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吻您》是由JánosRózsa執(zhí)導,MiklósVámos編劇,DorottyaUdvaros,羅伯等明星主演的劇情,電影。
Therathersurrealisticstoryofamiddle-classfamilywhoseemtocommunicatewitheachothermainlybychalkingmessagesonthekitchenblackboard,whiletheyoungsonobserveseveryactionthroughaseriesofstrategicallyplacedperiscopes.
《媽媽,吻您》別名:Love,Mother,于1987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匈牙利。時長共103分鐘,語言對白匈牙利語,該電影評分0.0分,評分人數76人。
鞠萍,任魯豫,陳怡,郟捷,黃煒,陳蘇
《媽媽,吻您》電影劇本
文/王琢
譯/米克洛什·瓦莫什
編譯按:《媽媽,吻您》是匈牙利布達佩斯電影制片廠出品的影片。由米克洛什·瓦莫什編劇,揚若什·羅日阿提導演。影片通過家庭的生活情節(jié),把父母對孩子的撫養(yǎng)、教育扣父母的生活規(guī)律對孩子的影響展示在人們面前。女兒對父母的積怨造成一場險些發(fā)生的悲劇,它促使全家改變過去的生活,決心一切從頭做起。導演以散文的形式和簡潔的手法,表現了女主人公的形象和影片的主題思想。影片獲1987年匈牙利故事片電影節(jié)大獎,同年7月獲莫斯科國際電影節(jié)特別獎。
清晨
約麗身著白色風衣,披著金黃色的長發(fā),手提大包、小包走出家門。她迎著朝陽,沿石梯邊思索邊緩慢地往土坡下移動著腳步。她突然停住步子,仰首望了望天空,然后轉身朝家門走去,但沒走上兩步,卻又停下來。思索片刻后,又轉過身來繼續(xù)向坡下走去。
約麗放眼向坡下望去,見丈夫格扎和醫(yī)生多基沿著大馬路正進行長跑鍛煉。
格扎氣喘吁吁地緊跟在多基的身后。他越過馬路,跑到自己住房的土坡腳下,坐在草坪上,裸露著前胸休息起來。
女兒瑪麗坐在自家的窗前興致勃勃地瞭望展現眼前的田原風光。
淘氣的小兒子別基和他那心愛的特種狗坐在工地用的升降車翻斗里,手握掣動器,駕車沿小鐵軌從坡上往坡下滑行,并微笑地向坡下的行人招手。
街景·夜晚
一輛乳白色的面包車從遠處駛來,停在約麗家的鐵欄柵門前。
約麗從車子里走出來,順手將車門關好。當她正準備離去時,突然轉身將手伸進司機駕駛室,取出自己的挎包,并向司機道了一聲:“謝謝,非常感謝!晚安!”話音剛落,汽車向前駛去,剎時間消失在遠方。
約麗家門前·夜
約麗身穿導游工作員的制服,胸前別著一個帶有小照片的工作證。她拖著疲憊的腳步,站在鐵欄柵大門的門前,用手電筒朝院子里照了照,隨后呼喚著愛犬:“多爾卡!多爾卡!”
多爾卡聞聲后,機警地朝大門口搖著尾巴沖過來。
約麗啟開門鎖,走進院子,撫摩一下愛犬的嘴巴,然后沿石階一步步地走上去。她開門進入房間,按了一下電燈開關的按鈕,各個房間的電燈頓時亮起來,電唱機里傳出悅耳的樂曲。寂靜的室內充滿了生機。
約麗打開冰箱,將帶回的食物放進冷藏室,隨后將幾個雞蛋放進煮蛋器里煮起來。
約麗仰首,向掛在墻上的大塑料板看了看。
塑料板上用彩筆寫著:“或許是明天見面。格扎”
“媽媽!我們應當談一談!瑪麗”
約麗讀后,邊準備早餐邊自語:“或許是,應當?!?/p>
臥室·清晨
約麗和丈夫格扎在熟睡著。
收音機里的報時鐘響起。顯示出6:30的字樣。
收音機播音員聲:“布達佩斯廣播電臺,現在標準時間是六點三十分。報告新聞。據報道……”
格扎擁身坐起,生怕驚醒約麗,輕輕地走下床,推門走出臥室,順小樓梯走下,進入廚房,漱口、洗臉。
格扎拿起剃須刀坐下來,邊在臉上劃來劃去,邊吃著早點。
收音機播音員聲:“劫持飛機的團伙仍然不肯放走人質……”
格扎拉開房門,見愛犬嘴里銜著一份報紙站在門外。他高興地接過報紙,說:“很好,真聰明,很好?!?/p>
格扎回到廚房,看了看墻上的塑料板。
塑料板上寫著:“買黃油。我回來得很晚。十點鐘出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叫醒我。我吻你。媽媽”
瑪麗的臥室·晨
陽光進過窗簾灑在熟睡的瑪麗的臉上。
收音機里播音員聲:“布達佩斯廣播電臺?,F在的標準時間是七點整。報告最新消息。據報道,劫持飛機的團伙繼續(xù)控制人質。羅馬消息,……”
瑪麗起床。她披散著頭發(fā),身穿睡袍走出臥室,進入廚房。
瑪麗對爸爸寒喧地:”您好,爸爸,早安!”
格扎:“你好,瑪爾契卡(瑪麗的愛稱)早晨好!”
瑪麗:“我想和你談一談?!?/p>
格扎:“我也想,但是……是現在嗎?”
瑪麗:“爸爸,別拖了……好爸爸,今后該去哪一所學校??煲畋砝?。”
格扎:“瑪爾契卡,你了解我的看法?!闭f罷,匆忙地走出房間,沿石梯往院子里走去。
瑪麗跟在爸爸的身邊,邊走邊說:“爸爸,你沒聽我說的話,要知道,這很重要。你倒是聽沒聽進去?我在問你吶?!?/p>
格扎走近自已的臥車,站在車旁匆忙地向女兒解釋道:“我會仔細地聽你說,但不是現在。你沒看到(指了指腕上的手表)我要遲到了。晚上我聽你談。晚上。不是今天晚上,明天晚上。對了,你告訴媽媽,我晚些回來,我要在車間里加班?!闭f罷,坐進汽車,關上車子的前門,雙手握起方向盤,準備啟動。
格扎在車窗里繼續(xù)說:“我們什么都可以談,一切都會好的,只要我順利,你也會順利,大家都會好起來。快,去開大門?。ì旣愴槒牡嘏苓^去,將大門拉開)瑪爾契卡,多基過幾分鐘會來找我,今天我不能和他去長跑。不要把藥方忘了!如果有人找我,說我不在家!”話音剛落,他駕車駛出庭院。
臥室·晨
別基從夢中醒來,看了看表,敏捷地從床上起來,走進小閣樓,將配電盤的旋鈕扭開,拿起自動望遠鏡向窗外的四周瞭望:透過鄰居的窗子,他發(fā)現一名少女正在熟睡;姐姐瑪麗在院子里往菜園里澆水。
別基從閣樓回到廚房里,自己往杯子里倒上一杯牛奶,從煮蛋器里取出兩個煮熱的雞蛋,剝掉蛋皮,滿意地吃起來。這時,他見花狗在門外,于是將雞蛋扔了出去。狗嗅了嗔,隨即吃掉。
瑪麗從院子里走進廚房,她望了多基一眼,然后用紅色彩筆在顏料板上寫道:
“媽媽!爸爸要我轉告你,不要等他!瑪麗”
室內·白天
瑪麗透過窗戶看見多基從馬路的對面跑過來,她立刻開門迎出去,跑近大門口處。
瑪麗站在鐵欄柵內側說:“你好,多基!你來得正好。爸爸要我轉告說,他今天不能和你去長跑,今天他非常忙?!?/p>
多基站在鐵欄柵外側,邊原地跑動邊說:“你爸爸真滑頭。他總是今天忙,明天有困難。浪費了我的時間,打亂了我的計劃……”
瑪麗:“你可別忘記藥方!”
多基:“沒問題,等一下我送過來!”
廚房
別基望著塑料板上的留言,喃喃地讀著:“別基,該輪到你去采購。吻你,爸爸”
瑪麗從外面走進,催促地說:“別基!別基!快一點兒,穿衣服,去刷牙!會遲到的!”
別基:“竟是你?!?/p>
臥室·早晨
約麗從夢中醒來,順手從枕邊拿起手表看了看,喊道:“別基,別基!幾點啦?”
別基在外間屋里應聲地:“七點四十分三十秒,七點四十分三十秒……”
約麗睡眼惺松地:“你為什么叫醒我!你好!”
別基:“你好!”
約麗起床后,懶洋洋地走進廚房,邊喚著狗的名字:“多爾卡?。戳丝垂酚玫娘埡校┯譀]有吃完。”說罷,將視線投向塑料板。
塑料板上寫著:“誰給我五十弗林,全班去參加文化活動。別基”
約麗自語地:“五十弗林……去博物館……應該和他談一談?!?/p>
約麗拿起筆在塑料板上寫下一排文字:“這是給你的。吻你。媽媽”寫罷,她將一張紙幣用圖釘按在板上。
約麗回首,發(fā)現醫(yī)生多基在窗外將藥方送來,放在樓梯的扶手上。她立即從室內走出去。
約麗:“多基!你不能悄悄地從這兒溜走!”
多基聞聲,轉身回來,登上樓梯,站在門前問道:“你怎么會在家里?”
約麗:“昨天參加晚餐會,時間拖得很晚。我回到家已經是夜里,今天我十點上班。你是怎么回事兒?來,進來呆一會兒!”
