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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電影雪琳娘評分7.1分

雪琳娘

導演:菲利普·德·布羅卡 編?。?/span>達尼埃爾·布朗熱DanielBoulanger 

主演:索菲·瑪索Sophi更多

年份:1988 類型:戰(zhàn)爭  

地區(qū):法國 

狀態(tài):高清片長:143分鐘

《雪琳娘》劇情介紹

《雪琳娘》是由菲利普·德·布羅卡執(zhí)導,達尼埃爾·布朗熱DanielBoulanger編劇,索菲·瑪索SophieMarceau等明星主演的戰(zhàn)爭,電影。

《痛苦的選擇》,由巴爾扎克小說《朱安黨人》改編,反映法國大革命時期的人們的精神狀態(tài)和歷程。主要人物是一個深沉的知識分子革命青年(后成為地方軍事政權(quán)領袖),一個樂觀熱烈的貴族青年,一個左右為難的女青年(蘇菲主演),一個擁護共和的老貴族。電影場景宏大,人物形象俊朗,服裝道具豪華,畫面層次豐富精美,主題深刻,情節(jié)曲折,感情熾烈,真正堪稱經(jīng)典。

《雪琳娘》別名:朱安黨人,痛苦的選擇,于1988-03-23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法國。時長共143分鐘,語言對白法語,該電影評分7.1分,評分人數(shù)369人。

《雪琳娘》演員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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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法〕菲利普·德·布羅卡、達尼埃爾·布朗熱、熱羅姆·托內(nèi)爾

譯/馬勝利、袁文強

1.大革命前夕的法國在政治、經(jīng)濟等諸方面都已陷入岌岌可危不可救藥的地步。法國北部布列塔尼地區(qū)。1769年的一個夜晚。電閃雷鳴,風雨交加。

一座古老的城堡在電光中時隱時現(xiàn),里面不時傳出女人痛苦的喊叫聲。

城堡主人薩維尼安伯爵焦急不安地在屋里踱來踱去,不時掀開窗簾望望外面的狂風暴雨。

一位女仆沖進屋里,喊道:“伯爵!”

薩維尼安急忙迎上前去問道:“是兒子嗎?”

女仆:“不,還沒生下來,情況不好。”

薩維尼安奔進妻子的房間,伯爵夫人痛苦地在床上呻吟著。薩維尼安撲上前,拉著妻子的手,緊張地低聲呼喚著:“克萊芒斯,克萊芒斯,你……”

立在一旁的神甫不停地祈禱:“主啊,請寬恕吧……”

2.薩維尼安伯爵轉(zhuǎn)身走出房間,沖進瓢潑大雨,向馬廄走去。突然,他看見一扇門上釘著一只貓頭鷹,他取下鳥,生氣地大聲喊道:“盧瓦克,又是你釘?shù)陌??!?/p>

盧瓦克急忙走過來:“這是個禍害,這樣可以驅(qū)邪呀!伯爵先生,現(xiàn)在已是夫人和奶牛都要生產(chǎn)的時候!”

薩維尼安雙手一揚,把這只可憐的鳥放飛了。盧瓦克急的大叫:“你錯了,伯爵,這鳥是災星!”

薩維尼安一揮手,不耐煩地說:“真愚昧,快去給我備馬!”

3.暴雨仍下個不停,地面上積水成河,一個渾身濕透了的女人躺在泥水里,艱難地生下了一個女孩。

薩維尼安來到一幢房子前,高聲喊叫:“勒·蓋萊克!勒,蓋萊克大夫!”

睡眼惺忪的大夫從樓上窗口探出頭來問道:“伯爵,想么啦?”

“快,快點,我夫人情況不好!”

“我這就來。”

這時從墻角傳來嬰兒的啼哭聲,薩維尼安順聲尋去,發(fā)現(xiàn)了那個出生在野外的女孩。他憐愛地抱起孩子,一邊“噢噢噢”地哄著孩子,―邊解開衣扣,小心地把孩子放進懷里。

4.此時薩維尼安伯爵的城堡里一片寂靜,伯爵飛身上樓,只聽到神甫低沉的聲音:“讓我們向耶穌虔誠地祈禱吧,阿門!”

伯爵把懷里的孩子交給仆人,奔到床前,凝望著妻子痛苦地說:“克萊芒斯,我到死也不再娶!”

站在一旁的盧瓦克嘟囔著:“不應該放了那只貓頭鷹!”

一個女仆抱著剛出世的孩子走過來對伯爵說:“伯爵,孩子得救了。”

薩維尼安:“是個男孩兒?”

女仆:“是?!?/p>

伯爵雙手托著剛出世的兒子,百感交集。他問立在身旁的男仆:“格洛斯比爾,你太太還有奶嗎?”

正在給撿來的女孩喂奶的格洛斯比爾太太聽見這話,走了過來。她小心地接過男孩,爽快地大聲說:“別擔心,伯爵,孩子們是不會嫉妒的,我能喂?!?/p>

修道院長湊過來,望著讓娜懷里的兩個孩子兩道:“給小天使們?nèi)∈裁疵帜兀俊?/p>

薩維尼安回答:“奧雷爾和塞利娜?!?/p>

5.轉(zhuǎn)眼10年時間過去了。這一天風和日麗,薩維尼安伯爵指揮著人們放飛熱氣球。巨大的球體下面吊著一只小籃子,里面放著一只惶恐不安的公雞。伯爵神釆奕奕地大聲喊道:“快點,這里放點草,再放點!再放!燒沖些,再沖點!要象火山爆發(fā)―樣!好,就這樣。格洛斯比爾,現(xiàn)在全放開。”

汽球冉冉升起,圍觀人群發(fā)出陣陣歡呼聲。然而籃子里的雞經(jīng)受不住這種刺激,撲楞了幾下翅膀,飛出了籃子,掉到格洛斯比爾的頭上。人流隨著汽球向前跑去。

薩維尼安望著漸漸遠去的汽球,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

一個10歲左右的男孩突然從他身旁冒出,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一本正經(jīng)地對伯爵說:“我不信上帝了?!?/p>

薩維尼安:“什么?”

小男孩:“我不想去神學班了?!?/p>

薩維尼安:“誰叫你去神學班的?”

小男孩:“神甫,他是我父親又是我叔叔?!?/p>

薩維尼安(不明白地):“啊,等等,別急……”

小男孩:“我等不及了?!?/p>

薩維尼安:“你父親是神甫?”

小男孩:“人們都說他是我叔叔。我知道這不是真的,我什么都知道,只有一件事除外?!?/p>

薩維尼安:“什么事?”

小男孩:“您的名字?!?/p>

薩維尼安:“噢,我叫薩維尼安·馬利·亞歷山大·埃瓦里斯特·亞那·蓋法代克伯爵。你呢?”

小男孩:“塔爾干·拉莫爾。”

6.1780年來到了。城里廣場上人來人往。這時的塔爾干已是位相貌英俊的小伙子了。他立在面朝廣場的一扇窗前,心情激動地喊著,“??!太棒了!”

一位伏案疾書的辦事員無所謂地問道:“那會有什么變化,塔爾干?”

塔爾干轉(zhuǎn)過身,揮著手說,“改天換地!”

一位公證人嚴肅地說:“拉莫爾先生,請你繼續(xù)辦公,看你的文件好不好?”

塔爾干疾步走向自己的辦公桌,一把抓起一疊文件喊道:“文件?算了吧!”說完,把手里的文件撕得粉碎,朝天花板拋去,“國王的簽字,去他的吧!”

公證人急忙阻止他,“別弄得亂糟糟的?!?/p>

塔爾干更加激動,也把辦公桌上的東西全都摔到地上,一邊大聲嚷著:“亂糟糟?這是革命!”說完便狂笑起來。

7.田野里一片金黃。農(nóng)民們正在忙著收割莊稼。塔爾干策馬奔來,向他們喊道:“朋友們,朋友們!巴黎人民攻占了巴士底獄?!?/p>

格洛斯比爾直起身,喘了口氣,望著手里的鐮刀,大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巴士底獄?巴士底獄是什么?”

塔爾干未理會他,狂喊著奔向城堡。

8.城堡頂樓窗口,伯爵正在為他新制成的飛行器模型制做滑道,看到策馬而來的塔爾干,便大聲問到:“不象監(jiān)獄,巴士底獄?”

塔爾干:“是的,伯爵,三天前,7月14日!”

薩維尼安:“7月14日,真怪,這是個什么日子呢?”

奧雷爾和塞利娜同騎一匹馬從林中跑出來。伯爵沖他倆喊道:“塞利娜、奧雷爾!我們攻占了巴士底獄!7月14日!”

塔爾干補充道:“這是多少年來的最大事件!”

奧雷爾半信半疑地問道:“是嗎,你真這樣認為?”

塔爾干轉(zhuǎn)向樓上的伯爵:“在城里,在鄉(xiāng)下,大家都在慶祝。咱們到市政廳去吧!”

薩維尼安不同意:“為什么要去市政廳呢?我們在這兒慶祝,在城堡里。塔爾干,去把所有的人都叫來。奧雷爾,你聽著,去打些野味來。”

9.樹林里靜悄悄的,奧雷爾端著槍,埋伏在一棵大樹下。塞利娜和塔爾干坐在他身后不遠的地方說著悄悄話。

塔爾干(不滿地):“這種日子里來打獵,還讓我陪著你?!?/p>

塞利娜(甜甜地):“總也見不到你,就答應我一次吧!”

塔爾干:“好,這可是最后一次。我可不愿受女人的擺布!”

塞利娜:“你和別人不一樣?”

塔爾干:“不一樣。”

塞利娜:“那,你來這兒干什么?”

奧雷爾朝他倆一擺手:“噓!別出聲!瞧……”

一只野豬在他們面前一晃,便無蹤無影了。奧雷爾氣惱地說:“好了,謝謝你們倆了,嗯!”

塞利娜快嘴利舌地反駁道:“誰叫你偷聽我們說話,精神不集中的!我就不能說幾句悄悄話嗎?”

奧雷爾沒理會她,獨自一人提槍朝前走去。

塔爾干幸災樂禍地說:“總算走了!塞利娜,說真的,愛情和狩獵可不一樣。你同意還是不同意?”

塞利娜:“同意什么?”

塔爾干:“我們倆的事!”

塞利娜:“我們仨在一起不好嗎?”

10.城堡前面的開闊地上,聚集著三五成群的村民的。頂樓窗口處,伯爵把飛行器模型放在滑道上,大聲喊道:“都到齊了嗎?好!都瞧著,現(xiàn)在,放了。”

小飛行器平穩(wěn)地掠過人們頭頂,在一陣陣歡呼聲中摔到了地上。大家涌向窗口,向伯爵致意,薩維尼安伯爵從窗口探出身子:“謝謝,謝謝朋友們?,F(xiàn)在請入席吧。不分貴賤,大家請入席!放開肚子吃吧!”

樂手們甩掉帽子,奏起了歡快的布列塔尼民間舞曲,村民們隨著舞曲翩翩起舞。塞利娜朝奧雷爾使了個眼色,兩人手拉手溜進了城堡,嘻笑打鬧著跑到樓上。眼尖的塔爾干看到了這一切,悄悄地尾隨著他們。當他看到塞利娜和奧雷爾寬衣解帶緊緊地摟抱在一起的時候,伯爵突然出現(xiàn)在他身旁,悄悄地把他拉開,安慰他說:“我知道,會有不愉快的時候……”

11.興高采烈的塞利娜和奧雷爾坐在樓梯口,神甫朝他們走來。

塞利娜(奇怪地):“干嗎這樣盯著我們?我們又不是怪物!”

神甫:“噢,是沒什么好看的。愿上帝寬恕你們。但伯爵的情況令我擔心?!?/p>

聽到此話,塞利娜和奧雷爾走進伯爵書房。伯爵抬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后不緊不慢地說:“神甫明早為你們舉行婚禮。”

塞利娜高興地撲向伯爵,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這時塔爾干也走進了書房。薩維尼安轉(zhuǎn)向奧雷爾,嚴肅地問道:“你知道結(jié)婚是怎么回事嗎,奧雷爾!”

