利店買七星煙，其實面具下是一個有著紅色短發(fā)的像明星一樣帥氣的青年，堪稱荒川萌神。
在河床上生活的凈是些怪人，而管轄著這群怪人的村長無疑是電波之最。居住在荒川河底的村長，穿著一身一眼就能拆穿的塑膠河童外套，里面排氣扇氧氣筒設備齊全，自己卻堅持自稱是寂寞的妖怪蜀黍。處出場時還會以橋下住民大家長的威嚴身份示人，可熟悉后便會發(fā)現(xiàn)這人其實無能任性勢利又腐敗，還是荒川電波村排行第一的小二病患者，卻意外地很受村民尊敬。每個新搬來橋下居住的人都需要由村長賜名，可村長每次取名都只憑第一印象信口胡來，像小學生取外號一樣羞恥。住民們在橋下各司其職，主持望彌撒的修女是個身高兩米的壯漢，臉上還帶著可怕的傷疤，是個全副武裝的戰(zhàn)爭狂人，小教堂堅固得足以抵御核危機。有些神經(jīng)過敏，動不動會對人招呼以子彈。可實際上卻是個寡言系的悶騷好男人，擅長家政與糕點烹飪，深諳糖與鞭子政策，用炮彈和美味的烤餅干馴養(yǎng)了一大批荒川住民。唯一的死穴便是抖S女王瑪利亞的苦戀，每次被對方虐到玻璃心破碎時都會舊傷炸裂血如泉涌好不凄厲。而原女間諜瑪利亞在橋下搞了個小牧場出產(chǎn)雞蛋牛奶，身材窈窕面容姣好的她是個超名不符實的沒口德虐待狂，尤其擅長欺負喜歡自己的修女，全荒川的男人都曾在她連珠炮似的毒舌攻擊下尊嚴掃地甘做螻蟻。對修女很有好感的英國蘿莉史黛拉，在與情敵瑪利亞交鋒一番之后就淪為了瑪利亞的閨蜜，面對修女時是一副乖巧小可愛的模樣，可一生氣就會變成施瓦辛格一樣的巨無霸肌肉女。總是盤算著要成為大姐頭稱霸河床，處處與小招老師作對，或許這就是花季少女表達寂寞的別扭方式吧。菜園里的P子是個蘿莉身少女心的女青年，為住民們提供著新鮮的時令蔬菜，種菜成狂如當下癡迷人人網(wǎng)的公司白領，同時又秀逗脫線如人間兵器，最常做的事就是一邊給黃瓜澆水一邊凝望著綠色的河童村長大發(fā)花癡。真正游手好閑的無業(yè)游民當屬小白這種純廢柴大叔，把舊睡袋穿在身上，每天興高采烈地推著石灰小車畫白線，只能在白線上行走，自稱偏離白線的話北海道老家的老婆就會變成科尼什雞。小白雖然過著每天都是負重遠行的人生，卻是荒川橋下的運動健將，有著熱血小學生一樣不可理喻的好勝心。除此之外，自以為是超能力者而戴著鐵制頭盔、偶爾發(fā)發(fā)小孩子脾氣的純真正太鐵人兄弟；剔了月帶頭狂熱崇拜坂本龍馬、用武士刀幫人理發(fā)的橋下美容師末代武士；男人味十足的鸚鵡與少女心滿載的女王蜂的搭配、超恩愛的情侶比利和買桂琳；帶領天狗守護著寶藏卡茲卡茲大王、身材健碩卻總自以為是柔弱女高中生的亞馬遜女戰(zhàn)士；熱愛科幻向往河床生活、自稱地球防衛(wèi)隊隊長的人氣萌系漫畫家桑原薯條……河床上的住民腦袋脫線程度有升無降，連人口都在呈現(xiàn)增加態(tài)勢。正是有了這群腦筋秀逗的電波系，荒川河床才能每一天都熱鬧成幼兒園放學后十分鐘的樣子。