多基:“我答應給格扎開個處方。”
約麗:“他是個疑難病患者。天啊,男人可別生病,真是受不了。”
多基:“因為他勞累過度。性情急躁,活動不足,他的血壓也高。你應該勸說他,讓他多活動?!?/p>
約麗:“你進城嗎?”
多基:“唔?!?/p>
約麗:“你能用車捎我去嗎?或是你有急事兒?”
多基:“我不著急?!?/p>
約麗端起一杯咖啡問道:“你喝咖啡嗎?”
多基:“不喝?!?/p>
約麗溫情地:“還有多余的呢!”
多基從約麗手中接過杯子說:“我喝一口就夠了……”
約麗:“你等一等,我立刻就準備好?!闭f完,她迅速走上二樓,站在衣柜前,從柜子里取出一件上衣,然后將身上的衣服脫下來,除潔白的胸罩外,肌膚全部裸露出來,她靦腆地看了站在樓梯口上的多基一眼,隨即將衣服換上,接著將白大褂罩在身上,走下樓梯,說:“我們可以走啦?!?/p>
約麗和多基剛剛推開門,準備起步,她見多基手里仍然拿著杯子,她提醒地說:“杯子!”
多基才將手中的空杯子即刻放在桌子上,然后跨出門欄。
約麗伴隨多基走下石梯,兩人坐進臥車。多基駕車駛去。
別基站在庭院深處高坡的樹叢里盯視媽媽和多基乘車離去,他匆忙地跑回尾里,登上小閣樓,拿起長距離望遠鏡,從尚未完工的窗口向周圍瞭望,通過鏡頭展現出一幅幅有趣的畫面:
“一名中年男子坐在庭院里默默地酌酒。妻子一只手提著盛滿清水的水桶,另一只手牽拉著小孩子的手,她走近那男子身邊。將一桶水倒進大盆里?!?/p>
“一名知識分子模樣的男人坐在樹蔭下,聚精會神地凝視著眼前的打字機,準備工作。”
“鄰居剛剛建成的一座小樓房。只見房主和另一名工人在指手劃腳地爭吵?!?/p>
房主氣忿地指著一堵墻說:“誰說將這墻修在這里?這是陽臺!這里可以瞭望四周的景色。這墻在這里起什么作用?這座見鬼的墻。我要在這里觀賞?!闭f著,用手將剛剛建起的一面墻推倒。一排排的紅磚頓時散落在地上。
“一名健壯而肥胖的男人牽著一只黑色山羊走近自己的臥車。他拉開車門,用力將山羊推進駕駛室,然后將手提包放在車座上,關好車門,疾駛離去?!?/p>
“工地。水泥攪拌機不停地轉動,攪拌成的水泥和沙石從管道里流淌進地面上安裝好的木槽里,但由于泥漿過多,木槽被擠裂開來,于是大量的泥漿泛濫在地上?!?/p>
“一輛小臥車從遠處駛來。車子在離格扎家不遠的地方驀然停下來,一名年近三十歲的婦女長得俊俏多姿,披著又長又細的金發(fā)。她從汽車里走出,向四周打量了一番,朝格扎的家門匆匆走去?!?/p>
格扎駕車駛進院內。他下車后,見遍地是已經攪拌的水泥泥漿,于是氣急敗壞地同工地的工人爭吵起來。”
“格扎急步登上石梯,直奔家門。這時,他的女友也已趕到,兩人敏捷地啟開門,走進室內?!?/p>
格扎的小兒子別基從望遠鏡里看到父親已經進入室內,他立即從窗外跳進屋內,隨即鉆進閣樓里,操起另一架瞭望反射鏡,對準室內的大廳,廳內的一切盡收眼底:
格扎進門后,見室內空無一人,溫存地將女友摟在懷里,瘋狂地吻起來。
女友微笑地對格扎說:“你真漂亮。”
格扎從酒柜里取出一盤點心殷勤地遞給女友。她拿起一塊,放進嘴里,然后轉身走近另一酒柜,從中取出一瓶白蘭地酒和兩個酒杯,放在茶幾上。
格扎說:“是白蘭地?”
女友:“唔。”說著向格扎示意坐在沙發(fā)上。
格扎緊靠在女友的身邊坐下來,擁抱著她吻個不停。
女友:“你撥電話吧!”
格扎撥通電話后,將耳機遞給女友。
女友:“喂,請找卡里瑪爾·格扎內(約麗的姓和名字)。”
話筒里的聲音(女聲):“找淮?”
女友:“約麗卡?!保s麗的愛稱)
話筒里的聲音女聲:“等一等,約麗!”
約麗:“是我,是我……”
格扎:“我講嗎?”
女友佯裝地:“你會在家嗎?”
格扎:“費里克,是你嗎?我剛剛回來。這個為什么不好,是因為便宜嗎?見他的鬼去吧!算了,明天再說吧!有可能。再見。”
格扎放下電話耳機,對身邊的女友說:“那個家伙的機器和我的一樣,有些缺陷,價格貴上兩倍,他們要我和他簽合同,因為他是編外人員。本單位的干部不得收取費用。你聽見沒有?”
女友:“聽見了。”
格扎:“我在問你吶?!?/p>
女友:“你問我聽見沒有,我說,聽見啦。你不該出去忙了,對嗎?看樣子,你很害怕。”
格扎:“難道你不怕嗎?你在笑,我確實很累。一切都落在我的肩上。我不想和你僅僅這樣子,萬一……”
女友:“我說,你能拋開我嗎?”
格扎:“你現在想要從我這兒得到什么?你干嗎折磨我?”
女友邊吻著格扎的胸脯邊撒嬌地說:“什么都不要。只要求你溫柔--些。我愛你,難道有錯嗎?”
電話鈴聲陣陣響起。格扎和女友在沙發(fā)上緊緊地擁抱著,兩人沉湎在愛河里。
女友躺在沙發(fā)上,裸著身體。她奈何地說:“你還是接電話吧!”
格扎不耐煩地伸手拿起身邊的電話耳機:“喂!我吻你的手,納吉卡。噢,我聽到你的聲音可真高興。今天一定會有人去的,我們很想你??梢?。不過,首先應當和主治醫(yī)生談一下,因為無人護理是不……最好是,如果他們去看你……對,對……或許瑪爾契,或許是我一定去……對?!保ㄒ娕言谧约荷磉叿瓉矸サ模罢沂裁??”
女友:“找耳環(huán)?!?/p>
格扎:“找什么?”
女友:“怎么也找不見。”
格扎:“會找到的?!闭f罷,用雙手掀起沙發(fā)的座墊找了一陣,繼續(xù)說:“這個你要嗎?快走吧!我已經晚了?!?/p>
格扎和女友匆忙地向門外走去。他們經過廚房,見塑料板上寫道:
“瑪麗,現在我們該談一談啦,由你來決定,我和你父親等著你。致意。吻你,媽媽”
廚房
別基見塑料板上釘著一張紙幣,順手取下來,自語地說:“是找給我的錢?!?/p>
特寫:塑料板上寫著一排紅字:
“我們應該給卡里瑪爾奶奶錢,已經講過多次了!”
別基看著塑料板上的字,自語地說:“給卡里瑪爾奶奶……”
鏡頭搖向桌子上擺著的兩只飯鍋。(特寫)鍋上分別寫著:
“瑪麗的午飯——用微火溫熱!”
“別基的午飯——用火溫熱時攪拌一下,免得燒焦?!?/p>
別基端起溫好的飯鍋,將它放在桌子上,然后坐在桌前貪婪地吃起來。
別基向蹲在他面前的大花狗呼喚:“來,來,來……真聰明……(看了看鍋里剩的飯和菜,自語)有些燒焦了,但還能吃,對嗎?”說著,順手將一塊肉丟給了花狗。
花狗吃后,接著跑進廚房,蹲坐在別基的面前等待施舍。
廚房·白天
卡里瑪爾奶奶從外面推門走進來。見一條花狗蹲在屋子里,她氣忿地叫嚷著:“這是怎么回事兒?你給我從這兒滾出去!這又是什么怪事兒?”
別基禮貌地走近奶奶身邊:“吻你的手,奶奶?!?/p>
卡里瑪爾奶奶:“你好。這是怎么回事兒?天??!我把做好的衣服帶來了。告訴你媽媽,這只狗是從什么時候跑進這屋子里來的?”
別基:“今天是個例外。今天是它的生日。”
卡里瑪爾奶奶:“是真的嗎?是生日?
別基:“可我……我也說不清楚?!?/p>
卡里瑪爾奶奶:“聽著!我給你帶來了古巴的甜橙。到這里來!”
別基:“奶奶,我們那里已經多得成堆。”
卡里瑪爾奶奶:“沒有這么好,只有我能夠買得到?!?/p>
別基:“怎么,這是另一個古巴產的?”
卡里瑪爾奶奶:“我還給你們買了燒湯用的青豆。你瞧!像這么大的青豆你在哪里都見不到。電視里能見到?!?/p>
別基:“爸爸不愿意讓你提重的東西?!?/p>
卡里瑪爾奶奶:“告訴你爸爸,不要為我耽心!”
別基:“我們有兩個真正的奶奶,奶奶……”
卡里瑪爾奶奶:“啊,給我準備錢沒有?沒準備好,那我就寫上180弗林。瞧!如果他們看不見,你就提醒他們,我走啦。有急事兒。我明天來,再見?!?/p>
別基:“我吻你,奶奶。好啦,如果他們注意不到,我告訴他們?!?/p>
塑料板上寫著一排字。
特寫:“約麗!你媽媽想從醫(yī)院里回家。該怎么辦?格扎”
“你們欠180弗林。”
別基看了看塑料板,然后走出家門,推著小車和空酒瓶走下坡去。
瑪麗從坡下走上來。她見迎面走來的約什卡打招呼:“你好,約什卡叔叔!再見,約什卡叔叔!”