不知所措的奧雷爾連忙答道:“不,不清楚。”

薩維尼安盯著兒子說:“我來告訴你。早上起床,你妻子陪伴著你,中午吃飯,她陪伴著你。晚上睡覺,她與你同床共寢,日日夜夜、年年月月,春夏秋冬,她總陪伴著你。”說到這兒,伯爵轉(zhuǎn)過頭來,深情地望著塞利娜,緩緩地然而有力地接著說:“一年,兩年,十年,三十年,她的頭發(fā)白了,滿面皺紋,牙齒沒了。但她永遠是最美的,誰也比不了!”

聽到這,奧雷爾連忙說:“不,這不行!”

薩維尼安:“看來還要認真考慮。這是寫給我的朋友本杰明·富蘭克林的信。船兩天后起航開往波士頓,你趕到南特還來得及。”

塞利娜(生氣地):“教夫!你叫他去美洲?把我們分開?”

薩維尼安:“讓他去摔打一下,孩子!他還會回來的?!?/p>

塞利娜氣得一扭身跑出了書房。薩維尼安看了看立在一旁的塔爾干,對他說:“這是給米拉波伯爵的信。見信后他會把你介紹給巴黎的沙龍和俱樂部!”

說完,他拿出一個錢袋,把里面的錢倒在桌子上,平均分成兩份。兩個年輕人說:“我這里為你們準備了點路費。”

12.1793年,田頭路邊的積雪未融。教堂里信徒們齊聲高唱贊歌。這時一執(zhí)達吏闖進教堂,打斷了彌撒,對神甫說:“教士公民,給你這個念念,呆會兒我們就封閉你這個迷信窩子!”

勒·魯齊克神甫接過公告掃了一眼,激動地對信徒們說:“兄弟們,路易十六陛下駕崩了?!贝嗽捜缋邹Z頂,信徒們一下都站了起來。神甫接著說:“三天前,他在巴黎的革命廣場被送上了斷頭臺……”

薩維尼安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他聲音顫抖地說:“國王!被處死了!”

身旁的塞利娜鎮(zhèn)定地說:“別的國王也有被處死的?!?/p>

薩維尼安:“不,那都是非法的。合法地處死國王,塞利娜,這是歷史上的第一次。國王幾乎和上帝一樣。合法地處死……”

塞利娜:“他背叛了祖國?!?/p>

薩維尼安:“有什么證據(jù)?”

塞利娜:“會找到的!”

說完,她撇下了伯爵,跑出教堂。

薩維尼安沖著她的背影吼道:“你中了什么邪了?嗯?”

他步履沉重地走出教堂,看到低頭痛哭的女仆維維安娜,伯爵掏出手絹遞過去。

薩維尼安:“給,擤擤?!?/p>

維維安娜:“您沒哭嗎,伯爵?”

薩維尼安:“為什么?應該哭嗎?作為國王,他與我無關。當然,想到他也曾是個胖修鎖匠時,我也感到有些傷心?!?/p>

維維安娜:“您高興我就高興,您傷心我也傷心……”

薩維尼安:“那為什么你這樣難過?”

維維安娜:“沒和您一起哭才使我難受?!?/p>

受到感動的伯爵扶著維維安娜一起離開了教堂。

教堂里,勒·魯齊克神甫對大家說道:“兄弟們,為我們神圣的國王路易祈禱吧!”

執(zhí)達吏沖著神甫喊道:“教士公民,你對憲法宣誓了嗎?”

勒·魯齊克神甫:“我只服從主教大人,主教大人只服從神圣的教皇。”

執(zhí)達吏:“懂了,你是反抗派教士。你知道反抗派教士的下場嗎?坐大牢!走著瞧吧!”

憤怒的信徒們圍住了執(zhí)達吏,拳腳相加,盧氏克邊打邊吼:“我知道!你叫喚完啦,災星?知道我們怎樣對待災星嗎?”

一場混戰(zhàn)過去了。執(zhí)達吏的尸體被釘在教堂的大門上。

13.城堡旁邊的木工房里。塞利娜正在幫伯爵干活。

薩維尼安:“拿起刨子,用兩個手指固定住。再兩個手指,對?!?/p>

塞利娜:“明天你又會說你一夜沒合眼!”

薩維尼安:“你有事瞞著我?”

塞利娜:“塔爾干來信了!他被救國委員會任命為共和國特派員了。”

薩維尼安:“噢,這可是個好消息!”

塞利娜:“他在外省是全權(quán)代表?!?/p>

薩維尼安:“嗯,他成了重要人物了?!?/p>

塞利娜:“對,可他還擠出時間給我寫了信!”

薩維尼安:“算啦,幫我一把,別說蠢話了,來呀,幫我把尾翼裝上?!?/p>

薩維尼安神秘地對塞利娜說:“今早,我也收到一封信,一封來自美洲的信?!?/p>

塞利娜(興奮起來):“奧雷爾的,你怎么不早說?”

薩維尼安:“你一直不在。……南特郵班……波士頓寄來的?!?/p>

塞利娜急不可待地:“可以看看嗎?”

薩維尼安:“哈、哈、哈,當然,如果能找到的話?!?/p>

說著,伯爵登上了一架梯子,在壁櫥頂上翻找著:“別急,我把它同其他的東西放在一起了。啊,在這兒呢!找到了!”

薩維尼安站在梯子上,拿著一張設計圖紙假裝看信。

薩維尼安:“他說在春天大雁歸來時就回來?!?/p>

塞利娜:“真的?”

薩維尼安:“聽他寫的么!‘今晚,波多馬克河岸通紅一片,到處都是小鳥,它們對我歌唱,我真想塞利娜?!瓦@些?!?/p>

塞利娜(奇怪地):“你不戴眼鏡也能看清字了?”

薩維尼安(忙加掩飾):“哦,我的視力恢復了。這……這種現(xiàn)象時有發(fā)生?!?/p>

塞利娜:“奧雷爾肯定找了個印地安姑娘。”

薩維尼安:“但愿他為你找十個才好呢?!?/p>

塞利娜:“而且……他可能還抽上了托馬哈克?!?/p>

薩維尼安:“塞利娜,托馬哈克是不能抽的,它是一種印地安戰(zhàn)斧。噢,你真讓我心煩?!?/p>

14.清晨,一輛馬車奔馳在通向城堡的大道上。在離城堡稍遠的地方,馬車便停了下來。塔爾干跳下車,望著城堡,緩步走去,腦海里浮現(xiàn)出小時候與塞利娜、奧雷爾在一起玩耍的情景。

城堡旁的草地上,伯爵和眾人準備把飛行器牽引到海邊上。突然,塞利娜看到了塔爾干,她興奮地喊起來:“教父,看誰來啦!”

薩維尼安抬起頭,看到塔爾干,忙丟下手中的括,伸出雙臂?!八柛?,我的孩子!”他一把抱住塔爾干,“你該先打個招呼,我們好列隊歡迎呀!”說完,三個人開心地大笑起來。

塔爾干微笑著打量著伯爵,問道:“是稱您公民還是叫伯爵?”

薩維尼安:“當然叫伯爵,這樣方便?!?/p>

塔爾干:“您一點也沒變!”

薩維尼安:“怎么會沒變?我現(xiàn)在比空氣還輕了?。ㄖ噶酥高h處的飛行器)怎么樣,漂亮吧?”

塞利娜(突然想起):“啊^我渾身是泥,我去換換衣服。”

薩維尼安請木工房喊道:“格洛斯比爾,把飛行器弄到海邊去,那兒肯定有風?!?/p>

格洛斯比爾:“是,伯爵先生。”

15.書房,伯爵坐在書桌后面,塔爾干不安地走來走去。

塔爾干:“國王被處決以后,整個歐洲都起來反對法國。10天前,匈牙利和波西米西國王,普魯士和英國國王,還有荷蘭執(zhí)政都行動起來了。在旺代,一伙匪徒攻占了馬什庫爾。雖是幫由貴族率領的泥腿子,但騷亂在不斷擴大?!?/p>

薩維尼安:“真的,現(xiàn)在穿過樹林不帶劍是不行了?!?/p>

塔爾干:“這里也開始動起來了?”

薩維尼安:“他們關閉了教堂,我認為沒有必要?!?/p>

塔爾干:“是的,一位對憲法宣過誓的教士快來了。在此之前,我們這兒的神甫禮拜日能主持彌撤嗎?”

薩維尼安:“當然可以。我叫他宣過誓了,要管住他們這些神甫?!?/p>

坐在對面的神甫忙說:“您知道,伯爵,上禮拜日我還主持過彌撒呢。不過,教堂里空無一人。神像蒙上了黑紗。出教堂時還有人朝我扔爛白菜?!?/p>

薩維尼安(站起身):“是的,不錯。你身上現(xiàn)在還有臭味呢?!?/p>

塔爾干:“是不容易呀?!?/p>

薩維尼安:“你說什么不容易?”

塔爾干:“戰(zhàn)爭要求共和國征招30萬士兵。我得在這里動員3千人入伍?!?/p>

薩維尼安:“啊,這的確不容易。尤其是春耕快了,接著又是夏收?!?/p>

塔爾干(打斷伯爵):“國難當頭,還談什么夏收?我們要有一支國民軍,一支人民的軍隊。人民為自己的理想而戰(zhàn)就無往而不勝?!?/p>

薩維尼安(勉強地):“對……一場圣戰(zhàn)……”

塔爾干:“不,是舉國上下,萬眾一心!”

薩維尼安:“小時候,你翻遍了我的藏書,你敢肯定你現(xiàn)在的思想與狄德羅、伏爾泰,甚至與盧梭的是一致的嗎?塔爾干,你們會搞得血流成河呀!過去這里的人騎著高頭駿馬,穿著綿袍銀鎧,也同波莫瑞、瑞士、摩爾達維亞的外國佬打過仗!”

塔爾干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嘲弄地說,“那您也打過仗羅?”

薩維尼安:“我?沒打過!我有更重要的事……”

換上新衣的塞利娜容光煥發(fā),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這時格洛斯比爾在窗外喊道:“伯爵,準備好了,可以走了?!?/p>

16.海邊。伯爵坐在飛行器里準備出發(fā)。

格洛斯比爾:“是頂風,會順利的,伯爵!快點,伊馮?!?/p>

薩維尼安:“好啦,跑吧。伊馮!沖啊,西里于斯,阿爾泰!”

飛行器在兩匹駿馬的牽引下,滑行了一段后,終于升起來了。

塞利娜高興地蹦了起來:“起來了,起來了,哈……”

塔爾干也高興地開懷大笑。

飛行器滑翔了一段,顛了幾下,摔到了地上。薩維尼安爬出飛行器,激動地大喊:“啊!啊!格洛斯比爾,在天上,真是美極了!”

塞利娜奔過去,問道:“教父!啊!好嗎?”

薩維尼安:“好。美極了!”

塞利娜(擔心地):“摔著沒有?”

薩維尼安:“沒有?!?/p>

塔爾干(欽佩地):“真是太棒了,伯爵,祝賀你!”

格洛斯比爾:“馬都熱壞了,渾身都濕透了。”

薩維尼安:“我差點沒摔下來,都是因為我這屁股……對不起,塞利娜!”

塔爾干:“再一次祝賀你。伯爵。請原諒,我得回城了,還有一個重要的會議?!?/p>

薩維尼安:“去吧,塔爾干!去吧。”

塞利娜:“我能跟你去嗎?”

塔爾干:“可以?!?/p>

他轉(zhuǎn)過身問伊馮:“小格洛斯比爾,你多大了?”

伊馮:“17了,先生?!?/p>

塔爾干:“下午在棒球場征兵,你報名吧!”

伊馮:“什么?”

塔爾干:“沒看見布告嗎?”

薩維尼安:“他不識字?!?/p>

伊馮高興地一揮拳頭:“嘿,當兵!真棒!”

塔爾干和塞利娜一同上了馬車,伯爵望著車子漸漸地消失在地平線上。

17.棒球場。塔爾干站在臺上慷慨激昂地發(fā)表演講。

塔爾干:“公民們,在不久的將來要實現(xiàn)人人平等,無論出身貴賤和皮膚黑白,每個人都是世界上的公民,全球?qū)崿F(xiàn)和平。但是,想要和平,先要準備戰(zhàn)爭,去反擊那些強加于我們戰(zhàn)爭的人。公民們,我受命征召幾千人,送他們?nèi)ミ吘炒驌裟切┤肭值臍W洲各國暴君,讓暴君們在新生的共和國面前發(fā)抖吧!”

站在臺下第一排的塞利娜激動地領頭高呼:“共和國萬歲!”

塔爾干微笑地望著塞利娜,贊許地說:“很好,女公民!”

