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是由森一生執(zhí)導(dǎo),增村保造編劇,市川雷藏,野川由美子,成田三樹夫,小等明星主演的懸疑,電影。
市川雷藏是一位非常受歡迎的時代劇演員,他決定挑戰(zhàn)自己,嘗試出演一部現(xiàn)代劇作品。他在這部電影中飾演了一個殺手的角色,這是他第一次嘗試這樣的角色。電影的原著是藤原審爾的小說《前夜》,講述了一個平時在小餐館工作的廚師,但實際上是一名職業(yè)殺手的男人。這個男人接受了一個價值兩千萬日元的任務(wù),要刺殺一個暴力團體的敵對老大。他試圖在賽馬場、敵對老大的府邸和他的情婦的住處刺殺他,但都未能成功。最后,他以一個藝人的身份潛入了敵對老大主辦的派對,并展示了他精湛的刺殺技巧。市川雷藏非常完美地扮演了這個冷漠的角色,他的殺手風(fēng)格令人驚嘆。觀眾對他的表演贊不絕口。然而,有人企圖竊取他的報酬,引發(fā)了一系列的沖突和追逐。這部電影展示了市川雷藏的多才多藝,他不僅能在時代劇中出色地表演,也能在現(xiàn)代劇中展現(xiàn)自己的實力。他的精湛演技和迷人的魅力使他成為了一位傳奇般的演員。
《殺手》別名:ACertainKiller,于1967-04-29上映,制片國家/地區(qū)為日本。時長共82分鐘,語言對白日語,最新狀態(tài)高清。該電影評分6.8分,評分人數(shù)683人。
杰森·斯坦森,舒淇,弗朗索瓦·貝萊昂,馬特·斯查爾茲,里克·揚,文森特·內(nèi)梅斯,阿弗列德·洛特,克里斯蒂安·加奇奧,山德琳·里格奧,文森特·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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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菁菁,袁福福,楊杏
《殺手》是一部懸疑、驚悚、犯罪電影,由備受贊譽的時代劇演員市川雷蔵罕見地嘗試了現(xiàn)代劇,并扮演了一個殺手的角色。該片改編自藤原審爾的小說《前夜》,講述了一個平時沉默寡言的小飯店廚師,暗地里卻是一名有名的雇傭殺手的故事。主人公塩沢以2千萬日元的價格承接了暴力團體木村組對敵對老大大和田的刺殺任務(wù),他曾在賽馬場、大和田的府邸和大和田的情婦住處進行了多次刺殺嘗試,但都未能成功,最終他以一個藝人的身份潛入了大和田主辦的派對。在派對上,他使用了一把畳針一氣呵成地刺殺了大和田。然而,有人企圖奪走塩沢的報酬......市川雷蔵完美地扮演了這個冷酷無情的角色,他的殺手形象非常迷人。
《殺手》電影劇本
文/〔日〕增村保造
譯/陳梅
1.某地車站
衣著樸素,職員模樣的鹽澤,隨著眾多的乘客從一輛停泊在站臺上的電車中走出來,然后朝著路過的出租汽車揮揮手,汽車停住,鹽澤乘車而去。
2.港口
沿著海岸擴展的人造陸地上,正在興建工廠。出租汽車在工地前停下來,手提皮包的鹽澤走下車,他慢悠悠地穿過人造陸地,站在沒有生氣的海岸上。海面上浮動著油沫和黑色的沉碴,海浪的喧囂聲音夾雜著工廠上騷亂的噪音,顯得格外刺耳。他在海風(fēng)中環(huán)視著周圍。片刻之后,便朝附近的一間小屋走去。
3.小庫房
粗糙的門無聲無息地敞開著,鹽澤朝里張望。房中很陰暗,石灰袋、壓路滾子等等亂七八糟地堆放著。他粗略環(huán)視四周,帶上門走了出去。
4.附近道路
鹽澤走過來。腳步很慢,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四處張望。實際上他目光炯炯,將周圍建筑物的特征暗暗記在心里。
5.墓地
墓地上樹立著未經(jīng)修繕,有些骯臟的石塔和塔形木牌。
從旁邊小道上走來的鹽澤,止步。
順著小道邊上的木板圍墻望去,馬上可以看見一幢有上下兩層的木屋,屋檐下掛著一塊寫著“有空房”的牌子。
6.公寓二樓的房間
鋪著六張“榻榻米”的房間。
一只眼蒙著眼罩的鹽澤打開窗戶,墓地的一切盡收眼底。駝背的房東老太婆扯著大嗓門對鹽澤說話。
老太婆:“因為靠近墓地,大家都不愿住。”
鹽澤默默地將對面當(dāng)中的窗戶推開,映入眼簾的是鄰接倉庫的屋頂。
鹽澤:“隔壁那個房間是……?”