瑪麗走進廚房,仰首看了看塑料板上的留言。
特寫:“瑪麗,替我到奶奶那里去一次,可能的話我去接你。吻你。爸爸”
“瑪麗,帶上一些檸檬,奶奶需要,吻你。爸爸”
瑪麗默默地拉開冰箱門,從里面取出飯和菜,轉身坐在桌前,香甜地吃起來。她順手拿起電話耳機,撥通電話后,只聽到一男子的回音:“我們也在找他。他剛剛來過,但已經走了。我們在等他回來?!?/p>
瑪麗:“什么時候?”
男聲:“不知道?!?/p>
瑪麗:“謝謝。”說罷,將耳機放下。
瑪麗再次拿起電話耳機,撥通后,對方應聲地:“喂,喂……”
瑪麗:“您好,請找卡里瑪爾同志?!?/p>
男聲:“他不在,您是哪一位?”
瑪麗:“瑪麗。我是瑪麗·卡里瑪爾,是他的女兒?!?/p>
女聲(電話里):“噢,瑪麗卡,你好,稍等。”
瑪麗:“謝謝?!?/p>
格扎:“喂,是瑪爾契卡嗎?正好,你打來了電話?!?/p>
瑪麗:“爸爸,你好?!?/p>
格扎(電話里):“你好,你好,你是在家嗎?你聽著,奶奶要吃檸檬,你得給送去。告訴她,我吻她,同時問一問她,她還需要什么,好嗎?都記下來,別忘掉,瑪爾契卡?!?/p>
瑪麗:“我都煩了,在關鍵時刻您總是搞亂我的計劃?!?/p>
格扎(電話里):“你住嘴,你以為我什么時候都可以隨便嗎?”
瑪麗:“爸爸……我們應當談一談,總該……”
格扎(電話里):“我知道,女兒,可你這電話來的時間不對……這里許多人都在等電話。我們應該談一談,我們是要談,但不是現在。晚間我在家里,我們會從容地、通情達理地討論。現在我有急事兒,瑪爾契卡。我該遲到了……這一點你難道還不懂?再見,再見。”
電話里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瑪麗不悅地放下耳機,接著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
電話里(女聲):“喂?!?/p>
瑪麗:“喂,您好,請找卡里瑪爾女士?!?/p>
電話里(女聲):“她今天不在這里上班。她似乎去了省城?!?/p>
瑪麗:“是嗎?謝謝。”
電話里(女聲):“不謝?!?/p>
(畫外音):窗外傳來一陣爭吵的喧嘩聲。
瑪麗站起身來,走近窗前,向窗下望去。
窗下院子里·白天
鄰居的夫妻倆吵得不可開交,丈夫將桌子打翻在地,餐具散落在地上,妻子雙手拖著孩子從院子里走進屋里,邊走邊叫罵著。
妻子:“你離開我,我已經夠了。”
丈夫:“如果我對你說,你不該去媽媽那里,你就不能去!懂嗎?”
妻子:“你放開我,聽見沒有……”
塔塔在一邊勸說地:“你們算了。別吵啦!”
妻子:“你是個白癡,畜牲,獸類!”
塔塔:“你們都是獸類。你們就不該吵?!?/p>
丈夫:“你干嗎對我這樣說?你是什么人?”
塔塔:“你見鬼去吧!”
丈夫走到妻子面前,準備從妻子懷里將孩子奪走。
妻子聲色俱厲地:“放開,放開,野魯!你不能碰他!”
塔塔氣忿地:“不幸的一對蠢貨!”
室內·白天
瑪麗拿起電話耳機,撥通了電話。
電話里(女聲):“喂,這是第二治療室……”
瑪麗:“您好。多基……請找科拉尼醫(yī)生?!?/p>
電話員:“稍候?!?/p>
瑪麗:“謝謝?!?/p>
多基:“科拉尼醫(yī)生,求你……天啊!”
電話突然斷線?,旣悮夥薜貙⒍鷻C放下。接著,她撥通了電話故事節(jié)目,高興地坐在沙發(fā)上聽起來。
電話里(電話故事):“親愛的孩子們,這是工作時間的‘電話故事’……你們今天聽到的是安徒生的童話故事《賣火柴的小女孩》。天氣很冷,外面下著雪,除夕的夜晚快到了。這是一年的最后一個夜晚?!?/p>
街·白天
格扎駕車疾駛至家門口處,驀地停下來。
瑪麗聞聲從房間里趕了出來,迎上:“爸爸,你好!”
格扎從車上搬下一盆盆栽松樹,邊走進家門邊說:“你好,瑪爾契卡!有人找過我嗎?”
瑪麗:“沒有任何人找你。你也沒有說你回家來?!?/p>
格扎:“看來,我并不是主人。如果你能稍等一下,我把你送到公共汽車站那里?!?/p>
瑪麗:“好吧,好吧!”
室內
格扎氣喘吁吁地將盆栽松樹安放在二褸的拐彎處,然后走下樓,在客室里脫掉襯衣,躺倒在沙發(fā)上。片刻后,若有所思地坐起來,掀開沙發(fā)靠墊,仔細地尋找,似乎丟失了什么。他裸著上半身,躬身伏在地毯上,把頭伸進沙發(fā)的底部,細心地搜尋,但沒有發(fā)現任何東西。
格扎無奈地站起來,走進廚房,仰首看了看留言板。
留言板上寫著:“爸爸,把空瓶子放進汽車里!我們一道去送還。別基”
格扎將成堆的空酒瓶裝進籃子里,然后提起它,走出房門,直奔停在大門口的小臥車那里。他拉開車門,將籃子放進駕駛室。
格扎邊重復留言板上的話,喃喃地說:“把空瓶子放進汽車里……我們一道送還?!?/p>
格扎坐進駕駛室,瑪麗坐在格扎的身邊。
發(fā)動機響過,汽車駛離家門。
一輛臥車迎著格扎的汽車駛來。
格扎匆忙地停住汽車,迎面的汽車也停了下來。兩人通過駕駛室的車窗相互攀談起來。
多基:“你好!工作如何?”
格扎:“你好。你來得正好……以后我去看你,如果有時間的話……我這心臟疼痛,感覺憋閑。請問,這是否是心肌梗塞癥狀的開始?”
多基:“別那么去想它?!?/p>
格扎:“左手也覺得發(fā)麻。你說過,這是病狀的開始?!?/p>
多基:“因為你勞累過度,急躁,吸煙……缺少活動?!?/p>
格扎:“我的血壓也高?!?/p>
多基:“你到我這兒來,我給你查一査。”
格扎:“好吧,可……明天你在家嗎?”
多基:“我經常在家?!?/p>
格扎:“好吧!”
瑪麗:“爸爸,你是疑心病患者,對嗎?”
格扎:“我才不是呢?!?/p>
多基發(fā)現瑪麗坐在車子里,寒喧地:“你好,瑪爾契!”
格扎:“再見!”說罷,駕車駛向前方。
街·白天
一輛旅游大轎車駛近約麗的家門口,緩緩地停了下來。
約麗從車上走下來,回首對司機說:“等一等,我立刻就回來!”
司機:“好吧。”
旅游客人也陸續(xù)從車上走下來,在約麗住宅的四周拍起照來。
約麗敏捷地徑直登上自家的石梯,啟開房門,進入廚房?;ü吩谒纳砗笠参搽S進入房間。
約麗邊撫摩著狗的頭部,邊自語地:“噢,噢,它要進家來……該怎么辦……”
廚房
約麗走進房里,首先看了一眼留言板,然后在上面寫了幾句。
留言板:“要像一家之主一樣把家管好。明天我才能回家。吻你們!媽媽”
約麗走進臥室,從柜子里取出身邊用的衣服,坐在梳妝臺前梳理頭發(fā),爾后走進客廳,她像發(fā)現什么似的,向四周掃視了一番,并嗅到一些可疑的香味。
約麗匆忙地走進廚房,從冰箱里取出飲料,一口接一口地喝下去。
汽車的喇叭聲陣陣傳來。
約麗急忙放下杯子,自語地:“哼,在催我呢!”
街·白天
司機催促旅游客人說:“諸位先生們、女士們,請準備上車,準備上車?!?/p>
約麗走出家門,回首向樓下的鄰居打了個招呼,然后匆忙地沿石梯走下來。
塔塔(鄰居):“你好,鄰居!”
約麗站在大轎車車門旁引導客人進入車廂。車門合攏后,車子緩緩地離去。
街·白天
一輛乳白色的小轎車駛近格扎的家門口,停了下來。
格扎和另一高身材的商人從汽車里下來,兩人邊走邊談著。
格扎:“查潘同志,我們到了。現在你會親眼看到,親耳聽到。請走,我走在前面?!闭f罷,他趕在査潘的前面,為他帶路。
査潘沿石梯往上走,突然被石塊絆了一下,不悅地說:“噢,見鬼!”
格扎:“那是筒子破了,正在修補,過些天就完工了?!?/p>
格扎和査潘走近房門,準備開門。
格扎用手勢示意査潘等待,并解釋說:“假設你是到這里來的賊,你在某個地方搞到了一些鑰匙。給你拿著(將鑰匙遞給查潘)我拿著你的公文包。你勇敢些。你親自用手扭動一下門鎖?!?/p>
格扎站在一旁觀察査潘的開門動作,并繼續(xù)說:“它不會立刻發(fā)出響聲。你慢慢地數到十個數。就是這樣子。盜娀的陰謀就被拆穿了……哈一哈!”