這時,擠在人群里的一個侏儒大喊:“我什么也看不見。”他費力地擠到第一排。

塔爾干恢諧地說:“每個人都有權(quán)利看到!”引起了人們的一陣笑聲。

塔爾干接著說:“我們的士兵要保衛(wèi)法蘭西,這個平等、自由的國家。我們要向全世界傳播共和國的第一個觀念:幸福!因為幸福在歐洲是個全新的概念!解放全歐洲的重任將落在你們肩上?!彼p手用力一揮,高喊:“拿起武器吧,公民們!”

塔爾干在歡呼聲中走下講臺。塞利娜迎上去,贊賞地說:“你的進步真大!”

但格洛斯比爾不買賬,他沖著塔爾干吼道:“幸?!腋!6既ギ敱蛘?,誰來種莊稼?”站在他身旁的伊馮抱怨父親道:“你就不能看得遠一點嗎,爸爸?”

讓娜生氣地說:“說得好聽,他看得可能不遠,但他的嗅覺敏銳!”

一些農(nóng)民齊聲附和道:“他說得對!奶牛誰來管?普魯士人盡管來吧,我們會在這兒用貼叉子對付他們的?!?/p>

另一些人高喊:“打過萊因河去!絞死貴族!把奶牛宰了!”

市府官員布沙爾走上講臺。

布沙爾:“朋友們,請安靜!我要發(fā)給每個新兵一雙皮靴。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中選,要抽簽,抓了白牌就在家里割麥;抓了黑牌的就上前線殺敵。這種做作法最公平。”

格洛斯比爾火氣未消,沖臺上喊道:“讓你兒子先做個樣子!”

布沙爾一楞,隨即馬上說道:“我兒子是市政府官員,他可以免服兵役?!?/p>

塔爾干大聲反駁道:“他也得和大家一樣抽簽?!?/p>

臺下百姓齊聲高喊:“對!一視同仁,取消特權(quán)!”

布沙爾尷尬地連聲說:“好,好,我接受。”

年輕人紛紛上臺,挨個到征兵人桌前抽薹,布沙爾的兒子路易一下抽中一張黑牌。

征兵人:“去領兩天的干糧,一雙靴子、襯衣和一條束發(fā)帶。明天晚上在南特兵營集合。下一個!姓名?”

伊馮:“伊馮·格洛斯比爾。”

征兵人:“抽簽!”

伊馮抽到一張白簽,他惱怒地說:“啊,可我愿意去,我想去見見世面!”

一見此景,布沙爾趕忙上前拉住伊馮?!皝?,來,伊馮。這是四個路易,給你。你和我兒子交換一下牌子。你會成為英雄的;而你,路易,要照看好伊馮的家。怎么樣?哈!哈!”

在臺子的另一側(cè),塔爾干興奮地對塞利娜說:“這次我們要能取勝,黃金時代就會到來!”

塞利娜(有些擔心):“非得用槍炮去壓服人民嗎?”

塔爾干:“不是人民,而是暴君。一定要用槍炮去打!”

塞利娜:“我有點害怕,但又好象喜歡這些?!?/p>

塔爾干(猶豫了一下):“你……你有奧雷爾的消息嗎?”

塞利娜:“沒有。真奇怪,以前我還時常想他,可現(xiàn)在一來也不想他了?!闭f完,她陷入了回憶之中,“四年前,你們倆是一塊離家出走的……那時剛剛攻陷了巴士底獄。四年了……我眼前還浮現(xiàn)著去巴黎的馬車,駛往波士頓的帆船……我仿佛又回到那個8月的早晨?!?/p>

塔爾干糾正她說:“不是8月,是熱月,現(xiàn)在改稱熱月?!?/p>

塞利娜:“我知道,塔爾干。熱月、果月、葡月、霧月!我熟悉所有的共和國歷,能把它們?nèi)诚聛?。這些是很美的字眼!”

塔爾干:“你去教書怎么樣?我有個想法,你來幫我!”

說完拉著塞利娜走進了市政府。

看到塔爾干,布沙爾說:“特派員朋友,什么風把您吹來了?”

塔爾干:“是教育,公民,國王使人艮無知,愚民是暴君統(tǒng)治的工具!共和國要給孩子們知識和光明!”

這時窗外傳來一陣嘈雜聲,一些抗議征兵的農(nóng)民要沖進市政府。荷槍實彈的士兵攔住了他們。塔爾干急忙下樓,來到市政府院子里。突然,一個農(nóng)民沖破防線,舉起柴刀直奔塔爾干而來。一聲槍響,農(nóng)民應聲倒地。塞利娜也來到院子里,驚恐地看著這個場面。

18.海上。波濤洶涌,巨轉(zhuǎn)怒吼著,用力地打著懸崖峭壁。

薩維尼安頂風在岸上整理飛行器,他高興地說:“現(xiàn)在的風正合適。來呀,孩子們。到這兒來,呆會兒讓你們好好看看?!?/p>

薩維尼安坐進了飛行器。成功了!飛行器載著伯爵在海面上盤旋著,最后平穩(wěn)地降落在海灘上。激動萬分的薩維尼安跳出機艙,一下?lián)涞乖谏碁┥希骸帮w起來了,哈!哈哈哈……”他狂笑不止。

19.新兵們唱著歌曲,穿過樹林,開往前線。

伊馮看到一個士兵直打噴嚏,問道:“你著涼了,為什么不穿上皮靴?”

新兵:“怕穿壞了,不能到荷蘭的運河上滑冰了?!?/p>

伊馮:“運河會結(jié)冰嗎?”

新兵:“大海也會結(jié)冰的?!?/p>

晚上,士兵們露宿在樹林里。―聲貓頭鷹叫,黑影里竄出一個大漢,一下就擄走了伊馮。同村人克羅克·歐·塞爾認出了伊馮,對他說:“你不是格洛斯比爾的兒子嗎?這么小的孩子他們也召來打仗了!來,跟我們走吧,我們這兒好玩極啦?!?/p>

20.深夜,朱安黨人營地。

克羅克拿著一塊肉遞給伊馮。伊馮咬了一口,又吐了出來。

伊馮:“真難吃!”

克羅克:“是烏鴉肉!來,喝一口!”

伊馮:“不,我不想進土匪,我要當兵!”

克羅克:“這我就不明白了!你的命不是保住了嗎?”

盧瓦克走過來說:“什么,他還不滿意?我來犒勞犒勞他!”說完,一下子掀倒伊馮,扒下他的褲子。遠處傳來一聲吆喝:“住手!”勒·魯齊克出現(xiàn)了,他命令道:“都跪下!跟我宣誓!‘我害怕上帝的懲罰?!?/p>

眾人:“我害怕上帝的懲罰?!?/p>

勒·魯齊克:“我一心服從他神圣的意志?!?/p>

眾人:“我一心服從他神圣的意志?!?/p>

勒·魯齊克:“哪怕粉身碎骨。”

眾人:“哪怕粉身碎骨?!?/p>

勒·魯齊克:“明早,一輛馬車8點鐘左右要經(jīng)過這里。它一出凹地我們就出擊?!?/p>

克羅克:“為什么?”

勒·魯齊克:“自然有道理,每個人都會有好處的……睡吧!”

21.第二天早上,樹林深處。一輛馬車由遠而近急駛過來。突然,橫欄路中的一根繩子崩直了。馬車停了下來,埋伏在路邊的朱安黨人沖了出來,把乘客全都趕下車。

勒·魯齊克命令道:“放乘客走,快!”

一位神甫裝束的人隨眾乘客急忙逃走,勒·魯齊克大喝一聲:“你不能走,神甫!你去哪兒?”

神甫:“去塔爾干特派員召我任職的教區(qū)?!?/p>

勒·魯齊克:“那是我的教區(qū)!誰任命你當神甫的?”

神甫:“朱尼亞大人,雷恩的主教?!?/p>

勒·魯齊克:“米尼亞?教皇沒為他舉行過敷油禮。他無權(quán)任命,你也不是神甫?!?/p>

神甫:“可我已經(jīng)對憲法宣過誓了。我還為嬰兒洗過禮,為亡靈超過度?!?/p>

勒·魯齊克:“你祝福過的人現(xiàn)在在哪兒?你倒沒事,可你把他們送進了地獄。而我這個真正的神甫,我不把你打入地獄,不讓你和那些可憐蟲在一起。我要寬恕你,送你上天堂。上帝是寬宏大量的。”說完,他甩掉頭上的帽子,一把按倒了神甫。“跪下,快跪下!”他拔出匕首,嘴里念叨著:“以圣父、圣子和圣靈的名義,解脫他吧,阿門?!彼沿笆走f給伊馮,催促著:“殺了他,快,殺了他!”

膽戰(zhàn)心驚的伊馮接過匕首,眼一閉,刺向神甫。望著倒在地上的神甫,伊馮連連后退,說道:“我干了什么?”

勒·魯齊克:“你執(zhí)行了上帝的意志?!?/p>

22.明媚的陽光撒滿大地。塞利娜把盛著飯的籃子放在一輛木制的挎斗車后面,騎上車,雙肩不時地蹬地,離開了城堡。

伯爵正在水邊洗衣服,他和神甫聊著天。

神甫:“運送肥皂的商船在盧浮宮旁的碼頭被搶了。王家花園改為自然史博物館了。布列塔尼的謀反者有12個被判了死刑。在索謬爾,共和派士兵的腦袋被人當球踢。”

薩維尼安:“看來到處都有難題呀?!?/p>

路過此地的塞利娜看到伯爵在自己洗衣服,便說:“你的衣服,我晚上給你洗不行嗎?”

薩維尼安:“好啦,好啦!去教你的書吧!去吧,快進城吧!”

搴利娜:“那叫讓娜或維維安娜洗也行??!”

薩維尼安:“維維安娜早上4點就去打草了!洗衣服也是很好的鍛煉呀!”

塞利娜:“你可以干更重要的事!你的飛行器為什么不造了?”

薩維尼安:“因為現(xiàn)在就剩我一個了!我干不過來!”

塞利娜:“還有神甫呢?!?/p>

薩維尼安:“神甫,他不會動手,只會欣賞!”

23.塞利娜來到地里,農(nóng)民們正在收割莊稼。

塞利娜:“來呀,孩子們!吃飯啦。這些孩子應該跟我到學校念書去?!?/p>

格洛斯比爾:“當然了,可他們把伊馮抓走了!”

塞利娜:“伊馮是為祖國而戰(zhàn)!你們難道不知道?!他是英雄?!?/p>

24.村子里。朱安黨人燒殺搶掠,火光沖天,尸橫遍地。

兩個朱安黨人正在嚴刑折磨一個村民。伊馮在旁看著,說道:“哎!哎!他什么也不說?我若是他,我也不說?!彼D了一下,接著說:“知道為什么嗎?因為我和他一樣,沒有錢?!?/p>

共和國士兵趕來了。勒·魯齊克大聲命令:“快撤!魔鬼來了!”

正在折磨犯人的兩個朱安黨人扔下受刑者就跑。伊馮走近受刑者,貪婪地對他說:“噢,你的背心,給我吧?!?/p>

還未等他把背心從那人身上扒下來,幾個士兵趕到了,抓住了伊馮。

25.伊馮和其他幾個被抓的人被用囚車拉到了市政府樓前。一軍官命令他們下車,列隊站好。他把站在第4位的一個人及站在第8位的伊馮推出隊伍。

26.市政府辦公室。正在舉行會議。

塔爾干(不耐煩地):“我說過了,槍斃!”

布沙爾:“可是,這幫人誰是土匪?誰是士兵?”

塔爾干:“這無關緊要。這幫敗類都該嚴懲。我不能把他們?nèi)珰⒌簟N覀冃枰勘?。你把他們和新兵送到雷恩,編入部隊。挑出的那兩個要槍斃,殺一儆百?!?/p>

布沙爾:“這樣好嗎?”

塔爾干:“對誰?對你嗎?”

布沙爾:“你懷疑我動搖嗎?”

塔爾干:“是的??傊?,我們就是要狠。”

他踱到窗口,看到塞利娜帶著一幫孩子往教堂走去。他又接著說:“我們的奮斗是為后代造福。他們,他們總有一天會為我們歌功頌德的?!?/p>

27.一間大廳里。塞利娜正在給孩子們上課。她提問一個坐在前排的小男孩:“你是什么人?”