老太婆用手?jǐn)n著耳朵,將布滿皺紋的臉湊過去。鹽澤用手敲敲墻板,低頭沖著老太婆的耳朵大聲說。
鹽澤:“隔壁?”
老太婆:“是個船員,現(xiàn)在不在日本?!?/p>
鹽澤:“那邊呢?”
老太婆:“空著呢,您看看嗎?”
鹽澤:“不用了,這間蠻好,我租了。”
老太婆毫無笑容地從屋內(nèi)走出去。
鹽澤飛快地將眼罩拋到外面,并低頭看了一下墓地,又用嚴(yán)肅的目光望了望倉庫的屋頂,然后,打開手提包的拉鎖,兩只烏黑發(fā)亮的手槍出現(xiàn)在畫面上。
7.片名《殺手》
8.墓地
另外的一天,天正在下著雨。
墓地中的小道上,一個身穿樸素的西裝套裙,披著塊尼龍雨布的女人,一溜煙池跑過來。
9.公寓門口
老太婆正在門口做飯的地方洗羅卜。
飛奔進來的女人,將雨布從頭上扣下來,露出一張與她的服飾極不相稱,十分年輕的臉龐,她就是圭子。
圭子:“我是小池,哥哥的房間在哪兒?”
老太婆根本沒有聽見響動,連頭也沒抬。圭子弓著身子從老太婆的背后上了樓。
10.二樓的房間
圭子滿身是水地走了進來。
圭子:“好大的雨,都淋濕了?!?/p>
正在躺著的鹽澤坐起來。
圭子:“對工作會有防礙吧?這雨……”
鹽澤:“不,也許反倒更方便。”
圭子:“那就好…(環(huán)視房間)這房間真夠嗆,住這種地方,氣都透不過來?!?/p>
鹽澤:“……”
圭子脫下西裝上衣,靈巧地拉開裙子的拉鏈。
11.飲食店(回憶)
圭子脫去粉紅色的毛衣,順勢拉開女褲的拉鎖。
圭子:“我把所有的衣服都給你,拿到當(dāng)鋪去當(dāng),頂兩碗面條錢總富富有余吧?!?/p>
店主:“算啦,算啦。這種東西能值幾個錢?!?/p>
圭子:“那怎么辦呢。在你眼里,我似乎是個騙吃騙喝的下賤女人???”
在店主面前故意挺起豐滿的胸脯。店主被這種樣子驚呆。
店主:“你這種行為就是騙吃騙喝,決不放過你?!?/p>
圭子:“明白了。你抓住了我的弱點,想占有我的身體呀?!?/p>
店主:“胡……胡說八道……”
圭子:“一眼就看出來了。只不過吃了你兩碗面,那也沒辦法,就照你說的辦吧。”
店主不知所措。
在旁邊的桌子上默默吃著飯的鹽澤站起來。
鹽澤:“多少錢?”