房門前
格扎的花狗從院子里跑到門前,它搖著尾巴直撲在格扎的身上。
格扎撫摩著狗的身子,將狗牽到院子里,用噴壺往它的身上邊灑水邊說道:“好樣的,真好,真聰明……噢,你去哪兒了?干嗎啦?還不好意思呢!……來吧,到這里來,蹲在這里,在這里?。ü凡焕聿?,向一邊逃走)呸!這條壞狗!真討厭。壞狗。呸!呸!真討厭!”
查潘:“真見鬼……”說著,獨自走進廚房。
格扎三步并成兩步地趕回房間里,招待客人。
查潘問道:“請問,你有罐裝啤酒嗎?”
格扎:“當然有,査潘同志!”
格扎從冰箱里取出兩罐啤酒,順手遞給查潘一罐,兩人各自啟開封口后,高興地喝起來。
査潘滿意地笑著:“噢!哈—哈—哈!”
格扎手舉啤酒罐示意地:“祝你健康!我們永遠健康!”
査潘:“祝你健康!怎么回事兒,到現在還沒聽見報警聲?……已經過了十秒鐘了?”
格扎:“沒有響過?”
査潘:“是啊……”
格扎:“可能是沒有關門。鑰匙沒有扭過去,鏈條就鎖不緊。(將鑰匙重新遞給查潘)現在你去開門,我從屋子里走出去?!?/p>
査潘用鑰匙扭開門鎖后,剛剛走進層里,報警的笛聲一陣陣地響起來,響徹四面八方。
周圍的鄰居驚慌失措地紛紛跑過來觀望。
警車也警惕地趕來,停在格扎的門前。
塔塔(鄰居):“你又想顯示一番!”
格扎和查潘走出房間,登上屋頂,邊喝手中的罐啤酒邊對鄰居們說:“對不起,對不起……沒什么情況。是安全檢查!如今將近二十一世紀,査潘同志!”
民警仰首高聲地喊著:“卡里瑪爾先生,怎么又響了?”
格扎:“沒什么!沒什么!沒什么!”
査潘:“這種裝置我已經看見過?!?/p>
格扎:“這樣子的?”
査潘:“是這樣的。”
格扎:“沒有這樣的。這是世界水平的。當然,這是必不可缺的。”
查潘見房門還開著,問道:“你總該關上門了吧?”
格扎:“唔?!彪S著話音,轉身將門關起來。
街·白天
女教師來到格扎的大門口,準備推門走進院子,花狗迎著她奔過來。
女教師驚恐地:“噢,天啊!噢,天??!狗!……別到我身邊來!啊喲!”
塔塔(鄰居):“別害怕,多麗基,它不咬人,(對狗斥責)快走開?。▽ε處煟┱堖M吧,他們都在家里!”
女教師登上石梯,走近房門,推開門走進房間,說:“你好!對不起……”
瑪麗迎出來:“有什么事兒嗎?”
女教師:“你是彼切爾(別基的名字)的姐姐嗎?發(fā)生什么事兒沒有?我是你弟弟的班主任……是來家訪的。”
瑪麗禮貌地:“請坐吧!”
女教師:“謝謝。(稍停片刻,向房間環(huán)視一番)我是想,想和你的父母談一談……因為他們都沒有參加家長會,更沒有到學校來和我聯系。我已經通知過。”
瑪麗:“通知了嗎?”
女教師:“早已通知過。……”
瑪麗無精打彩地從柜子里取出點心和葡萄酒放在茶幾上。
瑪麗伸手示意:“請用吧!”
女教師:“謝謝。我不想吃也不喝……”
瑪麗:“我的父母即刻就回來,您和他們談一談。我弟弟幾個星期沒有上學了……請您告訴我的父母,說我的女朋友……啊,說不說都一樣?!?/p>
瑪麗憂傷地走到留言板跟前,用筆在板上寫上了兩句話:“外祖母去世了,你們都是豬!”
瑪麗披散著頭發(fā),身穿睡袍,心煩意亂地走出房間,屋子里只留下女教師獨自坐在沙發(fā)上。
女教師環(huán)視四周,如身臨自由天地之中。她拿起茶幾上的點心貪婪地吃起來,隨后又將酒倒進杯子里品嘗,覺得味道很可口,于是一杯接一杯地一飲而盡,最后索性用瓶子直接喝起來。
女教師喝得神魂顛倒,醉意正濃,倒在沙發(fā)上,久久地凝望著天花板。
電話鈐聲響了。
女教師驀地站起來,準備找瑪麗接電話,但不見其人,她只好拿起耳機和對方談起來。
女教師:“等一等!喂!”
格扎(電括里):“喂,你是瑪麗嗎?”
女教師:“不是?!?/p>
格扎(電話里):“對不起,弄錯了?!?/p>
女教師:“沒有錯,沒有錯,沒有錯?!?/p>
格扎(電話里):“是約麗嗎?”
女教師:“不是?!?/p>
格扎(電話里):“那你是誰?”
女教師:“我是彼切爾的班主任?!?/p>
格扎(電話里):“你好,我是他的父親!”
女教師:你好。”
格扎(電話里):“我的妻子在身邊嗎?”
女教師:“就我一個人。你的女兒也出門了,你們對我都不在意,我干嗎在這里?”
格扎:“這我記得,我們簽過字。你別生氣,親愛的……”
女教師:“唔。”
格扎:“……我現在正在洗澡。約麗過幾分鐘會回家來,她會把一切都告訴給你……”
女教師:“唔?!?/p>
格扎(電訪里):“……我請您轉告她,說我們不能去安得拉什那里吃晚飯了。聽懂了嗎?”
女教師:“啊……啊……啊……啊”
格扎(電話里):“因為我這里出現了意外的情況,你明白嗎?”
女教師:“是啊?!?/p>
格扎(電話里):“對了,你去廚房那里,把這個耳機放下,拿起另一個耳機。”
女教師自語地說:“放下這個,拿起另一個?!?/p>
格扎(電話里):“親愛的女教師。廚房里還有另一個耳機,你明白嗎?”
女教師:“啊,等一等!”
格扎(電話里):“好?!?/p>
女教師放下耳機,立刻走進廚房,拿起那里的耳機,說:“喂,我在這里?!?/p>
格扎(電話里):“很好。在那里有一塊留言板。請你在板上記一下:去安得拉什那里吃晚飯取消了。就這些。我的妻子現在就回去,您可以等她。您數到十個數,她就會回來的。”
女教師:“唔。”
格扎(電話里):“如果有人找說我不在家。多謝。再見!”
女教師躺在沙發(fā)上,語無倫次、怪聲怪氣地說:“再見……噢……她回來很晚,我十點以前去。彼切爾……坐汽車……我們沒有杯子。哦,是奶奶的擰檬……唔。安得拉什家的晚餐取消了,再……見……哦……”
女教師放下耳機,繼續(xù)給自己的母親撥通電話。
女教師:“媽媽。”
母親(電話里):“你好,尤吉特卡,親愛的,出了什么事兒嗎?”
女教師:“什么事兒也沒發(fā)生!一切都好。”
母親(電話里):“那你干嗎打電話來?”
女教師:“沒什么事兒。想您啦?!?/p>
母親(電話里):“你是在學校嗎?”
女教師:“不是?!?/p>
母親(電話里):“你是從家里打來的?”
女教師:“不是?!?/p>
母親(電話里):“是否從那個人那里打來的?”
女教師:“媽媽,您不要著急,我是在中間地帶講話?!?/p>
母親(電話里):“那是在哪里?”
女教師:“你不相信。我是來學生家里訪問的,這學生已經幾個星期沒有去學校了,而家長……”
母親(電話里):“尤吉特,你好像瞞著我什么似的,發(fā)生什么事兒了?趕快告訴我!”
女教師:“媽媽,您別著急。我在等學生的家長。我走不開。他們不知道去什么地方……”
母親(電話里):“你笑什么?”
女教師:“……總而言之,我有時間。然后我再給您打電話。您注意身體。”
母親(電話里):“你也當心,尤吉特!”
女教師:“我會注意的。我再給你打電話。”說著將電話掛斷,順手又撥通電話。
女教師的男友(電話里):“喂!”
女教師:“喂,我知道你講話不方便,因為你的妻子在身邊,爾后對她說個謊話就是了。我想你對我從哪里打電話是不會感興趣的,但我仍然要告訴你。我離婚了,并旦將要結婚?!?/p>
男友(電話里):“你喝醉了,別說了?!?/p>
女教師指手劃腳地說:“他身高1米82,寬肩膀,目光炯炯有神,金發(fā),高高的上顎,年齡大我三歲,說起來,我應當感謝你,因為當時你不是那樣下流,如今我也不會住在這別墅里……幾個樓層,每層有浴室,大理石,威尼斯的枝形吊燈,游泳池……下流貨!”說著,發(fā)瘋地笑個不停。片刻后,她又傷心地痛哭起來。
女教師突然翻身,從沙發(fā)上起來,走近洗臉池,弓下身子,用自來水沖洗頭部,頓時頭發(fā)淋得不成樣子。她面對鏡子看了看自己。這時,門鈴聲傳來。她怔住了。思索片刻,她穿起外衣,定了定神,搖搖晃晃地走近房門,將門扭開。
女教師見一對夫妻站在自己的面前,禁不住道了聲:“你們好,晚上好。”
安得拉什:“你好?!?/p>
安得拉什內(女)手捧一束鮮花:“晚上好?!?/p>
安得拉什夫婦呆愣地望著陌生的女教師神志不清的丑態(tài),迷惑不解。他倆站在門外不知所措。
女教師終干開了腔,并用手拉安得拉什的領帶,將他牽進房里,說:“請吧!我喝了……白蘭地,吃了……點心……沒關系……你們像在家一樣,很可惜,我該回去了?!闭f罷,奪門而去。
安得拉什內看了看丈夫問道:“剛才這人是誰?”