孩子流利地背誦道:“我是有思想的自由人,生來與國王不共戴天。我只愛與我平等的人,愿為祖國效力。我以我的勞動和產(chǎn)業(yè)為生,我服務于奴隸制度……”

塞利娜(糾正):“不對,不是服務,是厭惡?!?/p>

孩子(接著):“我厭惡奴隸制度,承認法律。”

塞利娜:“坐下,下面我們學習生詞。有些詞匯應該永遠停止使用,例如王家廣場,現(xiàn)在應該叫……”

孩子們:“革命廣場。”

塞利娜:“玩紙牌的時候,‘紅桃王’應該叫什么?”

孩子們:“紅桃行政權(quán)?!?/p>

塞利娜:“對。”

一小孩提問:“那在蜂窩里呢?”

塞利娜(不解):“蜂窩怎么了?”

小孩:“蜂王應該叫什么?”

塞利娜(略思一下):“嗯……應該叫……叫下蛋的蜜蜂。”

28.市中心廣場。塔爾干和布沙爾來到廣場。伊馮與另一個倒霉鬼已被用黑布蒙上了雙眼,雙手反綁在身后。

塔爾干惡狠狠地對布沙爾命令道:“念!”

布沙爾(哆哆嗦嗦地):“任何幫助或串通土匪的人、逃兵、反抗派教士或流亡貴族,任何共和國的敵人……都將得到……”

塔爾干一把抓過宣判令,高聲讀道:“任何共和國的敵人將得到同樣下場?!?/p>

念完,塔爾干對一中士示意開槍。

塞利娜從窗口看到伊馮,不顧一切地沖出教室。

中士舉起手中的指揮刀,發(fā)出命令:“舉槍!預備,放!”

塞利娜喊著伊馮的名字沖過去,來到滿身血污的伊馮尸體旁。她轉(zhuǎn)身怒視著塔爾干:“是你讓人殺死了伊馮,格洛斯比爾的兒子!”

塔爾干(堅決地):“他是逃兵,搶劫,奸淫,制造恐怖,扼殺共和國?!?/p>

他嘆了口氣,低聲對塞利娜說:“就因為他跟我們一起玩過捉迷藏就應饒恕他嗎?”

塞利娜:“什么捉迷藏!”

她慢慢蹲下來,用手撫摸著伊馮的頭。

塔爾干:“我知道你不會再愛我了?!?/p>

說完,塔爾干扭身走了。

29.朱安黨人營地?;鸢延臣t了夜空。

勒·魯齊克對眾人說:“跪下,都跪下!兄弟們,我們?yōu)橐榴T的靈魂做一次彌撒。他會給我們勇氣去抗擊惡魔,阿門!”

全體:“阿門。”

“不,不要阿門!”格洛斯比爾站起來,氣忿地說:“我們不愿意再象牲口一樣聽彌撤了!我們不愿意再悄悄掩埋親人!我們不愿意再看到孩子們遠離家鄉(xiāng),為沾滿血腥的旗幟去拼死!沒有了國王也就沒有了國家,我們還保衛(wèi)什么?”

勒·魯齊克:“國王是死了,國王萬歲!可他兒子還活著,和王后一起被關在當普爾獄?!?/p>

一農(nóng)民問道:“這個監(jiān)獄在哪兒?”

勒·魯齊克:“巴黎?!?/p>

農(nóng)民站起來:“我去巴黎!”

另一農(nóng)民站起來:“我也去!”

勒·魯齊克:“兄弟們,從今以后你們就是天主教王家軍隊的士兵了。格洛斯比爾,把我們的徽掌‘基督圣心’發(fā)下去。戰(zhàn)士們,明天早上雞叫頭遍,我們就到去南特的路上集合?!?/p>

眾人:“國王萬歲!國王萬歲!”

30.早上,林中。一隊士兵走來。一聲貓頭鷹叫,朱安黨人從路邊躍起,與士兵展開激戰(zhàn)。

愴惶逃跑的士兵穿過一個水塘,躲進廢墟,向朱安黨人開槍。

一位貴婦打扮的女人帶著一群狗策馬而來。看到這個場面,放出狗去撕咬廢墟里的士兵。

戰(zhàn)斗結(jié)束了。奧蘭普喚回地的狗,走近格洛斯比爾,問道:“怎么,宣戰(zhàn)了嗎?”

格洛斯比爾:“是的,侯爵夫人!”

奧蘭普(追問):“誰是你們的首領?”

格洛斯比爾:“恕我直言,反正女人不能指揮我們!”

奧蘭普:“不是說我!你們要在領主中找一個首領!”

格洛斯比爾:“這不是領主的戰(zhàn)爭!再說人民成熟了!所有貴族都打倒了!”

奧蘭普:“沒有全倒,迪弗熱男爵和我回來了。”

格洛斯比爾:“這個壞蛋,我們不要他!”

奧蘭普:“這我清楚!但是他從英國帶回了流亡貴族?!?/p>

格洛斯比爾:“那又怎樣?”

奧蘭普:“還有槍支、彈藥。”

格洛斯比爾:“在哪兒,什么時候?”

奧蘭普:“明天,在洛克圖迪港,歡樂客棧?!?/p>

格洛斯比爾:“好,我們一定去!”

奧蘭普:“跟我來吧!”

31.深夜,海上大霧彌漫。一條小船悄悄靠上了岸。漂亮瀟灑的奧雷爾縱身跳到岸上,高興地笑起來。

奧雷爾:“哈!哈!可算回到家鄉(xiāng)啦!這泥土的氣息真香??!”

水手:“小點聲,我可不愿讓人抓??!”

奧雷爾:“好啦,‘再見,謝謝,一路順風!”

奧雷爾拿起手提箱,來到岸邊的‘歡樂’客棧,對正要關門的店主說:“別關門,我來了!”

店主:“這是什么人呀,我的上帝!”

奧雷爾:“喂,這里能睡覺嗎?”

店主:“噢,是奧雷爾先生!噓,小點聲?!?/p>

迪弗熱和幾個人正在旁邊一間屋里小聲低語。

奧雷爾:“我從美洲來,經(jīng)過英國。給我找輛馬車,我要去見父親?!?/p>

店主:“在這個時候?到處都是土匪!”

奧雷爾:“我不想在這里耗時間。和我一起上岸的人很奇怪,我信不過他們?!?/p>

店主:“那是因為你不是和他們一伙的!”

奧雷爾:“和他們?從法耳默思一上船,他們就沒出過艙門!”

迪弗熱對那幾個人道:“圣詹姆斯政府會幫助我們!他會把國王陛下的船只讓我們使用。”

說完,他走出里屋,對奧雷爾喝道:“我說,小伙子,你不是專門回來找揍的吧?”

奧雷爾回頭,認出說話的人,高興地說:“迪弗熱!老鄰居!你還是老樣子,見到你很高興!”

迪弗熱沒有理睬他,轉(zhuǎn)身對屋里幾個人說:“諸位,我們上路!”

突然,傳來“砰砰砰”的砸門聲。

門外聲:“開門,以法律的名義!”

店主(慌忙):“來啦,公民!噢,慢點!”

奧雷爾拔刀與沖進來的士兵搏斗。打倒一個,他便嘿嘿地笑幾聲。

埋伏在屋外的朱安黨人在奧蘭普的帶領下,一擁而上。

奧雷爾在混戰(zhàn)中的人群中發(fā)現(xiàn)了格洛斯比爾,高興地大喊:“嗨!格洛斯比爾!”

格洛斯比爾:“奧雷爾先生!”

奧蘭普在一邊低聲贊嘆道:“他長得更漂亮了?!彼D(zhuǎn)過頭去,對手下人喊道:“快走,去修道院!”

32.修道院里

修道院長(厲聲):“奧蘭普,這可是你最后一次到我這兒避難了,我和我的修女會被他們抓起來的!”

奧蘭普:“你知道我把誰帶來了?”

修道院長:“一伙以上帝和國王的名義攔路搶劫的土匪!”

奧蘭普指著奧雷爾,問道:“這位呢?也是土匪?”

修道院長(欣喜地):“耶穌呀,我的侄兒!真想不到!哈哈哈,模樣一點沒變!”

奧雷爾:“您也沒變,姑母?!?/p>

33.修道院餐廳里。大家都已落坐準備吃飯。

奧雷爾:“這湯撈半天也見不到一塊兒肉。姑母,以前您的餐廳可不是這樣!有鵪鶉、葡萄,還有……”

修道院長:“革命奪走了一切:土地、人、神甫、鵪鶉、葡萄……我們沒有吃的了,但我們的精神更為升華。”

迪弗熱:“不光只有精神,院長!我從旺什來。夏萊特騎士正向南特進軍??ㄌ乩镏Z控制了旺什叢林區(qū)。拉·羅什·圣一安德烈正朝這里挺進。不久,整個布列塔尼都會起來,加入天主教王家軍隊,打擊無賴!”

奧雷爾(奇怪地):“無賴?”

奧蘭普:“就是共和國,親愛的!我們要粉碎它。它對百姓太好了,因此沒有多少人反對它!讓百姓去哭喪吧!”

迪弗熱:“百姓把你折騰得很苦,是嗎,親愛的?”

奧蘭普:“還不至于……你呢,男爵?”

迪普熱:“我恨百姓。”

奧蘭普:“可我們需要百姓,百姓也需要首領,需要人去激勵。”

轉(zhuǎn)向身旁的奧雷爾:“我需要你,奧雷爾。你有打算嗎?”

奧雷爾:“什么?”

奧蘭普:“你遠道歸來有打算嗎?”

奧雷爾:“當然有啦!”

修道院長:“謝天謝地?!?/p>

奧雷爾:“我回來尋找終身伴侶?!?/p>

奧蘭普(殷勤地):“我是屬于你的?!?/p>

奧雷爾:“不!我指的是塞利娜!”

奧蘭普(嘲笑):“塞利娜!哈哈……”

奧雷爾(緊張地):“怎么啦?她走了?離開我父親了?她出嫁了?”

奧蘭普:“比這還壞!”

奧雷爾(急不可待):“快說!”

奧蘭普:“她成了共和派,去問你父親吧!”

34.凌晨。薩維尼安書房里。伯爵請神甫為他赦罪。

薩維尼安:“肉體多么脆弱呀,上帝!人是可憐的。神父,今天夜里我犯了三次罪?!?/p>

神甫:“和誰呀,我的孩子?”

薩維尼安:“你別刨根問底了,快點給我赦罪就行了?!?/p>

神甫(微閉雙眼):“仁慈的上帝,請你寬恕我身旁的罪人吧……”

突然,神甫睜開眼,對伯爵說:“伯爵,我想建議你在湯里放上點烏鴉肉?!?/p>

伯爵未理會,離開書房,來到臥室。

維維安娜躺在床上等著他。伯爵邊上床邊無精打采地說:“啊,今天不知為什么,我一點活也不想干,我的維維安娜!”

維維安娜:“你每天早上都這么說,都去懺悔,把被窩都弄涼了……”

她伸出雙手摟住伯爵,接著說:“你又不信上帝,懺悔有什么用?”

薩維尼安:“那規(guī)矩呢?沒有禮儀又沒有規(guī)矩,維維安娜,那我們成什么啦?嗯?動物嗎?”

這時,神甫敲了幾下門便闖了進來,高興地說:“請原諒,伯爵,你的妹妹瑪麗來了?!?/p>

薩維尼安:“噢,太好了!快進來!”

伯爵連忙起身下地。

修道院長瑪麗進來了。

修道院長:“薩維尼安!薩維尼安!”

薩維尼安:“??!我的好妹妹!”

修道院長:“薩維尼安,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來,你來看!”

心情激動的奧雷爾等在樓梯下面。父子兩人相視了幾秒鐘,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薩維尼安:“啊,我的兒子!你可回來了!快給我講講!?。∧憧烧婢?!”

奧雷爾高興地一個勁兒地笑。

薩維尼安著急地催促道:“快說,這些年是怎么過的呀……噢,來看?!?/p>

伯爵忙拉著兒子去看他的寶貝——飛行器模型。

35.伯爵臥室。

伯爵拿起模型對兒子說:“我知道飛行器昨天為什么飛得不理想啦。你瞧,氣流堆積在這兒……速度一快就會產(chǎn)生低氣壓,然后就會……唉,當然了,你對這玩藝不感興趣,是嗎?那好,那好,坐下!美洲怎么樣?”

奧雷爾:“美洲……”

薩維尼安:“說呀,快說呀!”