店主:“蒙您光顧……(一邊注意著圭子)二百五十元。”
鹽澤:“那姑娘的也由我一起付了?!?/p>
店主:“???……但是……”
圭子:“你別管那么多閑事啦?!?/p>
鹽澤:“這樣賤賣肉體,真替你擔(dān)心。”
圭子:“賤賣也好,貴賣也好,是我自己的事?!?/p>
圭子突然將話停住,眼睛盯在鹽澤打開的裝滿錢的皮夾上。
鹽澤從中抽出一張放在桌子上。
鹽澤:“這夠了吧,不用找了?!?/p>
12.附近的道路(回憶)
頭也不回快步行走的鹽澤。
圭子從后面追上來,緊緊靠著鹽澤嬌滴滴地說。
圭子:“謝謝你(回憶)哥哥,救了我?!?/p>
鹽澤不作回答,加快了腳步。
圭子:“喂,我在向你致謝呀?!?/p>
鹽澤:“不必啦,別為這點事過意不去?!?/p>
圭子:“嗬,真夠大方的,這可更讓人佩服,我說什么也要向你表示感謝,你別躲呀?!?/p>
鹽澤:(目光嚴(yán)厲地看著她)……
圭子笑嘻嘻地挽起鹽澤的胳膊,將他引入一旁的小道,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一處便宜旅館。
圭子:“去休息一會兒吧。……我不是那種女人,可我有幸遇到你這樣一個好哥哥。你也別客氣?!?/p>
鹽澤:“不是客氣,我感到討厭?!?/p>
鹽澤甩開她向大路走去,圭子緊緊拉住不放。
圭子:“別不好意思,走吧。”
鹽澤一面苦笑,一面甩開她的手。剛要離去,只見一個阿飛模樣的年輕男人站在面前。
健次:“圭子……”
圭子:“喲,健次……”
健次:“圭子,你竟敢背著我……”
圭子:“不是那么回事。他強迫我去那兒……快幫幫我?!?/p>
圭子突然一下離開鹽澤,抱住健次,健次聳起肩膀威嚇鹽澤。
健次:“她是我的老婆,怎么回事兒?。俊?/p>
鹽澤坦然鎮(zhèn)定,圭子在健次背后裝模作樣。
圭子:“真倒霉!我的錢包被偷了,付不了面條錢,他就趁機?!?/p>
健次:“別說了……喂,你打算怎么解決?。俊?/p>
鹽澤沒有說話。
健次焦躁不安地站著,從懷里颼地一下拔出刀來。
健次:“想占我老婆的便宜,那可不能白白地拉倒?!?/p>
鹽澤:“……”
健次:“圭子,這家伙是個啞巴嗎?”
圭子:“哪兒的話,說得好的很?!?/p>
健次:“畜生,想嘗嘗苦頭吧……不知道是哪里來的這樣一個浪蕩公子,這回倒要弄個水落石出?!?/p>
鹽澤:“你打算干什么?”
對于鹽澤鎮(zhèn)定自若的態(tài)度,健次內(nèi)心感到膽怯,但卻仍虛張聲勢地嚇唬人。
健次:“本來應(yīng)該把你殺掉,現(xiàn)在讓你花些錢免于一死?!?/p>
鹽澤:“花錢?”
健次:“錢少了不行,把所有的錢都給我?!?/p>
鹽澤:“不給?!?/p>
健次:“混蛋,看來你是想找死。”
鹽澤笑而不答,健次勃然大怒。
健次:“混蛋,你別高興的太早?!?/p>
說著大叫著,舉著刀拉開架勢,鹽澤用敏捷地動作將健次的手腕用力扭住。
健次:“好痛,好痛!”
手腕發(fā)出叭叭聲響,健次痛得發(fā)出悲嗚。
13.大街(回憶)
鹽澤好像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那樣走過來。“等等”圭子喊著追了上來。
圭子:(上氣不接下氣地)“你真是個強人……”
鹽澤無聲地走著,圭子若無其事地緊貼著他。
圭子:“我最喜歡像你這樣的強人?!?/p>
鹽澤:“你要給那家伙采取緊急治療,不然會殘廢的?!?/p>
圭子:“沒關(guān)系,那種人殘廢了也活該?!?/p>
鹽澤:“你真是個無情的女人。他是你的丈夫吧?”