安得拉什:“我怎么知道?”
安得拉什內:“這是不是格扎的女朋友?!?/p>
安得拉什:“不是,這不是她。”
安得拉什內:“我看是,你認識她。還是約麗說得正確,你竟袒護格扎!”
安得拉什:“誰也不袒護他,那是個金發(fā)女人。”
安得拉什內:“這也是金發(fā)女人。”
安得拉什:“她那頭發(fā)的顏色不正規(guī)。”
安得拉什內呼喚:“約麗卡!”
安得拉什未見任何反應,疑感地說:“我們到底是不是在他們的家里?”
安得拉什內:“你開什么玩笑?或許你搞錯了,他們不是今天請我們?!?/p>
安得拉什:“我記得的都對。”
安得拉什內:“你現在干嗎對我大喊大叫?”
安得拉什:“沒人喊叫呀!現在決定一下,是走或是留下來?”
別基從閣樓上走下來,插嘴道:“如果你們回家是最明智的。我爸爸下班很晚,媽媽去了外地?!?/p>
安得拉什:“原來是這樣!告訴你媽媽……”
安得拉什:“讓他告訴他媽媽什么?”
安得拉什內:“……告訴他媽……這怎么辦,告訴他媽媽什么……”
安得拉什內:“對他媽媽說什么……”
安得拉什內:“我對他說,該對他媽媽說什么?”
安得拉什:“什么都不要對媽媽講?!?/p>
安得拉什內:“該說什么,你就對她說吧!”
安得拉什:“我餓了?!?/p>
安得拉什內:“家里什么吃的都沒有!”
安得拉什:“你為什么沒有買?”
安得拉什內:“不是有人請我們吃晚飯嗎?”
安得拉什:“唔。”
安得拉什內:“我們去什么地方吃一頓吧!”
安得拉什:“這真巧,我身上沒帶一分錢?!?/p>
安得拉什內手捧一束鮮花掃興地拂袖離去。她的丈夫緊隨其后追趕上去。
庭院·白天
別基躲在閣樓里,用望遠鏡四處瞭望。
望遠鏡的鏡頭轉向院子里的鄰居;夫妻倆在爭吵不休。
年輕女人用雙手拿著一條大魚對丈夫呼喊著:“你想想辦法,把這條魚弄死,你看怎么辦?”
塔塔(丈夫):“把這條魚拿走!”
年輕女人:“那你就拿走,想辦法把它處理掉。怎么回事兒,一切都得我做,我打不死它?!庇职阉湃胨刂小?/p>
塔塔:“見你的鬼去吧!”
年輕女人:“該想個什么辦法!”
塔塔:“你別煩我,我不愿意理睬你!”
年輕女人:“什么都由我來做,這不成。”
塔塔:“這與我無關!真見鬼!”
他接著奈何地問道:“到底是要把什么弄死?”
年輕女人:“就是這個?!?/p>
塔塔:“把什么弄死?”
年輕女人:“就是這個,在那里。”
年輕女人走到水池跟前,用力將一條大魚砍死,她邊砍邊說:“你這家伙,這家伙……”
別基的望遠鏡鏡頭轉向另一家庭的室內。一男孩在拉小提琴,年過半百的夫妻坐在一邊欣賞。倆人突然站起來揮舞手臂,吵個不停。男孩只好將琴收起。
別基用雙手舉著望遠鏡繼續(xù)瞭望。
鏡頭轉向另一家庭的浴室。一名身材窈窕的姑娘,裸露在噴頭下淋浴。
街·白天
小伙子駕駛一輛摩托,瑪麗坐在車子的后座上,隨著一陣轟鳴聲,車子在瑪麗的家門前停下來。
瑪麗從車上下來,又說:“謝謝你送我?!?/p>
小伙子:“我發(fā)現你情緒不好?!?/p>
瑪麗:“維沃,你不錯,有一個哥哥,我只有一個弟弟?!?/p>
小伙子:“你不請我去家里嗎?”
瑪麗:“現在不請,下一次吧!謝謝你,送我回家?!?/p>
小伙子:“小傻瓜?!闭f罷,駕車疾駛離去。
室內·白天
瑪麗推門走進房間,不見人跡,顯得空蕩蕩的。她邊呼喚“別基”邊走進臥室,走進客廳,都不見別基的蹤影,最終在浴室里見到別基蹲在浴缸里為花狗往臉上涂顏色。他將一頂冠帽戴在狗的頭上,自己的臉部也涂抹成花臉模樣。
瑪麗走近別基的面前,氣急敗壞地說:“別基,別基,瞧你這模樣?!闭f著,隨手打了他一記耳光。
別基分辯地:“是多利卡……多利卡(狗的名字)?!?/p>
瑪麗:“你干了什么好事兒?”說著,氣忿地跑進書房。
書房
瑪麗滿面愁容,憂傷地走進書房,靠在沙發(fā)椅上,蓋起毛毯默默地在思索。
別基走進房里,說:“你歇斯底里似的發(fā)狂也是沒用的?!?/p>
瑪麗難過地說:“外婆過世了?!?/p>
別基:“我感覺到了?!?/p>
瑪麗不滿意地:“感覺到了。你三個星期沒去她那里了。這個星期里誰都沒有去過,你還撒謊,說她很好,媽媽也那么說。爸爸……他也不承認他沒去過。我也撒謊,說她很好。”
別基:“見鬼去吧,見你的鬼去吧!可惜我們還沒有哥哥和妹妹?!?/p>
書房
瑪麗坐在辦公桌的后面翻看放大了的照片,其中有爸爸、媽媽的和全家的合影。另一張是奶奶的。
瑪麗感嘆地說:“現在這房間顯得空蕩蕩的。你不覺得人少嗎?”
別基坐在瑪麗的身邊,說:“你沒關系。你很快就是成年人廠,該出嫁的人,要離開這里。我只好和他們留在家里,只剩下我一個人?!?/p>
瑪麗問道:“出嫁?我嗎?”
別基:“假如有朝一日確定你的終身大事!”
瑪麗:“你拆開了我的信。你怎么敢翻看我的東西?”
別基:“我想了解這個家庭里的情況。任何人什么事情都不對我說,為了這封信你該感謝我……你想一想,如果你給他寫了回信,刊物上可能會大作文章,說你愛上了一個年紀大的人,而且是你父親的朋友。你以為誰都不知道嗎?你用另外一個名字,別人猜想不到嗎?”
瑪麗:“你怎么回事兒?”
別基:“多基在家里一直很忙。他有個媽媽。依我看,他已經……可你還給他寫情書。”
瑪麗:“爸爸知道……這件事嗎?”
別基:“知道什么?”
瑪麗:“關于多基?!?/p>
別基:“我不知道誰知道什么,但也不必怕他。我見到他就夠了。他想和我們斷絕關系?!?/p>
室內·白天
瑪爾塔推門走進房間?,旣惔颐Φ貜臅坷镒叱鰜?,迎上前去。
瑪爾塔:“你好。媽媽在哪里?”
瑪麗:“您好。”
瑪爾塔:把門關上,總是不鎖門!”
瑪麗走過去,將門鎖上,爾后說:“媽媽不在家,她在外地赫爾托巴吉。”
瑪爾塔:“什么時候回來?”
瑪麗:“可能明天回來?!?/p>
瑪爾塔:“爸爸呢?”
瑪麗:“他在單位加班?!?/p>
瑪爾塔走進書房,站在辦公桌前,將一封信從挎包里取出來,遞給瑪麗,說:“將這封信轉交給你媽媽。不要給爸爸,給媽媽。好嗎?”
瑪麗將信收下,說:“好吧。”
瑪爾塔見別基裸著上身,面部用化妝油彩涂抹成鬼臉一般,吃驚地看了一眼,然后說:“你好。你弟弟怎么搞的,瞧他像個什么樣子!”
瑪麗:“他在準備參加化裝跳舞會?!?/p>
瑪爾塔:“化裝跳舞會?再見!”
瑪麗:“再見!”
書房
瑪麗送走瑪爾塔后,她和別基在書房里將信對著電燈,透過信封仔細地辨認信中的內容。
別基:“可能是離婚的問題。”
瑪麗:“你走吧!這個字是什么意思?”
別基:“那意思是法院的‘調解令’。晚安!”說著轉身離去。
瑪麗認真地:“別基,你總該洗澡了吧!”
瑪麗拿起電話耳機,撥通電話。
旅館服務員(電話里):“晚上好?!?/p>
瑪麗:“晚上好。我不知道我是否找對了地方……”
服務員(電話里):“正是您要找的地方?!?/p>
瑪麗:“‘卡塔’旅游團來過你們那里嗎?”
服務員(電話里):“有兩個團。兩個?!?/p>
瑪麗:“我想同卡里瑪爾女士講話。我是她的女兒,她是旅游團的領隊?!?/p>
服務員(電話里):“是卡里瑪爾女士的女兒?我認識你的媽媽,他們參加野餐會去了。我轉告她,說你找過她,并且讓她打電話給你?!?/p>
瑪麗:“好吧,請您轉告她。”
服務員(電話里):“好啦,我轉告……”
瑪麗補充地:“是件很重要的事情!生活問題!”