這里天朗氣清、水景迷人，農(nóng)牧業(yè)可以自理，每天都能吃到新鮮的蔬菜與水產(chǎn)，沒有惺惺作態(tài)的社交應酬與機械繁忙的工作項目，不需要為生計拼命奔波，也照樣會有好玩的演唱會、歡迎會、運動比賽、跳蚤市場、床板航行與小成本電影放映，每天都過得像假日一樣悠閑自得。與普通的社區(qū)相似，身體檢查、美容美發(fā)與火災演習都會定期舉辦，雖然每次的內(nèi)容都會不合常理到讓小招吐槽暴走的程度。游民們也會比一般的都市人更加親近自然，下雪時就一同玩雪、暴雨時就一起躲避潮汐，星星漫天時還能結伴進行天體觀測。河床上的生活方式，雖然樸素原始，卻帶著幾分共產(chǎn)主義世界大同似的理想意味。誰說游民們都是些無家可歸的可憐人，看著洗衣大會后手拉手晾曬成一圈曬在風里搖擺的鮮艷衣服，連讀者都會對橋下住民們的溫暖歸屬感感到羨慕不已。河床就是他們的家園，彼此都是相親相愛的家人關系。他人不理解他們的生活方式，也絲毫取不走他們簡單純粹的幸福。哪種生活方式更加優(yōu)越，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標準。

金星離地球有多遠

可不要被“爆笑團”的譯名騙到，《荒川under the bridge》講述的可是個包裹在電波笑料之下的，舉重若輕的異色戀愛故事。戀愛真是件不可思議的事，地球上明明有六十億孤獨的個體——“明明有那么多人陪伴，卻還是想要獨占一人，這究竟是什么原因？”不了解人類感情的金星小公主對遇見的第一個地球男子發(fā)出了戀愛的請柬，一段跨越星際的戀愛故事，在這顆偌大星球的荒川橋下靜靜地生根萌芽。而做一位合格優(yōu)秀的戀人，或許就是從小被灌輸?shù)弁踅逃某诵≌形ㄒ徊簧瞄L的事了。
自從記事起就從沒嘗過母愛的溫暖，父親給予的一切都要分毫不差地償還的小招，從小廣受女生歡迎卻從未擁有過戀愛經(jīng)歷，只要被他人以無私的好意相待就會迫于壓力口吐白沫地犯哮喘，唯一不會處理的就是人與人之間的感情關系。而金星來的小珊對愛情更加懵懂，連“約會”與“公主抱”的字面意思都不了解，雖然總愛擺出一副云淡風輕的鎮(zhèn)定模樣，其實相當?shù)厝狈Π踩?，只會笨拙地用暗示來表達感情。兩個情商負值的笨蛋在浪漫的夕陽下邂逅了，開啟了一段任務似的戀愛關系，后來卻在朝夕相處的同居中萌生出了真正的戀愛情愫，開始變得在乎起對方的一顰一笑，變得片刻都不想分離。地球人對著少女漫畫照本宣科也無法獲得金星人的好感，而金星人只會把約會看成開心的余興節(jié)目，即使說上一萬遍“我不會離開你”也不一定能被對方理解，畢竟是在不同的環(huán)境中成長起來的不同物種，思維方式相隔數(shù)萬光年，可他們至少在努力學習著接近的方式，心懷溫情地掙脫引力，在逐漸理解彼此的途中試探著縮短距離。
即使是擁有過一切財富的地球人，也會為初吻的滋味飄飄欲仙，即使是對地球文化一竅不通的金星人，也會在炎炎夏日為戀人準備亂七八糟的圣誕節(jié)。金星人看到喜歡的東西，最初蹦出來的念頭就是買下來給地球人做禮物。地球人在看不到星星的夜晚，也會為金星人燃放焰火照亮半個夜空。最初自視甚高還妄圖用常識糾正橋下住民們的無厘頭行為的小招，最終也逐漸在小珊的影響下學會了與電波系們的相處方式。荒川遭遇開發(fā)危機的時候，他甚至愿意為了守護這片曾經(jīng)令他嗤之以鼻的土地拼勁了全力，孤注一擲時打電話給最恐懼的父親，聲音顫抖卻語氣篤定地告白著想和小珊永遠在一起。戀愛這種東西，重要過世界第一的大企業(yè)、房子、存款、高檔跑車；重要過質量守恒定律、萬有引力；美好過修女的餅干、河口的公園、流行歌曲、肛玉、石灰白線與卡茲卡茲大王的中獎簽。和緩瑣碎的日常生活之中，羈絆如同藤蔓般上升盤旋，青蔥蓊郁。小招依然是那個總是吃癟的倒霉地球人，卻再也不會因為被愛而倍感壓力。小珊依然是那個言行古怪的金星電波女，卻一改往日的面無表情，學會了戀愛中少女一樣的微笑方式。