圭子:“別開玩笑啦。是我最不喜歡的情夫,殘廢了我更高興?!矣鲆娏讼衲氵@樣的好人,希望能幫助我?!?/p>
鹽澤:“幫助是可以的,但不能超過今天的交往?!?/p>
說完用鋒利的目光盯了圭子一眼,圭子不由得精神振奮,扭著屁股跟在鹽澤的后面。
14.快餐食堂“菊之家”(回憶)
鹽澤走進去,女傭人綠子正在打掃店內(nèi)衛(wèi)生。
綠子:“您回來了!”
她微笑著迎上前去,突然笑容瞬間從臉上消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圭子。鹽澤頭也不回地上了二樓。
綠子:“我們這兒六點才開始營業(yè)……”
圭子置若罔聞,厚顏無恥地坐到柜臺上,拈出一只煙叼在嘴上,拿起店內(nèi)的火柴點上煙。
圭子:(望著店牌)“‘菊之家’那一位是店主呀?”
綠子:“是的。別妨礙我掃地……”
動作粗暴地往圭子腳下掃。
圭子:“你和他是什么關(guān)系?”
綠子:(挑戰(zhàn)地)“關(guān)系?”
圭子:“比如說,夫妻關(guān)系啦,內(nèi)掌柜關(guān)系啦?!?/p>
綠子:“你太無禮了……我是女傭人?!?/p>
圭子:“你大概挺愛他吧,可他有妻子,就成為單相思了吧?!?/p>
綠子:“他沒有妻子,你這個人?!?/p>
圭子:“哦,那就太好了!”
綠子掃完地去了后面,圭子輕輕扔掉煙頭迅速地上了樓。
15.二樓
鹽澤芷在更衣,圭子進來。
圭子:“哎呀,什么這樣沖鼻子,一股男人的氣味……看來沒有女人還真不行。”
鹽澤理也不理。
圭子:“能讓我在這兒工作嗎?干接客這一行我可在行啦。”
鹽澤:“對不起,這里不缺人。你上別處去吧。”
圭子:“我可沒處去?!?/p>
鹽澤:“像你這種隨風(fēng)飄的人,還會沒處去?!?/p>
圭子:“你想讓我死呀……如果回到健次那里去,他會把我整個半死?!?/p>
鹽澤:“你的死活,與我毫不相干。”
圭子:“你真是冷酷無情。一點也不可憐我嗎?我才二十二歲。自從十三歲離開家,就一個人漂泊他鄉(xiāng),受盡了人生痛苦。被男人欺辱,被人利用,受到剝削,只能讓眼淚往肚里咽……可是,我打算改變生活,所以要拼命勞動,你就用我吧……求求你啦!”
圭子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哀求著。鹽澤毫無表情地看著她。
16.菊之家店內(nèi)(夜回憶)
磨的很快的菜刀一閃,魚頭被切下來,隨后刀從中間切下將魚分成兩片。鹽澤正在非常熟練地收拾魚。
店中氣氛喧鬧,充滿笑聲。鹽澤抬頭稍稍看了一眼,柜臺里的圭子正興高采烈地和周圍幾個客人調(diào)笑。
圭子:“喲,討人嫌的叔叔!”
客人甲:“你是新來的?長得很機靈呀!”
圭子:“要說機靈,那倒是誰也比不過?!?/p>
熱烈的笑聲,圭子一邊討人喜歡的撒嬌,一邊給客人來回酌酒。綠子被打發(fā)到旁邊忙碌著。
圭子:“綠子,快換一壺酒來!”
綠子噘著嘴,從圭子手中奪過酒壺。
鹽澤默默地用菜刀切著菜。
客人乙:“你買到便宜東西了呀?!?/p>
鹽澤:“什么?”
客人乙:“我指的是新來的姑娘,店里馬上變得充滿生氣了?!?/p>
鹽澤:“是嗎?”
客人乙:“可不是,性的魅力大大地增強了。”
17.同上·門前(夜回憶)
關(guān)門后,鹽澤站在門簾外,正準(zhǔn)備回家的綠子走出來。
鹽澤:“辛苦了?!?/p>
綠子看了看店,磨磨蹭蹭地欲走又返回。
綠子:“那個人一直在這兒工作嗎?”