服務員(電話里):“……我轉告,好啦,好啦,我轉告?!?/p>
瑪麗:“非常感謝。”
瑪麗走近窗前,凝神注視著寂靜的夜空,內心感到無限惆悵、空虛和失望。她拿起電話耳機,撥通了電話。
卡里瑪爾奶奶(電話里):“這是卡里瑪爾諾夫家。”
瑪麗:“你好,是我,你還沒有睡?”
卡里瑪爾奶奶(電話里):“你好,我的寶貝。沒有睡?!?/p>
瑪麗:“爸爸在上班嗎?”
卡里瑪爾奶奶(電話里):“是的,他在上班?!?/p>
瑪麗:“麻煩你,喊他接電話……!”
卡里瑪爾奶奶(電話里):“好吧。什么事兒?”
瑪麗:“沒什么。”
卡里瑪爾奶奶(電話里):“噢,是這樣。”
瑪麗:“有什么好問的?就這樣都能兼聽到我的談話?!?/p>
卡里瑪爾奶奶(電話里):“可愛的小孫女。格扎把電話弄成這樣子,我都能聽到……”
瑪麗:“好啦,請你喊他來!”
卡里瑪爾奶奶(電話里):“好啦,我讓他來講?!?/p>
格扎接過電話耳機,應聲地:“是我?!?/p>
瑪麗:“你回家來吧!”
格扎(電話里):“怎么回事兒?”
瑪麗:“回家來吧!”
格扎(電話里):“別開玩笑。我現在受不了。你放下耳機,然后我再打給你?!?/p>
瑪麗:“怎么會,你打給我!這我是知道的。你只不過是想把我擺脫掉……只不過需要十分鐘,或是……五分、三分鐘就夠了?!?/p>
格扎(電話里):“你正處于過渡年齡,因此你才這樣煩躁。你睡覺吧,明天我們對所有的問題都談!”
瑪麗氣忿地:“不,不是明天!你聽著!你如果在十一點鐘不回來,你就再也見不到我了!懂嗎?你想過沒有?我不是開玩笑!”
格扎(電話里):“好吧,瑪爾契卡,十一點以前我會到家的?!?/p>
瑪麗:“肯定嗎,爸爸?”
格扎(電話里):“按照我的石英鐘。十一點鐘。再見!”
瑪麗:“再見!”
客廳·夜晚
瑪麗在房間里來回踱著步子,看了看墻上的時鐘,時針指在十點鐘。
瑪麗無聊地將電視開關扭開,但她卻走向窗前,熒光屏閃著畫面。
瑪麗拿起電話耳機聽了聽,隨后又放下來。她轉身走近桌前……
(特寫)桌子上擺著一瓶安眠藥片。
瑪麗拿起一只玻璃杯,將大量安眠藥片倒進杯子里。
(特寫)瑪麗扭開水龍頭。自來水流進盛藥片的杯子里。
瑪麗將杯子放在桌子上,然后若有所思地走到留言板跟前,用筆在板上寫了幾句話。
(特寫)板上這樣寫著:“任何人都不關心別人的事!這不是家庭,像是個……”
瑪麗留戀地凝視著房間里的一切,踱著沉重的腳步,走到沙發(fā)跟前。她緩慢地依臥在沙發(fā)上,呆愣地看著時鐘。
(特寫)鐘的時針指在十二點上。報時的鐘聲“當”……“當”地響起來。
瑪麗伸手將擺在桌子上、裝有大量安眠藥的杯子端起,含淚將杯子里的藥水喝得盡凈。
瑪麗的面部逐漸由實變虛。熱帶魚箱里小魚游動的畫面和瑪麗的面部畫面重疊在一起。
客廳·夜晚
室內一片寧靜。微風透過窗子吹進來,輕柔的窗簾在迎風擺動。
電話的鈴聲陣陣作響。片刻后,鈴聲停了下來^房間里重又恢復了平靜。
街·夜晚
格扎駕駛自己的臥車疾馳到家門前停下來。他下車后,啟開大門,徑直沖上石梯,匆忙地推開門,進入過廳。
格扎見花狗蹲坐在地上,它頭戴兒童玩具般的飛機螺旋槳,身子被皮帶捆綁起來,臉部被涂上了各種油彩。
格扎驚異地說:“天吶!你怎么這種模樣?多利!”說著,轉身見瑪麗依臥在沙發(fā)上熟睡的樣子,他走上前去,用雙手邊晃動她邊呼喚:“你怎么啦……瑪爾契卡!瑪爾契卡!”
街·夜晚
一陣陣急救汽車喇叭的尖叫聲過后,一輛白色急救車在格扎的門前停下來。周圍的鄰居們跑出來,聚集在他的門前圍觀。
鄰居甲對急救工作人員:“晚上好。”
鄰居乙對急救工作人員:“晚上好?!?/p>
塔塔(鄰居):“主任醫(yī)生,晚上好!”
急救醫(yī)生對周圍的人們說:“請讓開路。謝謝。謝謝大家的協助?!?/p>
醫(yī)生和護士們敏捷地抬著擔架和手提著醫(yī)療器械徑直走進格扎的客廳。
(特寫)格扎手拿桌子上的空玻璃杯。他仔細地看著。杯子里留有安眠藥的殘渣。
客廳·夜晚
急救醫(yī)生問道:“有沒有發(fā)現你女兒留下來的遺書?”
格扎:“不知道?!?/p>
醫(yī)護人員將瑪麗從沙發(fā)上抬起,隨即平放在擔架上。
多基蹲在擔架旁,用手擺動瑪麗的臉,她雙眸緊閉,毫無反應。稍后,她突然閃動了一下眼睛,隨后又昏睡過去。
急救工作人員對格扎說:“請把患者的身份證和住院所需要的用具一并送到醫(yī)院去?!?/p>
格扎:“是,是……走吧!”
急救醫(yī)生:“我們動身吧!”
醫(yī)護人員們抬起擔架走出房間。
格扎自語地:“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急救醫(yī)生:“再見?!?/p>
多基緊跟在急救醫(yī)生的身后,說:“我陪去?!?/p>
城市·夜景
天穹深處,星星閃爍著,靜靜地高矚著地面。放眼望去,萬家燈火,籠罩全城。
隨著急救車喇叭的尖叫聲,一輛白色的面包車在馬路上疾馳閃過。
格扎家門前·深夜
一輛面包車停下來。約麗從車里走出,她手持電筒照著眼前的小路,緩步沿石梯走上去,當她用鑰匙準備開門時,見門開著,便推門走進去。
格扎站在客廳里,說:“你總算回來了。”
約麗見多基在場,有所察覺地問道:“你們這在干什么?你們怎么啦?!是在開晚會?”
格扎鎮(zhèn)靜地:“約麗,坐下來!”
約麗:“別開心,格扎,我累極了,我什么都不想吃……”
格扎:“你吃一些吧?!?/p>
多基:“我去煮咖啡?!?/p>
格扎:“稍等一會兒?!?/p>
多基:“約麗……你會很難過……你的媽媽去世了。”
約麗頓時淚流滿面嗚咽起來,問道:“什么時候?”
格扎:“今天下午?!?/p>
多基:“她沒受到折磨。病情是突然發(fā)生的,只一分鐘的時間。”
約麗啜泣地:“你去過她那里嗎?”
格扎:“我沒去成。瑪爾契卡去過。我中午還和她談過話?!?/p>
約麗抽泣地:“你竟推委??偸峭渌松砩贤菩丁!?/p>
格扎:“我問你,你什么時候去過她那里?三個星期里誰都沒去過那里。只有可憐的瑪麗去過。”
約麗:“瑪麗給我打過電話……那是今天的下午,她說讓我給她打電話?!?/p>
格扎問道:“可你為什么沒打電話給她?”
約麗:“我打過,但沒有人接電話?!?/p>
格扎:“沒有人接?!?/p>
約麗:“睡覺?瑪麗在睡覺嗎?格扎,你說呀!”
格扎:“我說過,她去了她奶奶那里。你是知道的,她奶奶多么喜歡她,我回家很晚。所以……”
多基補充地:“不要緊。給她洗過了胃。一切都會正常?!?/p>
約麗恐慌地:“她在哪家醫(yī)院?”
多基:“在我們醫(yī)院。”
約麗:“在你們那里?”
多基:“唔。我去過她那里?!?/p>
約麗:“你開車送我去,好嗎?”
多基:“她在睡覺。值班員給我來過電話。”
約麗走近格扎的身邊,伸手從他的衣袋里將鑰匙取出,說:“把汽車鑰匙給我。我去看一看她?!?/p>
格扎:“多基,最好是……”
約麗:“我看一看,只看一會兒!你能去辦個手續(xù)嗎,好嗎?我只看一眼!看一眼!”
多基:“他們不會放你進去!無論如何,我們也幫不了她的忙。再說,她已經脫離危險了……!”
格扎:“現在沒關系了。已經過去了!”
約麗氣惱地:“沒關系?沒關系是什么意思?對他來說,一切都沒有關系!”
多基安慰地說:“安靜下來,約麗!安靜下來!”
約麗:“對他來說,一切,一切都沒關系!”
多基:“安靜一下!別基醒了!”
約麗高聲地吵嚷著:“即使整個家庭崩潰了,對于他也是沒關系!”
多基:“會是這樣嗎?約麗……約麗,夠了!”
約麗:“你真是什么都沒注意,什么都沒注意!什么對你都沒關系嗎?今天下午需要你回來,你在哪里啦?”
格扎大聲叫喊地:“我上班了!我上班了!”
多基:“你別喊叫,看在上帝的份上!”