奧雷爾:“沒什么可說的,嗯,我發(fā)了點財,渡過了密西西比河,打死了15只野牛,8只棕熊和幾個印地安人。我們還吃了一些……并不難吃,味道還行?!?/p>

薩維尼安:“什么?吃人肉?多古怪的地方!”

維維安娜從被窩里伸出腦袋叫道:“奧雷爾先生!”

奧雷爾走到床前。“噢!小維維安娜,你長得可真漂亮啊!”

薩維尼安:“好啦……”

神甫走到奧雷爾面前。“唉,奧雷爾,不和你的家庭教師擁抱一下嗎?”

奧雷爾擁抱著神甫:“神父,你還是紅光滿面的!”

神甫:“可馬上就不行了。昨晚,我只啃了一個鯡魚頭!”

薩維尼安:“這回要慶祝一下,熱熱鬧鬧地慶祝一下!孩子們!維維安娜,去找一只肉鴿來!”

薩維尼安把奧雷爾按到椅子上,自己坐到兒子對面:“咱們接著談吧。你沒找個印地安姑娘吧?”

奧雷爾:“找過……”

薩維尼安:“噢?”

奧雷爾:“時常找個玩玩?!?/p>

薩維尼安:“哈哈……就因為這個你才沒時間給塞利娜寫信?”

奧雷爾:“實話告訴您吧,父親。我確實想忘掉她。但是我走得越遠,她離我越近?!?/p>

薩維尼安:“是的,我也有過這種經(jīng)歷??臻g和時間都是一樣的道理!”

奧雷爾:“她在哪兒?”

薩維尼安:“在城里。別擔心,她等著你呢。你不給她寫信,我只好時常為你編?!?/p>

奧雷爾開心地笑起來。

薩維尼安:“噢,你怎么不問問塔爾干的消息?”

奧雷爾:“這個神學班的學生還在這兒?”

薩維尼安:“他走了,可又回來了。和你一樣,你們倆的根在這里!你們不能總離開我,你們忘不了我?!?/p>

36.市中心廣場。塞利娜領著孩子們種下了一棵自由樹,樹上纏繞著三色彩條。

塞利娜:“讓最純潔的手澆灌這自由之樹。”

她領著孩子們唱起了自由頌歌:

自由,溫柔的朋友,

我們?yōu)槟隳闷鹞淦鳎?/p>

奔赴戰(zhàn)場砍殺敵人,

誓死保衛(wèi)你的美麗。

讓所有敵人死亡,

讓所有敵人哭泣。

們們的戰(zhàn)斗口號是:

把革命進行到底。

奧雷爾騎馬來到這里??匆娏巳?,他悄悄走近,趨她不備,吻了塞利娜一下。

塞利娜(驚喜地):“奧雷爾!奧雷爾!你回來啦!??!哈哈哈……”

兩人親熱地擁抱在一起。

37.塔爾干辦公室里,一士兵正在匯報。

士兵:“我挨了一刀,幸虧是刀背砍的,您知道刀背……”

塔爾干:“好啦,簡單點!簡單點!”

士兵:“一個大個子潑婦騎著馬從濃霧里殺出來,象是他們的頭領?!?/p>

塔爾干:“你認清是誰了嗎?”

士兵:“啊,她帶著面具,其他的人都蒙著臉,只有一個除外。他總是嬉皮笑臉的,也不知為什么。反正我們想笑也笑不出來?!?/p>

奧雷爾和塞利娜的笑聲傳進窗子里,塔爾干起身奔到窗口,看到奧雷爾扶著塞利娜騎到馬上。

一秘書走進辦公室,打斷了塔爾干的思路。

秘書:“特派員公民?!?/p>

塔爾干:“嗯……”

秘書:“這是市政府關于公園長凳的決定?!?/p>

塔爾干:“長凳?什么長凳?”

秘書:“供老人用的長凳?!?/p>

塔爾干:“噢,對了,要用石條做,放在河岸邊,柳樹下面……”

塔爾干又轉(zhuǎn)向士兵:“你說他總是笑嘻嘻的,是嗎?”

士兵:“對,您知道為什么嗎?”

窗外又傳來奧雷爾的笑聲,他和塞利娜騎在一匹馬上走遠了。

塔爾干:“我可能知道!”

38.臥室里。奧雷爾熱烈地吻著塞利娜。

塞利娜:“你回來就是要對我干這個?”

奧雷爾:“也包括這個……”

塞利娜(推開奧雷爾):、“你來了,打個非子,倒簡單!”

奧雷爾:“我從大西洋來,遇到兩次風暴,上岸還差點被殺??赡氵€和我鬧別扭!好,你看!”奧從箱子里取出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把錢倒在塞利娜身上,“我有錢了,我闊了!”

塞利娜(冷冷地):“你用錢買我?”

奧雷爾:“隨你怎么說吧!”

塞利娜:“多少年來,你家都是用錢買女人,可現(xiàn)在甭想了!”

奧雷爾:“你怎么啦?塞利娜!”

塞利娜:“你一走這么多年,回來對我什么都不問,我的事你毫不在乎!當然,我們從未海誓山盟,只不過是青梅竹馬,一起玩過!”

奧雷爾:“這就不錯了?!?/p>

塞利娜:“你真是什么也不明白?”

奧雷爾:“不明白,我確實不明白!以前我年幼無知,整天打扮、跳舞、打獵。我鄙視金錢卻帶回了一箱子!我與女人接吻,我真是什么也不明白!”

塞利娜:“玩笑的時代已經(jīng)過去了!”

奧雷爾:“已經(jīng)過去了?!誰告訴你的?是哪個渾蛋,我去找他算賬!”

塞利娜:“法國發(fā)生了許多驚天動地的大事,也出了不少了不起的人物?!?/p>

奧雷爾:“塔爾干,是嗎?你經(jīng)常見他嗎?”

塞利娜(扭過頭):“是的?!?/p>

39.城堡前。伯爵從樓上窗口探出身子對門前草地上的兩名士兵說:“那好,我叫兒子下午就去你哪兒,行了吧?”

皮埃羅:“有命令叫我把他帶到城里去,伯爵。”

薩維尼安一抬頭,看見奧雷爾走來了:“唉!奧雷爾,老鐵匠的兒子皮埃羅要見你!”

奧雷爾(高興地迎上去):“你好,皮埃羅!”

皮埃羅(嚴肅地):“你就是奧雷爾公民吧?”

奧雷爾:“是的,你不記得我啦?”

皮埃羅:“記得,奧雷爾先生。今天我受命辦理公務?!闭f著掏出一紙公文,邊看邊說:“省里正在調(diào)查你,公民。你要說清楚這四年在國外干了什么,是否參與了流亡貴族的反民族陰謀,怎么回到法國的?!?/p>

奧雷爾:“你嘮叨什么,我沒什么要說的?!?/p>

皮埃羅:“那么,你就去法庭上解釋吧,公民!”

三人騎上馬,一同上路。

40.去城里的路上,奧雷爾與皮埃羅邊走邊聊。

奧雷爾:“我說,你是娶了羅比克的女兒嗎?她挺討人喜歡的吧,嗯?”

皮埃羅:“噢!可不是你調(diào)戲過的那個,奧雷爾先生!不是那個漂亮的老大。我嗎,娶的是老七,斜眼的,好過安生日子!”

奧雷爾:“啊,是雅內(nèi)特,雅內(nèi)特!日子是不會安生的,皮埃羅。哪天給我介紹一下!”

皮埃羅:“行!她已經(jīng)生了兩個孩子,馬上又要生第三個了?!?/p>

一聲貓頭鷹叫。

奧雷爾:“出什么事了?”

皮埃羅(勒住馬):“貓頭鷹!”

奧雷爾(也勒住了馬):“怎么啦?”

皮埃羅:“大白天的,不是貓頭鷹。”

奧雷爾:“那是什么?”

皮埃羅(驚叫):“朱安黨人!”

隨著兩聲槍響,皮埃羅和另一士兵倒在血泊中,林里沖出迪弗熱等人。

迪弗熱命令手下人:“把馬抓住,把武器彈藥撿起來!”

奧雷爾下馬走到皮埃羅尸體前。

騎在馬上的奧蘭普對奧雷爾說:“你現(xiàn)在明白了嗎?”

奧雷爾:“你瘋了,瘋了!真可憐!雅內(nèi)特的丈夫!”

奧蘭普:“你說他們可憐,他們要送你上斷頭臺。他們指控你回來是參加叛亂的。今后,你是我們的人了!”

奧雷爾:“不,我誰的人也不是?!?/p>

奧蘭普:“就屬于塞利娜?你回來是為了她,這我知道!真可笑,你被耍了。她在城里和共和國特派員到處招搖,就是那個漂亮的塔爾干,你的朋友。你被耍了,被那個戴革命紅帽,濫用法律的家伙耍了!”

越聽越惱的奧雷爾大吼一聲:“魯多維克,給我槍!”

奧雷爾提槍翻身上馬,一溜煙跑出了樹林。

奧蘭普對眾人說:“先生們,上!奧雷爾會需要我們的?!?/p>

41.市政府門口。奧雷爾下馬,氣沖沖地往里闖。

秘書(著急地):“唉……你!去哪兒,公民?”

奧雷爾(邊走邊說):“我要見塔爾干公民?!?/p>

秘書(追著問):“有召見通知嗎?”

奧雷爾(指著樓梯):“他辦公室在上邊?”

秘書:“是的?!?/p>

42.奧雷爾闖進塔爾干辦公室。

奧雷爾:“你找我,塔爾干?不用派衛(wèi)兵!我來了!”

站在塔爾干身邊的塞利娜從塔爾干手里接過一紙命令,高興地走到奧雷爾面前。

塞利娜:“我剛為你拿到了釋放令!”

奧雷爾(看也不看):“好啊,不可腐蝕的人!第一個妓女就從你這里走了后門!”

塞利娜揚手要打奧雷爾,被奧雷爾一把揪住,推出門外。

奧雷爾:“現(xiàn)在,該咱們倆了?!?/p>

塔爾干:“你想干什么?”

奧雷爾:“我回來兩天了,到處都是廢墟和戰(zhàn)禍!”

塔爾干:“誰的錯?教士、貴族在謀反,?;庶h前造陰謀……”

奧雷爾:“沒有什么陰謀。是人民,你自稱代表的人民不堪折磨!農(nóng)民在找領頭的,他們自然會追隨他們的領主?!?/p>

塔爾干:“人民早把你們徹底拋棄了!”

奧雷爾(冷笑):“哈,哈!我揮一揮帽子!所有的人都會跟我走!”

塔爾干:“我不想開玩笑。”

奧雷爾:“噢,對了,我知道,開玩笑的時代過去了……該輪到哭喪臉的演說家了!”

塔爾干:“你聽著,奧雷爾,我還有別的事,沒功夫和你這樣血統(tǒng)的人爭論!”

奧雷爾:“我的血統(tǒng)怎么啦?(站起來)臭的?我放血吧,快來吧!”

說完,把一把劍扔給了塔爾干。

塔爾干:“我拒絕決斗?;闹嚨臎Q斗早過時了?!?/p>

奧雷爾上前一把揪住塔爾干的衣領,恨恨地說:“我要打碎你的腦袋,這也過時了嗎?”說完,一拳砸在塔爾干臉上。塔爾干大叫一聲。奧雷爾走到門旁,打開門,塞利娜進來,直奔塔爾干,關切地問:“傷著了?”

塔爾干:“沒什么?!?/p>

奧雷爾(冷冷地):“你不能兩個人都顧著,塞利娜!”

奧雷爾用手指著塔爾干,狠狠地說:“塔爾干,到加爾維十字路口為你的士兵收尸吧!”

說完,奧雷爾轉(zhuǎn)身出了辦公室。

氣急敗壞的塔爾干高喊:“抓住他!”

奧雷爾只身一人與涌過來的士兵展開了殊死拼殺。這時,迪弗熱和奧蘭普趕來了。奧雷爾飛身上馬,在朱安黨人的掩護下逃走了。經(jīng)過廣場時,他一把連根拔出了塞利娜種的自由樹,扔到路邊。

43.圣吉爾達侯爵城堡前。老態(tài)龍鐘的侯爵在侍從布萊茲的攙扶下走出城堡,草地上的朱安黨人高呼:“侯爵萬歲!圣吉爾達侯爵萬歲!”

侯爵(揚手致意):“?。『眯牡娜四?!”