鹽澤:“……”
綠子:“店里的工作有我一個人就足夠了?!?/p>
鹽澤:“……”
綠子:“我一看到那個靈魂骯臟的人就討厭……我是為了你才拼命工作的?!?/p>
鹽澤:“這我知道。”
綠子:“那就把她趕走吧!”
鹽澤:“總之,今晚你先回去吧?!?/p>
18.同上·二樓(夜回憶)
鹽澤上樓來。
已經(jīng)鉆進被子的圭子,一面吸著煙,一面笑著說。
圭子:“你想好了嗎。我可以利用手腕拉來很多客人,讓你攢很多錢?!?/p>
鹽澤置之不理,突然冷不防掀掉被子。只穿著襯裙的圭子故意做出挑逗的姿態(tài)。
圭子:“別看!”
鹽澤粗暴地將毛衣、褲子摔向圭子。
圭子:“你這是干什么?”
鹽澤:“你給我出去!”
圭子:“太過分啦。我沒處去呀?!?/p>
鹽澤:“不會找房子住嗎?!?/p>
圭子:“一下子也不能找到呀。”
鹽澤:“你要是每天來工作,那倒可以,住在這兒不行。”
圭子:“那為什么?有女人住在這里不是更方便嗎……”
鹽澤:“那你就別在這兒工作了?!?/p>
圭子:“明白了,那我就出去找地方住好啦?!?/p>
說完若無其事地拿著毛衣,褲子走出屋子。
19.同上·門口(第二天回憶)
綠子走過來。
太陽已經(jīng)老高了,店門還未開。綠子注意了一下二樓,按了控門鈴。
20.同上·店內(nèi)(回憶)
倚靠在柜臺還在睡覺的圭子,聽見鈴聲把眼睜開。向陽的毛玻璃門上映出綠子的身影。圭子好像想起什么,急忙將穿在身上的毛衣,褲子脫下來,扔到拒臺里面,然后一面用手將本來就壓的很亂的頭發(fā)弄得更亂,一面將門打開。
進來的綠子看到圭子這副樣子,很吃驚。
圭子:“喲,怎么這么早就來了?!?/p>
綠子:“有很多準(zhǔn)備工作要做?!?/p>
圭子:“哦,是嗎?!?/p>
故意使勁打著呵欠,眼睛有所示意地朝二樓看了看。
圭子:“真困死我了,我們……他整個晚上都不讓人睡,累壞了。”
綠子:“胡說!我們主人決不會……”
圭午:“人不可貌相,首先看他是對誰?!?/p>
綠子受到打擊,茫然地站在那兒。
圭子:“從今晚開始,每天晚上都會讓我擔(dān)心。”
綠子:“我不相信?!?/p>
圭子:“總之,從今天起我就是這里的女主人,你要聽我指揮?!?/p>
綠子:“不!我決不在你手下工作!”
圭子:“那你只好辭職了?!?/p>
綠子:“當(dāng)然,現(xiàn)在就辭職。主人背叛了我,我能忍受嗎?非辭職不可。”
說完哭著跑出去。正合心愿的圭子得意地微笑著。
鹽澤從二樓走下來。
鹽澤:“綠子怎么了?”
圭子:“早上好……昨晚沒處去,就在柜臺上睡了一夜,睡得我身上直痛……”
鹽澤:“你對她說了些什么?”
圭子:“那姑娘,由于某種原因不干了?!?/p>
鹽澤:“辭職啦?”
圭子:“大概因為我的出現(xiàn),她感到大失所望?!?/p>
鹽澤:“這么說,是你把她趕走啦?”
圭子:“那有這種事兒。那小姑娘在不在我都無所謂,怎么會故意把她趕走呢。”
圭子從柜臺里拿出毛衣、褲子,一邊穿一邊說。
圭子:“好極了,就只有我一個人了……我得去美容院美美容?!?/p>
21.公寓。二樓房間
穿著襯裙的圭子將窗戶打開。雨已經(jīng)停了,濕淋淋的墓地沒有一點生氣。
圭子:“雨好像停了。真不錯?!?/p>
鹽澤:“去把今天的晚飯買回來?!?/p>
圭子:“出去吃不就行了……”
鹽澤:“讓人看見不好。還是買些盒飯回來吧?!?/p>
圭子從衣服架上取下衣服。
圭子:“衣服還濕著哩。沒有換的,等干了再去不行嗎?”