約麗:“我干什么了,豈有此理?我干什么了?你說!一切,一切對他都沒關系!”
多基勸說地:“別說了,算了!”
約麗:“這一切,一切都沒關系,只有這個廢物對他有關系!”
多基提醒地:“噓!別基睡醒了!”
約麗氣忿地:“這不重要。家庭不重要,只有他的那些骯臟女人重要。你以為別人都不知道這些事?就連我的兒子,我的女兒和你的媽媽,就連鄰居,整條街道都知道。”
格扎:“我媽媽不知道!”
約麗:“和這種人不能在一起生活!”
格扎:“約麗!”
約麗:“瑪麗卡說得對!這不是家庭!這不是家庭!這都沒關系!他認為,一切都該奔潰,只有他那一切平安無事,應有俱有;飲食、內衣、清潔的襪子、燙得平整的襯衣,對他來說,這些是有意義的,其他的都無所謂?!?/p>
格扎不耐煩地向房門走去,約麗追趕緊緊地在他的身后。
多基呼喚著:“格扎,別走,格扎,約麗!”
約麗見格扎已走出室內,氣忿地哭起來。
多基將約麗攙扶到沙發(fā)上,勸她休息。
約麗繼續(xù)詛咒地說:“見鬼去吧,你這該死的,見鬼去吧!上帝啊,一分鐘都安寧不了!”
多基坐在約麗的身邊安慰地說:“好啦,好啦!好啦!”
約麗:“什么也不能指望他!什么也不能依靠他!”
多基:“算啦、安靜一下,好嗎?”
約麗:“瑪……瑪……瑪麗卡……”
多基:“你放心,瑪爾契卡的一切絕對沒問題?!?/p>
約麗:“她想要自殺!”
多基:“我們來得及時。藥力還沒有滲入機體,藥片幾乎都清洗出來。”
約麗:“怎么能干出這種事來!”
多基:“算了。”
約麗:“怎么能這么干?想要自殺,想要死。我的小瑪麗卡。我的孩子……!我要去她那里!”
多基:“你哪兒都不能去!那里你沒有什么可做的事兒!”
約麗:“你去過那里?”
多基:“當然,她正睡著?!?/p>
約麗:“我去看一看,好嗎?”
多基:“不行。那里不允許?!?/p>
約麗:“我只是看一看?!?/p>
多基:“等明天早晨我們一齊去那里?!?/p>
約麗:“下流的東西!真下流!”
多基:“別說啦……”
約麗:“真下流……”
多基:“你相信,瑪爾契卡的一切都正常。你該相信我??薨伞D恪薨?!……”說著,他撫摩著約麗的脊背,將她擁抱起來。
客廳·清晨
陽光灑進房間里,顯得格外明亮。約麗蓋著毛毯熟睡在沙發(fā)上。
格扎和女兒瑪麗從外面走進大廳。約麗驀地醒來,見瑪麗滿面倦容,披散著長發(fā),禁不住感到心酸。她翻身坐起,徑直撲向瑪麗,將她緊緊地擁抱起來。母女倆淚水縱橫,無言地啜泣著。
格扎趁勢湊上前去,親吻瑪麗的面頰。
別基從另一房間里走進大廳,見瑪麗和媽媽在擁抱,他跑上前去拉住媽媽和姐姐的手,四個人圍攏成一團。
格扎對約麗歉疚地低語著:“原諒我。你在很多方面都是對的?!?/p>
約麗不理睬地將臉扭過去。
閣樓里·夜晚
別基獨自坐在小房間里,悶悶不樂地在思索什么。他的面前擺著一臺望遠機器。
約麗無意中走進小閣樓,對別基說:“怎么啦!怎么回事兒?怎么回事兒?”
別基輕聲地說:“我沒想到會是這樣子。”
約麗問道:“什么?”
別基:“險些沒有死人。是我的過錯?!?/p>
約麗:“你別胡說!別基,你有什么錯?”
別基壓低了聲調,說:“瑪麗愛上了多基?!?/p>
約麗驚異地:“瑪麗?”
別基:“我對她說過,你和多基……”
約麗:“瞧你,別基,你又在胡思亂想,由此會產生什么后果,你知道嗎?”
別基:“可我看見過?!?/p>
約麗解釋道:“你知道,多基是我們的好朋友,也是你爸爸的好朋友,他很喜歡我們。他很喜歡瑪爾契,很喜歡你,很喜歡我們。”
格扎開門走進來:“哈!你們在這里!哼……”
約麗愉快地說:“好吧,我去準備午飯?!?/p>
閣樓里
格扎留在小房間里,手握單遠鏡頭,向鏡頭里望去,有所發(fā)現地說:“這簡直是奇跡!花園的景色一目了然……這可以作為產品投入生產。從這里還可以看到誰在按門鈴?!?/p>
(鏡頭里的畫面)
鄰居。年輕女人在案板上揉著一團面,男人在忙東忙西地整理房間。孩子在地上嬉戲。
格扎將望遠鏡旋轉至另一方向,呈現在他眼前的是瑪麗的房間。她躺在床上香甜地睡著。
格扎驚訝地說:“??!真有意思。你從這里什么都看得清楚?你是從什么時候就不去學校了?”
別基:“三周以前?!?/p>
格扎:“昨天沒有去?上星期二也沒去?你是否見到我做什么來著?”
別基:“這并不重要。為什么你不問一問我,為什么我不去上學呢?!”
格扎:“因為你是個二流子。”
室內·白天
格扎倚在門旁接電話:“不,不方便……啊……今天無論如何不行……明天……我等你?!?/p>
約麗雙手端著盤子,盤子里放著五杯煮好的咖啡。她邊往陽臺上走邊對格扎說:“快來吧!”
陽臺·白天
溫和的陽光下,格扎一家人圍坐在小圓桌周圍共飲咖啡。
約麗坐下來,說:“今天我們破例地都聚會在家里了?!?/p>
格扎將電話機從廚房提到圓桌上繼續(xù)說:“……為什么不明白,只有明天嗎?”
約麗:“由于輔助功課太多,兩個孩子都很累,非常累。”
卡里瑪爾奶奶坐在一邊補充地說:“確實,他們臉色顯得蒼白。尤其是小別基,總算沒有什么病。學校說過什么沒有?”
格扎對電話里說:“我們在過家庭團聚日,每月有一天,大家都在家里團聚。”
卡里瑪爾奶奶對格扎悄聲地說:“那就應當向對方說謊?!?/p>
格扎:“對,對?!?/p>
卡里瑪爾奶奶:“這么說,孩子們每個月都得向學校請一天假?”
格扎:“我們準備將這一天定在星期六或星期日?!?/p>
卡里瑪爾奶奶:“好。那就對了?!?/p>
格扎繼續(xù)(電話里):“我給你打電話?!?/p>
卡里瑪爾奶奶問道:“你不請我吃午飯嗎?”
格扎:“你吃些東西吧!我們已經吃過了。”
卡里瑪爾奶奶向約麗問道:“你媽媽身體怎樣?她什么時候出院?愿上帝保佑!你說過,她好多了。真可憐。我們不久也該離開人世了?!?/p>
約麗難過地將頭低垂下來,默默地站起來向房間里走去。
電話鈐聲不斷地傳來。
格扎坐在椅子上盯視著別基,說:“你沒聽見?”
別基:“什么?”
格扎:“你怎么,耳朵聾了?去接電話!聽一聽,如果是沙尼叔叔打來的,說我不在家?!?/p>
卡里瑪爾奶奶對瑪麗說:“我覺得像似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你們以為我是動脈硬化患者嗎?”
瑪麗站起身來,匆忙地向房里走去,邊說:“稍等一會兒,奶奶。立刻就來……”
室內
約麗手握耳機站在門旁接電話:“瑪爾塔,現在很不方便。等一會兒,瑪爾塔。現在什么都不……瑪爾塔,現在辦不到。”
瑪爾塔(電話里):“約麗卡,你怎么啦?”
約麗:“沒什么?!?/p>
約麗見格扎在一邊站著,不便講話,只好提起電話機從室內邊走邊說,最后倚站在房門口處繼續(xù)講下去。
瑪爾塔(電話里):“你不能說話?”
約麗:“不能?!?/p>
瑪爾塔(電話里):“我來你這里,好嗎?”
約麗:“不要來?!?/p>
瑪爾塔(電話里):“我明白,你又在為家庭操勞?對嗎?”
約麗有所顧慮地:“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子,所以……”
瑪爾塔(電話里):“情況總是那樣子,所以……你不要欺騙自己?!?/p>
約麗:“瑪爾塔,對不起,我們這里今天是家庭日?!?/p>
瑪爾塔(電話里):“怎么回事兒?”
約麗:“等以后我告訴你。好嗎?然后打電話給你。再見!”說罷,她手提電話機回到大廳里,將電話機放回原處。
客廳里
約麗坐在長沙發(fā)上,她的身邊坐著瑪麗和別基。
格扎獨自坐在小沙發(fā)上。全家團聚在一起,沉浸在幸福之中。
格扎:“最好將電話線的插頭拔下來?!?/p>
別基站起來說:“我去拔掉?!?/p>
格扎將別基攔?。骸昂脙鹤印闭f著,將他摟在身邊坐下來。
瑪麗:“進外婆家真感到難過。”
約麗:“現在別說這個了。”
一陣陣門鈴聲傳來。
別基:“這個門鈴也應該關掉?!?/p>
約麗:“門是一定要開的?!?/p>
格扎:“萬一是郵遞員呢!”