侯爵邊走邊不放心地問:“布萊茲,沒忘帶什么吧?我的香水,我的劍?”

布萊茲:“都拿著呢,侯爵先生!”

侯爵:“還有毛巾,我離不開我的毛巾!”

立在一旁的奧雷爾輕聲問奧蘭普:“帶著你丈夫不累贅嗎?”

奧蘭普:“他不影響我們,親愛的。他一定要參加這場戰(zhàn)爭?!?/p>

奧雷爾:“可是,他……”

奧蘭普:“我不能拒絕這小小的請求。走吧!”

侯爵:“布萊茲,你忘了給我安馬刺!”

布萊茲:“沒有,沒有!來,上馬吧,侯爵先生!”

侯爵坐進扶手椅里,眾人連椅帶人一起抬到一輛馬車上。車上還坐著修道院長瑪麗。

侯爵:“噢!我的鼻煙!您有嗎,嬤嬤?”

修道院長:“今天不是禮拜天!”

侯爵:“這有什么關系?”

修道院長:“我只在禮拜日做完彌撒才吸……好吧,給。這是什么年月呀!”

奧雷爾:“先生們,出發(fā)!”

44.薩維尼安伯爵的書房。塞利娜與伯爵并排坐在壁爐前的沙發(fā)上。

塞利娜:“已經(jīng)懸賞奧雷爾的頭了,這也許是我的錯?!?/p>

薩維尼安:“那當然!要是我的愛妻克萊芒斯也象你這樣圍著塔爾干轉(zhuǎn),那我就不是捅兩個士兵了,我要讓全法國血流成河!一旦抓住那家伙,我要先把他的眼睛一只一只的剜出來。不,留著他的眼睛,讓他看看最后的下場!”

塞利娜:“嗯,你連打兔子都不敢看,見血就暈?。ㄉ灶D)我真不該相信奧雷爾給你信中的那些話?!?/p>

薩維尼安:“什么話?”

塞利娜:“告訴塞利娜,這里是廣闊的天地,但只有一個回音……”

薩維尼安:“塞利娜……塞利娜!確實是最美的回音!”

塞利娜:“你都背下來了?給我看,把所有的信都給我看看!”

薩維尼安:“行,行……我去給你找來?!?/p>

維維安娜一下闖了進來:“伯爵,有人騎馬來啦!是你兒子。”

45.伯爵下樓推門一看,草地上站滿了手持火把的朱安黨人。奧雷爾、奧蘭普及迪弗熱騎馬站在最前面。

奧雷爾(懇切地對伯爵):“反對共和國的起義開始了,全地區(qū)都造反了。他們推舉你來指揮。”

薩維尼安:“我反對戰(zhàn)爭?!?/p>

奧雷爾:“父親,大家請你出山?!?/p>

薩維尼安:“你們以為戰(zhàn)爭是鬧著玩的嗎?”

奧蘭普:“整個旺什都動起來了!”

迪弗熱:“伊爾、維萊納、莫爾比昂也會跟著鬧起來!”

薩維尼安:“才僅僅三個省?就小小的布列塔尼反對整人法國?!”

奧雷爾(下馬):“歷史上有多少農(nóng)民造反,自發(fā)起義,甚至包括你們攻陷巴士府獄!”

薩維尼安:“攻陷巴士府獄怎么啦?這是順應歷史潮流。你們的事業(yè)是絕望的掙扎。不要再為保衛(wèi)教會和特權(quán)去打仗了?!?/p>

奧雷爾(生氣):“這些人的特權(quán)在哪兒?”

薩維尼安:“你還是第一次這樣關心我的鄉(xiāng)巴佬!走吧!去和你的奧蘭普出風頭吧!”

奧雷爾:“你嫉妒啦?”

薩維尼安(冷笑):“就她?哼哼……怎么會呢!”

奧雷爾:“那是誰?告訴我!”

薩維尼安:“這你清楚!”

奧雷爾氣憤地扭過頭,對眾人喊道:“我當你們的首領?!?/p>

眾人:“將軍萬歲!將軍萬歲!”

奧雷爾:“將軍?為什么不可以當?”

在眾人的“萬歲”歡呼聲中,奧蘭普熱情地吻著奧雷爾。

佇立在樓上窗口的塞利娜看到了這一切。

站在伯爵身后的維維安娜給伯爵披上了一條圍巾,關切地說:“回去吧,夜里又該咳嗽了?!?/p>

人群離去了,伯爵回到書房,心情沉重地對塞利娜說:“我要告訴你……奧雷爾的信……”

塞利娜:“我明白了!都是你寫的?!?/p>

說完,塞利娜匆匆回到自己房間,打點行袋,連夜趕到城里。她沖進塔爾干的辦公室,激動、痛苦地緊緊擁抱著塔爾干,慢慢脫掉塔爾干的衣服。

46.鄉(xiāng)下。四面八方的農(nóng)民手持柴刀、鐵叉、高喊:“將軍萬歲”,匯集到奧雷爾的旗幟下。殘余各地的貴族也歸攏來了。

47.市政府辦公室。

塔爾干(氣憤地):“朱安黨!”

秘書:“對,他們封鎖了城市,扣了我們糧車,面粉、蔬菜、面包都沒有了!”

塔爾干:“他們在農(nóng)村煽動叛亂,現(xiàn)在又要在城市制造饑荒!”

布沙爾(不在乎):“噢,只是幾起搶劫事件,特派員公民!”

塔爾干:“要發(fā)展到旺什那樣嗎?布沙爾!我不允許在我的管區(qū)有任何暴動,聽見了嗎!巴黎來了許多緊急通知!巴黎指責我,這是應該的!好,我去雷恩調(diào)軍隊來。”

秘書:“我給你派個護衛(wèi)隊吧,特派員?!?/p>

塔爾干:“不用,不用,我自己去?!?/p>

說完,塔爾干轉(zhuǎn)身下樓。

樓下,薩維尼安伯爵坐在一條長凳上等著塔爾干,身旁放了一籃子蘑菇。一見到塔爾干,伯爵臉上顯出慈祥的笑容。

薩維尼安:“早上,我采了一些蘑菇。牛肝蘑和雞油蘑都是塞利娜愛吃的!要加上一點蒜。”

塔爾干:“哼,說到底,法國人遵循的原則就是吃的原則!”

薩維尼安:“唉,我需要一匹馬?!?/p>

塔爾干未馬上回答。

薩維尼安:“你聽見沒有?”

塔爾干:“聽見了。”

薩維尼安:“我掃去了飛行器上的蜘蛛網(wǎng),修好了上次試驗摔壞的左機翼,調(diào)整好了尾翼??墒菦]想到軍隊把我的馬都拉走了,因此我說我需要一匹馬!”

塔爾干:“我所征集的馬匹都被你兒子劫走了。他煽動整個地區(qū)反對我。還打著你的旗號?!?/p>

薩維尼安:“一切都會恢復正常,很快,因為有你。”

塔爾干(坐在伯爵身旁):“你給我提過不少好建議,再談談吧!”

薩維尼安:“重開教堂。讓人們放心地去做彌撒。這對任何人都沒有壞處。你看我!我每次去教堂都能進入幸福的夢鄉(xiāng),頭腦中就會出現(xiàn)幻覺!這使我領語到了天神的道理,飛上了藍天!”

塔爾干:“還有呢?”

薩維尼安:“下令停止征兵。將它推遲到秋后。農(nóng)田需要人手,需要活人,不需要尸橫遍野?!?/p>

塔爾干:“你和塞利娜一個論調(diào)?!?/p>

薩維尼安:“塞利娜是講求實際的?!?/p>

塔爾干:“是的,我知道!她會給我做美味的蘑菇,會無微不至地照顧我,會為我朗讀貝爾日拉克的散文……”

薩維尼安:“貝爾日拉克是個偉人?!?/p>

塔爾干:“是的!禮拜日,做完彌撒,我們帶著孩子,拿著蛋糕來看你……”

薩維尼安:“這些都是我夢寐以求的!”

塔爾干(站起):“可是,你不是教導我,生活就是勇往直前嗎,不能只顧眼前實惠,要打破陳規(guī),拋棄小家子氣,要上進,要超過別人!我要成為社會中堅,你卻勸我畏縮;共和國危在旦夕,你卻讓我躺倒不干。你,伯爵先生,不要指望我了。國民公會要我鐵石心腸。爭取自由的戰(zhàn)爭容不得溫情!”

薩維尼安(站起):“你要實行恐怖?”

塔爾干:“我要力量,我會有的?!?/p>

薩維尼安(氣憤地):“你要讓人們俯首貼耳,為什么?你夢寐以求的所謂平等就是要把我們一個一個地送上絞刑架嗎?你還自稱深得民心呢,啊,可憐的革命呀,掩起你的面孔吧!塔爾干先生亮出了你的真相!”

塔爾干:“不許胡說!”

薩維尼安:“這是真相!”

薩維尼安氣憤地拔出刀來。

塔爾干:“來吧,我不怕死?!?/p>

薩維尼安(把刀又插回刀鞘):“好吧,先生,我們談不到一塊兒。去調(diào)你的軍隊吧!”

塔爾干:“它明天就到?!?/p>

薩維尼安:“真叫人傷心!”

伯爵拿起凳子上的帽子,氣沖沖地走了。塔爾干慢慢走近籃子,抓出一把蘑菇,嗅了嗅。

48.塞利娜坐在火邊看書,塔爾干推門進來,把手里的蘑菇遞給塞利娜。

塔爾干:“你聞!”

塞利娜:“我喜歡?!?/p>

塔爾干:“你喜歡?”說完用力碾碎了手里的蘑菇,扔到地上?!斑@是沒落世界的腐臭味。我不想再聽什么蘑菇,談什么溫柔,什么生活瑣事……不愿看到……一個女人在我的懷里卻另有他思。我與那個人的斗爭出于更高的動機。奧雷爾·德·蓋法代克是土匪首領。我要消滅他是因為他禍國殃民,而不是因為他是情敵。”

塞利娜(傷心地):“情敵……你多么鄙視愛情,把它看得多么低賤……”

塔爾干:“我決心除掉你的奧雷爾。你再也不會見到我了。好啦,我和你永別吧?!?/p>

塞利娜:“這不是真的!”

塔爾干:“要知道,你本來是能讓一個正常人得到幸福的?!?/p>

塔爾干推門走出去了。

49.朱安黨人營地。

迪弗熱:“誰能射穿這個草人的心?”

奧蘭普:“今晚我要陪勝利者跳個夠!”

迪弗熱一箭射中了靶心,他拉起奧蘭普的一只手,驕傲地對奧雷爾說,“我可不最從印地安人那兒學的,蓋法代克!”

奧雷爾毫不示弱,對奧蘭普說:“請把另一只手遞給我,侯爵夫人。”

奧雷爾拉著奧蘭普的手,用嘴拉開了弓,但未能射中靶心。

奧雷爾(對迪弗熱):“奧蘭雷歸你了,男爵。”

迪弗熱:“我接受你的命令,但不接受禮物!”

奧蘭普:“那么今晚我就陪我的夫人。”

50.朱安黨人營地的小屋里。布萊茲正在給侯爵洗澡,侯爵不停地咳嗽。

布萊茲:“?。∮质菤夤苎??!?/p>

侯爵(逞強地):“這不是我咳嗽,是我的影子!”

布萊茲:“這么冷的天……”

侯爵:“我總是脫光了洗,因此身體很好。”

侯爵望了一下窗外,接著說:“哼!哼!我敢說那家伙還在追我夫人!他不知道她愛的是我!”

布萊茲:“是,那當然!”

侯爵:“我這把年紀的人還能受騙?你說呢?”

布萊茲:“當然不會!”

侯爵:“去,把蠟燭拿來!”

51.一輛馬車來到朱安黨人營地。勒·魯齊克從車上跳下,對眾人喊道:“兄弟們,我答應過你們?yōu)榍艚诋斊諣柂z中的年輕國王做一次彌撒。這可不是一般的彌撒?。ㄋ噶酥杠嚿系娜耍┻@是夏爾·蓋郎德大人閣下,我們唯一的大主教。請下來吧,大人!”