鹽澤:“等不及啦,現(xiàn)在就去!”
圭子:“這樣濕著出去,豈不要感冒……”
鹽澤:“我不管刮風(fēng)下雨,計劃絕對不能變。這是我的脾氣?!?/p>
圭子:“明白了?!?/p>
她勉勉強強將濕衣服穿上。
圭子:“怎么一下子變得儉樸起來了!”
鹽澤:“你若是有意見,現(xiàn)在就可以走,不必客氣?!?/p>
圭子:“那就一切聽你的。你這個人呀說出話是決不肯收回的?!?/p>
說完從屋里走出。
22.商店街(回憶)
圭子溜溜達達地走過來,購物袋中已裝了一瓶酒、三個杯子。她來到一家壽司站門前。
圭子:“大哥,要三份壽同?!?/p>
23.公寓二樓房間(回憶)
鹽澤從壁櫥里取出手提包,拉開拉鎖,從中取出兩套工作服,襯衣、運動鞋等物品。他將這些東西疊妥,并排放好,仔細(xì)檢查了一遍,而后看了看表,打開窗戶。
下面是鴉雀無聲的墓地,路旁的小徑上出現(xiàn)了一個男人——前田,他有著一張猙獰可怕的面孔,漸漸向這邊走來。
大廣告牌前面(回憶)
畫面上出現(xiàn)逼真的戰(zhàn)爭情景。
凝視著前方的鹽澤。前田向他走過來。
前田:“是鹽澤先生嗎?”
鹽澤輕輕點點頭,前田也很有禮貌地鞠躬致意。
前田:“我來自我介紹,我是木村組的前田?!?/p>
鹽澤不說話走開。
25.立交橋上(夜·回憶)
在橋下高速公路上奔馳著的汽車,燈光穿梭流逝。
鹽澤和前田面對面站著,鹽澤的表情始終如一,平靜、冷漠,但目光卻銳利,可怖。
鹽澤:“那就說說來意吧?!?/p>
前田:“我們的組織被逼到進退兩難的境地,必須依靠你的幫助?!?/p>
鹽澤:“……”
前田:“你認(rèn)識一個叫大和田的人嗎?”
鹽澤:“名字聽說過。”
前田:“這個家伙是個無情無乂的流氓,只認(rèn)識錢,把我們的事業(yè)左一個右一個全都霸占了去。這半年,我一直找機會干掉他,可這小子鬼得很,一點不露馬腳。看來只有依靠你把他殺掉才行,我們的組長就是這樣打算的?!?/p>
說完偷偷觀察著鹽澤的反應(yīng)。鹽澤沉默。
前田:“你看怎么樣?鹽澤先生……”
鹽澤:“對不起,你的美意不能接受?!?/p>
前田:“我知道你是不會簡單接受的。但是,還得請你屈尊幫幫這個忙……木村組正面臨生死關(guān)頭。”
鹽澤:“流氓組織的事情,關(guān)我什么事?!?/p>
前田:“你可別那么冷酷無情……我們組長說了只要你接受,就送給你五百萬。”
鹽澤:“……”
前田:“對不起……我不是想用金錢來打動你,總之,請你務(wù)必接受……給你賠禮啦?!?/p>
前田低頭鞠躬,鹽澤冷冰冰地盯著他。
鹽澤:“我不能接受?!?/p>
前田:“那就是說,怎么也不行啰!?”
26.木村組事務(wù)所組長室(回憶)
前田和木村不融洽地面對面站著。
木村:“哦,他不接受?!?/p>
前田:“對不起……作為殺手來說,是個難對付的家伙,怎么也說不服。”
木村:“聽說他這個人不肯輕舉妄動……但是,無論如何,也要把他拉出來?!?/p>
前田:“對于一個酒店老板,還從未見過給這么多錢,五百萬!”