在這個微縮景觀似的小世界里，重要的不是你擁有的東西，而是你的本質。來到橋下的家伙，首先要接受村長憑第一印象起的名字。姓氏來歷家族背景都不再重要，無論在俗世背負著怎樣的名利頭銜或是黑暗過去，到了這里都可以一干二凈地拆卸下來，有如赤子般一切從頭來過。相貌外形不再是評判人的標準，無論你打扮得有多像狂歡節(jié)、游樂場甚至鬼屋里的角色，都會受到一視同仁的對待。面具下的男生們一個賽一個英俊，卻統(tǒng)統(tǒng)不樂意以真面目示人，就連滿臉悍肉濃妝的亞馬遜女戰(zhàn)士，素顏時也是個樸素動人的健康系美女。這里人人平等，不必在意他人眼光，也不必遵守麻煩的社會規(guī)則，不必為沽名釣利勾心斗角，為承擔壓力與責任逼迫自己變成有所擔當?shù)某墒齑笕??？偪梢员M可能地讓妄想天馬行空地馳騁，把生活的節(jié)奏放慢，隨心所欲地做喜歡的事，成為想要成為的人。橋下的世界有著自己的規(guī)則，住民們只關心有趣的事，是名副其實的理想鄉(xiāng)，治愈內(nèi)心傷痛的秘密花園。于是星星來到了這里，作為當紅歌手的他并不快樂，即使專輯登上了Oricon排行榜，也無法盡情演唱自己的歌。直到拋棄了名譽與應和大眾的無聊流行曲來到橋下，彈著吉他歌頌著女孩子的清湯掛面頭，才在小珊的鼓掌喝彩中重新找回了音樂的樂趣。原本是英俊造型師的末代武士，也曾有過太過在意他人的建議而迷失自我的低迷過去，與村長的邂逅激起了他內(nèi)心深處的武士之魂，哪怕手藝與品位只有橋下的居民賞識，也向著自己崇敬的武士之道邁進了一步。以萌系畫風出名的漫畫家桑原薯條更喜歡創(chuàng)作科幻故事，追隨著金星人傳說來到了橋下，以荒川住民為原型所畫的同人志在河床上廣受好評。就連被小招父親派來監(jiān)視小珊的秘書島崎也在橋下找到了真愛，愿意拋棄工作來到橋下居住。就算每天都是粗茶淡飯，裹著報紙睡在床下的櫥柜里，在鐵桶里用去污劑洗澡，只有學校運動服穿，也無法磨滅小珊身上的天真高貴的公主氣質。誰說只有登上社會頂峰的人才有權利呼風喚雨隨心所欲，這群一無所有的游民也能隨意地過上自由自在的幸福人生。與微風、流水與鳥鳴相伴，有足夠長的時間與喜歡的人慢慢地相處相知?，F(xiàn)實總想把我們改造成一模一樣的社會零件，而想要擊潰現(xiàn)實，就必須自己親手營造出一個世界，哪怕會被人笑作不切實際、妄想癥或者腦殘電波。比起喧囂都市中的浮生亂世，荒川橋下的住民們更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也更懂得享受生活?！痘拇ūD按》注定會是一部劍走偏鋒的作品，在一些人覺得扯淡乏味與不可理喻的同時，也會對另一部分人產(chǎn)生熱烈的共鳴與致命的吸引力。
或許有人會覺得橋下的生活只是些幼稚的無聊幻想，可我們心中尚且殘留的向往著隱逸與流浪的浪漫情懷，永遠都需要一個荒川河床似的理想鄉(xiāng)來好好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