主教脫下黑披風,露出了紅色的教袍,在眾人的歡呼聲中走下馬車。

52.在一小城鎮(zhèn)里,共和軍的里斯林將軍正在下命令。

里斯林:“一連站崗,伙房設在泉水邊,給宿營的人每人發(fā)一份熱湯?!?/p>

一士兵跑到將軍面前。

士兵:“將軍,共和國特派員要見您?!?/p>

53.共和軍營地的一所房子里。圣吉爾達侯爵的侍從布萊茲站在塔爾干面前。

塔爾干:“蓋朗德大主教?在斯特瓦茲廢塌?他們都在那兒嗎?”

布萊茲:“都在??丝挡紶?、馬里亞蓋、奧加斯泰爾和阿爾莫爾的人統(tǒng)統(tǒng)都來了!”

塔爾干:“你這個圣吉爾達侯爵的奴仆,誰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

布萊茲:“??!四十年來,他調(diào)戲我老婆,玩弄我女兒。我給他倒尿盆。我受不了這個老家伙的氣了?!?/p>

里斯林:“這鬼天氣!我要去喝杯燒酒,特派員公民!”

塔爾干:“朱安黨人離這兒只有三十多里!”

里斯林:“他娘的!”

塔爾干:“我們可以在中午之前襲擊他們。要全力以赴,將軍,這是我們唯一的機會了?!?/p>

里斯林:“我們要象抓耗子一樣抓住他們!”

塔爾干和里斯林帶隊出發(fā)了。當部隊經(jīng)過一磨坊時,磨坊主走出來,把風車固定住。

54.朱安黨人營地的哨兵從單筒望遠鏡里看到風車停轉(zhuǎn),馬上發(fā)出了警報。朱安黨人紛紛上馬。他們一路飛跑來到城里,打開了教堂大門。

55.共和軍在朱安黨人營地撲了個空。塔爾干看到了稻草人,走過去拔出扎在上面的箭,認出了奧雷爾的箭。

幾個士兵把拼命掙扎的布萊茲帶到了一座破敗不堪的塔樓頂端。塔樓下,里斯林向塔爾干請示道:“可以執(zhí)行了嗎?,特派員公民?”

塔爾干點了點頭。

一陣鼓聲,士兵把布萊茲推了下去。

里斯林(悻悻然):“又少了一個罵我們的!”

56.城里大教堂。朱安黨人齊聲高唱《光榮頌》。塞利娜領著一幫孩子趕到教堂門口,用稚嫩的嗓音唱起了《馬賽曲》,打斷了朱安黨人的歌聲。奧雷爾離開座位,迎著塞利娜走過去,深情地對她說:“我愛你,塞利娜!”

塞利娜一怔,馬上恢復了平靜,和著孩子們的歌唱起來。

教堂頂上擔任瞭望的哨兵大喊:“共和軍,共和軍來啦!”

眾人紛紛奔出教堂,瞬間空無一人的教堂里,只剩下了大瞪雙眼,一動不動地死在扶手椅里的圣吉爾達侯爵。

57.朱安黨人營地。一報信人氣喘吁吁地對塔爾干說:“朱安黨!他們都在城里!”

里斯林:“他們殺人放火搶劫了嗎?”

報信人:“他們在教堂里做彌撒。還有一個主教?!?/p>

塔爾干:“怎么搞的?我們一動,他們在三十多里外就知道了!消息傳得比風還快?!?/p>

里斯林(忽有所悟):“風……風車!風車!他們用風車聯(lián)絡,這些混賬東西!這是他們的信號,和在旺什一樣?!?/p>

塔爾干:“必須摧毀這些風車!要有門炮就好了?!?/p>

里斯林:“我從雷恩調(diào)一門來?!?/p>

塔爾干:“不,就地馬上造一門!”

58.群眾高唱戰(zhàn)歌,拆毀了教堂里的鐘,并用它鑄成了一門大炮。

在一名軍官的指揮下,這門大炮摧毀了一架架風車。

59.海岸上,塔爾干帶著隊伍拖著大炮走來。

埋伏在巖石后面的奧雷爾對手下人說:“來了,不到三十人!勒·格萊克,帶你的人從那邊下去,其他的人從這兒下。聽著,沒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槍!”

共和軍走近了,塔爾干命令道:“好,解下大炮,推到岸邊去,快!”

士兵們推起大炮往岸邊走。一士兵趁人不備,給前邊的士兵腳下使了個絆。大炮順勢滑到懸崖下邊,摔了個粉碎。

塔爾干(惱怒地):“楞在那兒干嗎?下去弄上來!他媽的,都下去!”

士兵們下到崖底的海灘上。隨著勒·魯齊克一聲大喊,埋伏在巖石叢中的朱安黨人殺了出來,把士兵團團圍住。

迪弗熱(下令):“開火!”

奧雷爾(沖過來):“迪弗熱,渾蛋!我還沒下令呢!”

迪弗熱(蠻橫地):“我才不管呢!”

奧雷爾:“我真想一槍斃了你?!?/p>

迪弗熱(抽出劍來):“你來不及了吧,將軍。”

未等迪弗熱撲過來,奧雷爾抬手給了他一槍,迪弗熱腦袋立刻開了花。奧雷爾看著眼前的混雜場面,無法阻止。他的目光移到岸上,與騎馬立在崖上的塔爾干四目相遇。塔爾干狼狠地哼了一聲,策馬離去。

60.薩維尼安伯爵城堡飯廳里。

薩維尼安:“知道嗎,神甫,拉瓦齊埃在科學院最后一次報告中說:‘人只不過是一股凝固的氣體!’”

神甫:“那靈魂呢?”

薩維尼安:“或輕或重,看情況。今晚對我來說它很重。”

傳來一陣敲門聲。

薩維尼安:“去看看,維維安娜!”

維維安娜走去開門,回來報告說:“是奧雷爾先生!”

薩維尼安(未理睬隨維維安娜走進來的奧雷爾):“他來干什么?”

奧雷爾:“看看我的母親?!?/p>

奧雷爾徑直走到母親肖像前,凝視良久,感慨地對伯爵說:“戰(zhàn)爭令人憎惡。我佩服你,父親。你能超脫一切。(看了伯爵一眼,接著)超脫感情,超脫溫柔……”

薩維尼安:“你胡說些什么呀?”

奧雷爾:“你找到了最好的辦法。是的。你陪著畫像生活。她是你最完美的伴侶,不會欺騙你,背叛你。而且,她總是那么年輕?!?/p>

薩維尼安:“有時候她也讓我煩惱。她也在變,不總是原來那個?!?/p>

維維安娜:“啊,她不總是伯爵夫人嗎?那她現(xiàn)在叫什么名字?”

薩維尼安:“和你一樣:維維安娜。有時候叫安托瓦內(nèi)特,或者叫羅茲……”

奧雷爾(插話):“或者叫塞利娜?!?/p>

薩維尼安:“什么,塞利娜?她怎么得罪你了?”

奧雷爾:“她和別的男人睡覺?!?/p>

薩維尼安:“你有幸在搖籃里就認識了你的妻子,可你又讓她跑了!”

奧雷爾:“可你為什么不把她留下呢?”

薩維尼安:“你瞧瞧,我都老朽了。”

維維安娜:“我可不覺得……”

薩維尼安(撫摸著維維安娜的臉頰,沉重地):“你也一樣,維維安娜。你會遇到一個男人。會離開我的。所有的愛都會離開我。我想讓塞利娜只有一個心上人??商砹?。”

說完,他站起身來。

薩維尼安:“你們?nèi)ゴ蛘贪?,不管以上帝還是人民,以國王還是自由的名義,或者以野鴨子的名義,我才不管呢?!?/p>

奧雷爾:“可你清楚,我只是為塞利娜才去打仗!”

薩維尼安:“那好,你告訴她呀!”

奧雷爾:“怎么告訴?”

薩維尼安:“給她寫信,寫一次吧!來!”

伯爵拿起紙和筆,拉奧雷爾到飯桌前。

薩維尼安:“坐下!‘塞利娜’,逗號,‘歷史上許多壯舉的動力都是來自對某個人的狂熱愛情’。句號?!藗冊鵀榈玫揭晃慌踊蛞晃荒凶佣险鞅睉?zhàn),走遍天涯’。”

伯爵在屋子里踱著步,邊思考邊說:“‘多少人寫作,繪畫,雕刻,鋼琴,就是為了得到愛情或報情仇。為了美人,傾國傾城者大有人在?!谶@兒加上重點符號。下邊你自己發(fā)揮吧?!?/p>

奧雷爾飛快地寫著:“我沒有征戰(zhàn)者的常性。我放棄了這場突然使我厭惡的戰(zhàn)爭……我天生喜愛陽光和女人的微笑,樂于騎馬馳騁,在大海中搏擊,痛快地打網(wǎng)球,無憂無慮地酣睡。我只想做一片隨風飄蕩的羽毛,塞利娜!然而,他們突然推我當了將軍。我接受了并全力以赴。我掌握了權(quán)力,但雙手卻沾滿了鮮血!我憎惡流血。

充滿激情的奧雷爾一發(fā)不可收拾,他接著寫:“……我父親說得對。盡管最近我們?nèi)〉昧藙倮?,但我們的事業(yè)是毫無希望的。未來無論如何是屬于你們一方。我除了束手就擒以外別無他愿。明天晚上,我將不帶武器只身等在圣靈十字架下。你可以叫人來抓我,也可以獨自前來。奧雷爾。

附言:我到死也忘不了我們作愛時的歡樂!”

61.一孩子接過信連夜趕進城里。

廣場上士兵人來人往,做著決戰(zhàn)前的準備。斷頭臺在廣場中央高高地矗立起來,塞利娜在風中凝望著陰森可怖的斷頭臺。孩子找到她,遞上了奧雷爾的信。塞利娜越看越激動,最后把信別在腰里,向塔爾干辦公室走去。

62.塔爾干辦公室。

塔爾干埋頭起草報告:我謹向國民公會報告,它的命令都得到了嚴格執(zhí)行。(此時塞利娜推門進來。)我已發(fā)出通告,誰拒絕交出匪徒,誰就是嫌疑犯。嫌疑犯將在24小時內(nèi)受到審判,如判有罪,立即施以死刑。哪怕把西部各省變成一片國家公墓。如果共和國的生存需要殺死一半法國人,我們也照殺不誤。

塞利娜:“這只是說說罷了,朱安黨人也希望和平?!?/p>

塔爾干:“朱安黨?”

塞利娜把手放到塔爾干的額頭上。

塞利娜:“對,他們的將軍……”

塔爾干(氣憤地打斷):“哼!你的手真涼?!?/p>

塞利娜:“是你的頭太熱!你怎么了?”

塔爾干(放低聲音):“我害怕?!?/p>

塞利娜:“你會害怕?”

塔爾干:“我知道我將過早地死去。死在我努力挽救的人手里。但是,我屬于改變世界的人,塞利娜?。ㄔ絹碓郊り模┮粻幊Γ。ㄕ酒穑┮癖婌`魂中千百年的奴性!要強迫他們改變!要痛恨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幸福只能通過流血才能獲得!”

塞利娜:“這血早晚會把你淹沒。”

塔爾干:“哼!反正我貢獻了一生,哪怕身敗名裂。人們不會原諒我們的。你知道嗎,(逼視著塞利娜。)嗯!連你在內(nèi),你也會背叛我!”

塞利娜(后退一步):“你懷疑我?”

塔爾干:“我懷疑一切!但是我所享受的唯一幸福是你給的!有時我真想……”

塞利娜:“想什么?說呀!”

塔爾干(逼上前):“想和你一起死!”

塞利娜(連連后退):“你瘋了!”

塔爾干:“如果我們一起死,我們就會永遠結(jié)合在一起。噢,塞利娜!”

塞利娜扭身往外走。

塔爾干:“你去哪?”

塞利娜(站?。骸叭フ見W雷爾·德·蓋法代克。因為,他是生命,而你是死亡?!?/p>

塔爾干一把抓住塞利娜。塞利娜一邊掙扎一邊忿忿地說:“你殺吧!”

塞利娜逃脫了。但奧雷爾的信從她腰間飄落到地上。塔爾干拾起,輕聲念起來:“……我到死也忘不了我們作愛時的歡樂?!?/p>

63.清晨,海岸上。

奧雷爾坐在圣靈十字架下,他的白馬焦躁不安地在身旁打著轉(zhuǎn)。格洛斯比爾對他說:“塞利娜可能來,也可能不來。但如果來一定會自己來?!?/p>

奧雷爾:“我不敢肯定?!?/p>

格洛斯比爾騎馬走了。

少頃,遠處出現(xiàn)了塞利娜的身影。她看到了奧雷爾。塞利娜警惕地向四周掃了一眼。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遠處的廢墟里人影綽綽,連忙大喊:“奧雷爾,快跑!”