木村:“你看人的眼光太短淺了?!?/p>
前田沒有說話,將頭低下,但眼睛里卻射出受到屈辱的仇恨的目光。
27.某飛機場的盡頭
剛剛起飛的客機,震耳欲聾的馬達聲在空中回蕩。鹽澤仰著頭正在眺望。木村走過來,若無其事地靠近鹽澤。
木村:“我是木村。前些時候,我派一個年輕人去拜訪你,多有失禮?!?/p>
鹽澤的目光始終注視著漸已消失的客機。
木村:“大致的情況你已經(jīng)清楚了,總之,大和田的所做所為簡直讓人看不下去。麻藥賣淫,敲詐勒索……”
又一陣刺耳的噪音,將木村的話音淹沒,只看見他的嘴使勁地上下動著。
即將降落的大型客機從兩人的頭上飛過,鹽澤靜靜地目送它而去。
木村:“……盡管也是流氓,可是,木村組是個誠實的建筑業(yè)組織。我們?yōu)榱撕谄疵馗?,而大和田則是金錢第一,把我們的主顧和強大的建設(shè)公司全都攏絡(luò)過去了。世道再壞也不能讓惡人吃的肥肥的,正直的人卻被擠垮呀。”
鹽澤:(輕蔑地)“你是正直的人!”
木村:“這是和大和田相比較而言……本想盡可能不來麻煩你鹽澤先生,由我們自己來解決??墒牵词瓜雽λ率?,總是沒有機會。請你瞧瞧這張照片。”
拿出數(shù)張照片交給鹽澤。鹽澤接過去仔細(xì)地看。
木村:“中間的那家伙就是大和田,看見了吧,他無論去哪兒,都有保鏢圍著他。這些人都是有本領(lǐng)的,我們的人根本無法接近他。”
畫面上出現(xiàn)那張照片的特寫鏡頭,大和田在巡視建筑工地,周圍有七、八個精明強悍的男人簇?fù)碇?/p>
木村:“要想突破他們的護衛(wèi),把那家伙干掉,只有鹽澤先生你能辦到,否則,我們只好投降。求你幫幫忙……”
噴氣式飛機發(fā)出巨大的聲響。木村的聲音變得很遠??串呎掌柠}澤,從他的眼睛中流露出一種冷峻、敵視的目光。這時飛機的噪音聲中又加入了戰(zhàn)爭時期可怕、激烈的槍炮聲。鹽澤沖著照片低聲說:“同期的伙伴都死了。這些單純的小伙子們,他們深信是為了祖國……”
鹽澤盯著照片繼續(xù)說。
鹽澤:“這種螻蟻之輩死了才好。”
木村:“那你同意幫這個忙了?”
鹽澤輕輕點點頭,將照片放進口袋里。
木村:“謝謝。只要你肯接受,大和田就等于完蛋了?!?/p>
鹽澤:“我要二千萬?!?/p>
木村:“二……二千萬???”
鹽澤:“大和田若是死了的話,那你承包的工程就能賺大錢了嘛?!?/p>
木村:“可是……”
鹽澤:“你若嫌貴,那我也就不插手這事了?!?/p>
木村:“等一下。好,我也是男子漢大丈夫。二千萬就二千萬。不過,你得早點下手?!?/p>
鹽澤:“何時動手由我決定。”
木村:“我知道你干事是非常謹(jǐn)慎的,不過我們的情況是很緊迫的?!?/p>
鹽澤:“既然你了解我的工作方法,那就不要給我附加條件。要想按你的指揮行事,那咱們就吹?!?/p>
木村:“明白了,我什么也不說,一切由你決定,請多多幫忙?!?/p>
木村鄭重地叮囑之后走了。
鹽澤頭也沒回,抬頭注視著天空,在轟鳴的發(fā)動機伴隨下,一架客機由遠及近,尖厲的嘯聲劃破長空,巨大的機體開始緩緩降落。
28.近處道路(回憶)
前田停車等待,木村走過來。
前田:“怎么樣了?”
木村:“那還用問?!?/p>
前田:“還是不行吧?”