又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傳來。
約麗離開沙發(fā)走到窗前,向大門口望去。
多基手捧一束鮮花站在門欄的外面。
約麗離開客廳,向院子里走去。
她走到大門邊,站在鐵欄柵里面對多基說:“你好!”
多基:“你好!”
約麗含情脈脈地:“對不起……你現在突然來的不是時候。”
多基:“我明白。”片刻后,繼續(xù)說:“發(fā)型很漂亮。”
約麗的一只手握住多基的手,說:“親愛的,謝謝。而后我給你打電話。”
多基將花束從欄柵外遞給約麗:“好吧,什么時候?”
卡里瑪爾奶奶:“你替她把喪事辦得好一些,不要弄得不像樣子!”
格扎:“媽媽,你不用說了!”
約麗手持花束走進客廳,將鮮花遞給別基:“別基,把它放進花瓶里?!?/p>
格扎問道:“誰送來的?”
約麗:“多基讓我一定要轉告您,媽媽,午飯后您一定……注意……”
格扎:“什么?”
約麗:“……一定要注意休息?!?/p>
瑪麗:“好。”
格扎:“走,我們去吃些什么!”
卡里瑪爾奶奶:“怎么回事兒?”
格扎:“沒什么事。為什么他沒進來?”
約麗:“因為他有急事要走。這也好,只有我們自己人過家庭日難道不好嗎?”
卡里瑪爾奶奶:“我把毯子收起來?!?/p>
卡里瑪爾奶奶邊說著,邊將毛毯從沙發(fā)上拎起,準備疊起來。
約麗接過毛毯說:“媽媽,你放下吧!”
別基手拿插滿鮮花的花瓶走進客廳,說:“送給瑪麗的這束鮮花多么漂亮,你們說對嗎?”
格扎微笑地:“哼?!?/p>
卡里瑪爾奶奶站起身來,準備離去:“晚安。”
格扎:“讓她走吧!”
瑪麗:“現在還不晚?!?/p>
格扎:“沒關系,現在該睡覺了?!?/p>
卡里瑪爾奶奶:“你吃了什么?”
格扎:“你看看,現在你來看看?!闭f著,他和媽媽向廚房走去。
書房·夜晚
瑪麗躺在沙發(fā)上剛剛進入夢境。
別基悄悄地鉆進書房,躡手躡腳地走近沙發(fā)跟前,伏在瑪麗的耳朵旁邊說:“你睡了嗎?我想說點事兒?!?/p>
瑪麗睜開惺忪的眼睛:“說什么?”
別基:“我過去說的都是真的。我一直在想……媽媽和多基的事兒。說實在的,假如爸爸找不到你會怎樣呢?”
瑪麗:“問題提得好?!?/p>
別基:“你當時吃了藥……感覺疼嗎?那些藥如果起了作用,你就會死掉?!?/p>
客廳·白天
格扎在接電話:“有可能,有可能。再見?!?/p>
約麗兩手端著做好的菜從廚房里走進大廳,邊說:“晚飯好了,孩子們!別基,快來!”
格扎搶先坐在瑪麗的座位上。
他望著桌子上擺好的香甜菜肴,笑嘻嘻地說:“真不錯,愿大家食欲好!”
別基湊到格扎的座位邊上,爭著說:“我坐這里!”
格扎:“我坐這里。”
瑪麗跑過來,也坐在格扎的身邊:“我也坐這里?!?/p>
格扎:“那我們抽簽吧!”
約麗來到桌前插話:“今天什么簽都不要。這是瑪麗的好日子?!?/p>
格扎用兩只胳臂將別基和瑪麗分別摟在自己的左右兩側,并說:“祝你們胃口好?!?/p>
別基注視著媽媽的發(fā)型問道:“媽媽,你這是什么發(fā)型?”
約麗:“怎么啦?”
格扎:“短了一些,可就是……”
約麗:“喜歡,還是不喜歡?”
格扎:“不,沒什么?!?/p>
約麗:“我愿意坐在這里?!?/p>
格扎無可奈何地從原來的座位上站起來,把位置讓給了瑪麗。
他自己走到瑪麗的對面坐了下來。
格扎:“舉起酒杯!”
約麗站在桌子的盡頭為大家分菜:“這是我們的。這是瑪麗的……別基的……”
格扎:“可以喝一點點嗎?有沒有罐裝啤酒?”
約麗:“沒有。你都喝完了?!?/p>
格扎:“瑪爾契卡!瑪爾契卡!”說著,站起來在瑪麗的臉頰上吻了吻。
別基舉起酒杯:“為瑪麗而干杯!”
約麗贊同地:“對,對!”
瑪麗:“爸爸,祝酒詞!”
格扎:“不必了吧!”
瑪麗:“來……干杯吧!”
格扎站起來,整了整領帶,思索地說:“那就講幾句吧!”
“盡管敵人在奔跑,朋友們,
卡里瑪爾一家人團聚在一起。
走獸在向他們襲來,
卡里瑪爾一家人,快用餐吧!
約面,瑪麗,別基,爸爸?!?/p>
別基:“說得沒有力量。”
約麗向別基遞了個眼神:“別基?!闭f著,將盛鹽的小瓶倒過來往菜里撒。由丁瓶蓋沒有蓋好,于是她把瓶子里的鹽幾乎全部倒在菜上。
約麗禁不住笑了起來。格扎、瑪麗、別基也都哈哈地笑起來。(音樂聲起)家人團聚的和諧氣氛給每個人增添了無邊的樂趣。
客廳·夜晚
約麗和孩子們坐在長沙發(fā)上,格扎坐在小沙發(fā)上聚精會神地欣賞電視節(jié)目。
格扎心神不定地眨著眼睛,似乎在想什么。他突然站起來,擠到約麗坐的長沙發(fā)的背后,弓身在地上捜尋。
格扎自語地:“果真的會鉆進地里去了?”
約麗邊看電視邊冷漠地將胳臂向格扎伸過去,然后把手攤開,說:“你找這個嗎?”
(特寫)一個又圓又白的珍珠耳環(huán)在手心上放著。
格扎望著珍珠耳環(huán)頓時愣住了,連忙說:“不是?!?/p>
約麗追問道:“不是?”說罷,用嘲諷的目光掃了格扎一眼。
格扎伸手將約麗手心上的耳環(huán)拿起,他仔細端詳了一番,然后放進衣袋里。
格扎重新回到沙發(fā)上坐下來,并對別基說:你影響我看電視,小兒子?!?/p>
別基:“我們調換地方吧!”
瑪麗邊看電視邊說:“你們應該安靜一些!”
格扎:“稍稍閃開一點地方!明天我把殯葬的事情都辦完?!?/p>
約麗:“我們并沒有說定,你知道嗎?”
別基:“別說啦!”
瑪麗坐在媽媽身邊,輕聲地說:“姥姥最后一次說,讓您保重身體,照看我們……她似乎有預感一樣?!?/p>
約麗:“我們都在保重自己?!?/p>
瑪麗:“關于你們離婚的事情怎么啦?”
格扎詫異地:“我們?”
約麗:“你從哪兒知道的?”
別基:“瑪爾塔阿姨送來過一封什么信?!?/p>
約麗:“你把它拆開了?”
瑪麗:“沒有?!?/p>
格扎:“什么信?”
約麗:“沒什么,肯捷列什離婚。你知道,第三個鄰居?,敔査鳛槁蓭?,請我去作證明,說女方能很好地對待孩子,但我不愿意當證明人。我甚至不認識他們。從明天起我們將開始新的生活,好嗎?到這里來!快來呀!(別基順從地走到她的身邊,坐在她的懷里)你該去上學,好嗎,每門功課都得個五分。我們明天一道去,許多事都談一談。好嗎?(電話鈐聲響起)去接電話!”
格扎叮囑別基說:“別基,如果是沙尼叔叔,說我不在家。”
別基拿起耳機:“好吧!”
格扎女友聲(電話里):“是卡里瑪爾的家里嗎?我想和格扎·卡里瑪爾談話……”
別基:“他不在家。他出門了。他一個星期里都不在……”
格扎緊坐在別基的一旁,不安地聽著。
約麗佯裝看電視,邊注意地聽著電話里傳出來的含混不清的聲音。
格扎女友聲(電話里):“這樣吧,我求你轉告給他兩句話,很重要,讓他……”
別基:“好吧,我轉告。謝謝。吻你?!闭f罷,將耳機放下來。
約麗問道:“這個人是誰?”
別基:“沙尼叔叔。”
格扎將別基摟在身邊,吻了吻他。
約麗聽后,眨了眨眼睛沒有作聲。
瑪麗:“現在該是我交卷的時候了,我今天要宣布一個意外的好消息?!?/p>
格扎:“如何是保健,那就是醫(yī)學的證明?!?/p>
約麗:“你猜想些什么?她已經是成年人。她知道該要做什么?!?/p>
格扎:“假如她破壞了自己的生活呢?”
約麗:“我沒說這個。我是說,讓她按照自己的愿望去行事?!?/p>
格扎:“但我對這一點仍然有看法……也許?”
約麗:“也許,你能讓她安寧嗎?讓她自己去安排,你不要打攪她。我只求你一件事,就是別打攪她?!?/p>
格扎不滿意地:“因為到現在,不幸的事情都是由于我沒讓別人安寧!可一切都平安無事,也是我沒讓別人安寧的緣故?”
別基不耐煩地站起來,邊走邊說:“算了。我去收拾書包,為明天做準備。”
陽臺·夜晚
別基站在陽臺上,雙手握著望遠鏡環(huán)視周圍的夜景。他的鏡頭突然對準一扇窗戶。
畫面:一女孩手握望遠鏡也在向四周瞭望。
音樂聲起……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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