隱蔽在廢墟處的塔爾干急忙下令:“打死他!”

奧雷爾連把上馬。沒跑出幾步,馬便中彈倒地,把奧雷爾摔了出去。塞利娜策馬沖上前,奧雷爾從地上一躍而起,飛身上了塞利娜的馬。四周到處都是伏兵,奧雷爾和塞利娜被逼到懸崖上。一顆子彈飛來打中了馬。他倆從地上互相攙扶著爬起來,望著懸崖下的浪濤,一縱身,手拉手地跳了下去。

64.薩維尼安伯爵城堡。

維維安娜正在晾哂衣服。一陣馬蹄聲,塔爾干帶兵包圍了城堡。

塔爾干(下令):“搜查農(nóng)場和城堡!找到蓋法代克伯爵!”

士兵砸開門沖進城堡。神甫憔慌張張跑出來問道:“怎么回事?請你們輕點?!?/p>

一士兵:“別動,神甫!”

一軍官把讓娜及她的兩個孩子趕到草地上,氣勢洶洶地問:“蓋法代克在哪兒?你丈夫格洛斯比爾與朱安黨人躲在一起,我知道!”

讓娜:“那你知道的比我多!”

軍官:“這是你的孩子?”

讓娜:“是的!”

軍官(彎腰問女孩):“你說,昨晚看見你父親了嗎?”

女孩:“看見了。”

軍官:“現(xiàn)在他在哪兒?”

女孩:“不知道,先生!”

軍官:“要叫我公民?。ㄞD(zhuǎn)向男孩)你呢,你知道你父親藏在哪兒?土匪老窩在哪兒?”

男孩:“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如何對笨蛋講話!”

軍官:“想么講?”

男孩:“國王萬歲!”

女孩(緊跟著):“國主萬歲!”

軍官:“好哇!捆起來,捆起來!會叫你說出來的?!?/p>

說著,叫人把男孩子捆了起來,他把孩子雙眼蒙上,推到墻根下。命令士兵站好隊。

剛被趕出屋的伯爵看到這情況,趕忙朝孩子跑去,大喊:“你們瘋了!”

一士兵用槍托狠狠打了伯爵一下,伯爵踉蹌了幾步,摔倒在地上。

軍官(舉起指揮刀):“舉槍!預備……”

他看著塔爾干,塔爾干垂下眼,不做聲。

軍官(往下一揮指揮刀):“放!”

維維安娜發(fā)瘋似地沖過去護住孩子,結(jié)果中彈倒地。讓娜哭喊著奔過去。

讓娜:“別開槍!別開槍!我告訴你們我男人在哪兒!”

讓娜跌跌撞撞地走到塔爾干馬前:“他們都在普萊莫島上?!?/p>

伯爵從地上爬起來,怒視著塔爾干。塔爾干掉頭率士兵走了。

伯爵欲哭無淚,他輕輕地抱起維維安娜,走進屋里,放在床上。

薩維尼安(聲音顫抖地):“給她穿上最漂亮的裙子?!?/p>

讓娜(嗚咽著):“她沒有,伯爵?!?/p>

薩維尼安:“到我妻子的衣柜里拿她那件結(jié)婚禮服。那是我最珍愛的,它最合適?!?/p>

渾身濕淋淋的奧雷爾和塞利娜走進屋里,看到維維安娜的尸體,他們驚訝、憤怒!

男孩(哭著):“他們殺死了維維安娜,我母親都招了!他們到島上去了!”

奧雷爾(轉(zhuǎn)身往門外走):“我去?!?/p>

塞利娜(一把拉住奧雷爾):“還有什么用啊,太遲了!”

奧雷爾(堅決地):“不,我一定要去?!?/p>

65.塔爾干率士兵撲向普萊莫島。

塔爾干:“要不了一個小時就會到那兒?!?/p>

里斯林:“我們要象抓耗子一樣抓住他們!”

共和軍到達普萊莫島對面的樹叢里,開始炮戰(zhàn)準備。

共和軍:“16號準備發(fā)射;前方38度?!?/p>

“12號準備完畢,15號準備完畢;6號準備完畢;10號準備完畢!……”

奧雷爾在共和軍眼皮底下,借樹叢做掩護,下水向?qū)Π队稳ァ?/p>

66.島上哨兵:“什么人!”

奧雷爾:“別開槍!盧瓦爾,是我!”

奧雷爾上了岸,対眾人高喊:“快從另一邊跳海突圍。我們被包圍了!拉伊爾,把炮架起來!格洛斯比爾,炮彈,火捻!”

奧蘭普:“我呢?”

奧雷爾:“你快走!”

奧蘭普:“我留下!”

奧雷爾:“不行!都是我的錯。我只要一個人,一個人,聽見了嗎?格洛斯比爾!”

勒·魯齊克(攔著四處奔跑的人群):“別跑,別跑!我們要決戰(zhàn)到底!”

奧雷爾(焦急地):“用幾枝破槍對付他們的大炮?!你瘋啦!”

勒·魯齊克:“我們有上帝保佑,子彈打在身上也會毫無感覺!沖呀!”

奧雷爾:“勒·魯齊克!”

一群朱安黨人在勒·魯齊克的帶領下端著槍,舉著柴刀,排成一排涉水向?qū)Π蹲呷ァ?/p>

島上響起了《圣母贊歌》的歌聲。

里斯林:“啊,這些蠢貨!炮兵,給我開火!”

一聲炮響,勒·魯齊克等人倒下了?;钪娜藪暝鴱乃姓酒饋恚^續(xù)往前走。一排子彈橫掃過來,水面上只留下陣陣波紋……

一場力量懸殊的戰(zhàn)斗打響了。在槍炮聲中,朱安黨人成片倒下。

槍炮聲逐漸稀疏了,共和軍押著奧蘭普等上了囚車。

里斯林(興奮地):“大獲全勝,特派員公民!我們要喝個一醉方休!”

塔爾干(冷冷地):“這也叫全勝?”

里斯林:“你還要怎么樣?”

塔爾干:“要他們的頭兒奧雷爾·德·蓋法代克。”

里斯林:“哈哈哈!他是什么頭兒?一堆死尸的頭兒。我才不管什么蓋法代克呢!”

塔爾干:“可我要管!”

67.晚上,普萊莫島。

塞利娜和伯爵相互攙扶著,舉著火把在尋找奧雷爾的尸首。遇到塔爾干。

薩維尼安:“我兒子在哪兒?”

塔爾干:“不知道,會找到他的!他沒有死。伯爵先生,叫他來投降吧,否則……”

塞利娜:“怎么樣?”

塔爾干:“每天砍掉二十顆人頭。”

薩維尼安(冷笑):“啊,漂亮,真漂亮!”

塔爾干:“這是戰(zhàn)爭!”

薩維尼安:“撒謊!你不愿道出你的動機,讓我說出來吧?。〒е磉叺娜龋┮驗槟銢]能得到這個女人。我把你象兒子一樣撫養(yǎng)成人……我為你惋惜,真惋惜!”

塞利娜雙眼冒火,逼視著塔爾干。

塔爾干(垂下頭):“我,我也恨自己?!?/p>

68.晚上,伯爵家里。

蠟光搖曳。身穿潔白婚禮服,頭戴花冠的維維安娜躺在屋子中央。伯爵、塞利娜、讓娜和孩子們靜靜地圍坐在維維安娜身旁為她守靈。

奧雷爾和格洛斯比爾跌跌撞撞地沖進屋來。格洛斯比爾跑在維維安娜身旁,失聲痛哭起來。

伯爵拉過奧雷爾。

薩維尼安:“來,我有話對你說?!?/p>

塞利娜欲跟過去,被伯爵擋住了。

薩維尼安:“不,你別來!”

里屋,奧雷爾莊嚴地為伯爵佩戴上“基督圣心”徽章。伯爵走到亡妻肖像前說:“我不會拋棄你,我這就來了……”

69.城里監(jiān)獄里

一軍官宣布:“公民們,革命法庭已判處女性公民,前貴族奧蘭普·德·圣吉爾達和修道院長瑪麗·德·蓋法代克,以及男性公民拉伊爾、格朗尚、歐塞、勒·布萊茲、蓋爾茹瓦、塔萊克和布雷蒙死刑!死刑立即執(zhí)行!”

70.廣場。斷頭臺前圍滿了圍觀的群眾,四周崗哨林立。

獄吏剪去了奧蘭普的頭發(fā)。

一陣鼓聲,奧蘭普等人被押進廣場。

奧蘭普從容不迫地第一個走上斷頭臺。

塞利娜經(jīng)過廣場,來到市政府門前,對衛(wèi)兵說:“我要見塔爾干公民,有要事相告?!?/p>

一陣馬蹄聲,伯爵與奧雷爾并肩騎馬緩步走到斷頭臺前。

71.塔爾干辦公室里

一士兵指著窗外對塔爾干說:“快來看,特派員公民!”

從窗口看到,伯爵和奧雷爾從容不迫地下了馬,把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

辦公室的門突然打開了,塞利娜出現(xiàn)在門口,對著塔爾干,慢慢舉起手中的槍。

塔爾干(張開雙臂):“我正在等你。”

未等他說完,塞利娜手中的槍響了。

塔爾干身子向后一仰,從窗口掉下去,摔到廣場上。人群大亂,奧雷爾欲上前看個究竟,被伯爵一把拉住,兩人飛身上馬跑開了。他們鉆進一條小巷,正不知往哪兒走時,市府官員布沙爾出現(xiàn)了。

布沙爾:“伯爵先生,這邊來?!?/p>

共和軍士兵簇擁著塞利娜走出市政府,把她押上囚車。

72.奧雷爾輕輕推開塔爾干房間的門。奄奄一息的塔爾干見到奧雷爾,吃驚地說道:“奧雷爾,你來得正好!真的,我知道你會來……我的兄弟!”

奧雷爾(走到床前,俯下身):“是的,我是你的兄弟。”

塔爾干:“塞利娜禮拜日將被處決,我,我救不了她了。可你……”

奧雷爾:“她在哪兒?”

塔爾干:“在……龐蒂埃弗爾要塞,去救她吧!奧雷爾……”

一陣巨痛襲來,塔爾干咬緊牙關,擠出幾個字:“啊!生命萬歲!”

說完,塔爾干慢慢地閉上了雙眼。

73.押著塞利娜的囚車來到龐蒂埃弗爾要塞。

要塞四周環(huán)海,只有一座吊橋與陸地相連。

伯爵家的神甫匆匆來到要塞,在士兵的監(jiān)護下來到塞利娜房間。

神甫:“塞利娜!”

塞利娜(哭著撲到神甫懷里):“??!神父!”

神甫:“我的孩子,不!”

74.神甫把要塞草圖給了伯爵。

夜里,伯爵、奧雷爾和格洛斯比爾帶著飛行器器件劃船來到要塞底下。奧雷爾攀援登上要塞瞭望塔,殺死了哨兵。他們?nèi)她R心把零件運到塔上,伯爵緊張地組裝飛行器。奧雷爾摸到塞利娜牢門口。

奧雷爾:“褰利娜!”

塞利娜:“奧雷爾!”

奧雷爾:“閃開點,我把門炸開?!?/p>

一聲轟響,門被炸開了。奧雷爾拉著塞利娜奔上塔頂。

要塞下邊的土兵大喊:“有情況!有情況!快來人呀,快來人!”

一群士兵通過吊橋,涌進要塞。

士兵們:“快上瞭望塔,他們在上邊。開槍!”

瞭望塔上,伯爵發(fā)動了飛行器引擎。奧雷爾和塞利娜坐了進去。

塞利娜(焦急地):“教父,快上來!”

薩維尼安:“不,這東西只能坐兩人,不能坐三人……”

奧雷爾:“父親!”

薩維尼安目送著遠去的飛行器,高喊:“美洲是屬于你們的!”

伯爵轉(zhuǎn)過身,拾起地上的三色旗,準備把它升上去。這時,一顆子彈擊中伯爵,他倒在共和軍哨兵的身邊,手里仍緊攥著旗桿上的繩子。未完全升上去的三色旗迎成飄揚著,伯爵胸前的“基督圣心”徽章在晨曦中閃閃發(fā)光。

(全劇終)

這篇影評有劇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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