木村:“真是笨蛋,我跟你可不一樣?!?/p>
木村大聲叱責(zé)著坐進車?yán)铩?/p>
29.飯館(回憶)
前田和部下澤井進來,澤井突然停住腳步。
澤井:“大哥!……”
說著用眼睛向那邊瞅了瞅。隨著他的視線可以看見將頭發(fā)高高盤起,穿著華麗和服的圭子,她貌似文雅正在吃著血紅的牛排。
澤井:“雖然長的不怎么樣,但是作為情婦倒是挺捧的。”
前田默不作聲,在一張能夠看得見圭子的桌旁坐下來。澤井坐在對面,不住地將視線投向圭子。早就注意到前田他們在注視自己的圭子,此時更加裝模作樣起來。
服務(wù)員來到前田他們的桌旁。
服務(wù)員:“您來了?!?/p>
前田:“那個女人常來嗎?”
女服務(wù)員:“最近比較常來?!?/p>
前田:“都是一個人來嗎?”
女服務(wù)員:“是的?!?/p>
前田:“原來是這樣。”
說完若無其事地打開菜單。
30.公寓二樓房間
窗外,風(fēng)在呼呼地刮著。從窗縫聞吹進來的風(fēng)使天花板上吊著的燈搖搖晃晃。鹽澤躺在那兒看著這一切,一會兒好像很不放心地坐起來,點燃一只煙。
31.墳地
前田站在旮旯的一片樹叢中,眼前是的土坑。這時突然有人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他緊張地轉(zhuǎn)過身來一看,原來是買東西歸來的圭子正沖著他笑。
圭子:“按照約定的時間就來了?!?/p>
前田:“鹽澤太討厭了?!?/p>
圭子:“他的性命就只有今天一個晚上了,讓他去作威作福吧?!?/p>
前田:“你看!”
他用下巴指指土坑,圭子向下張望,坑中堆滿廢棄的枯萎的花和供品。
圭子:“這是個垃圾坑吧?”
前田:“是鹽澤的墳?zāi)?!把他埋在下面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p>
圭子:“就是嘛,這里誰都不會來?!?/p>
前田:“公寓在哪兒?”
圭子:“就在那邊?!?/p>
前田:“鹽澤呢?”
圭子:“已經(jīng)來了?!?/p>
她用手指了指木柵欄的房子,前田臉上露出無所畏懼的冷笑。
32.公寓二樓房間
圭子和前田一前一后地走進來。鹽澤用銳利的目光瞥了他倆一眼。
鹽澤:“不是跟你們說過要單獨出入嘛?!?/p>
圭子:“我們是偶然在那兒碰上的?!?/p>
前田好像漫不經(jīng)心地環(huán)視著房間。
前田:“這房間也太糟糕了?!?/p>
圭子:“干嘛租這么一間房間,住旅館既簡單又方便?!?/p>
鹽澤:“發(fā)布命令的是我,不是你們?!?/p>
前田和圭子彼此沉默,鹽澤將中間的窗戶打開。
鹽澤:“萬一有人追來,就從這個窗戶出去,沿著倉庫的屋頂逃走?!?/p>
前田從窗中探出腦袋,看了看倉庫的屋頂。
前田:“原來如此,這倒想得很周全,不愧是干這一行的專家。”
鹽澤:“少說奉承話,還是多想著點不要把事情搞糟,牢記進行工作的程序?!?/p>
前田馴服地點點頭。這時圭子突然“哎呀”叫了-聲,從窗前退了回來。
鹽澤:“怎么啦?”
圭子:“警察!”
鹽澤和前田不由大吃一驚,向窗外窺探。只見一名穿制服的巡警沿著墓地的小徑朝這面走來。
前田:“向這邊走來啦。”
圭子:“難道是來抓我們的……”
鹽澤:“別擔(dān)心。我們還什么都沒干呢。”
前田:“那他來干什么。”
圭子:“讓我去看看?!?/p>
鹽澤:“別去,你一露面反而會惹來麻煩。”
圭子不安地向外偷看。巡警已走近公寓。
前田:“真糟糕。弄不好今晚的工作要成問題?!?/p>
鹽澤:“沉住氣,總之,要保持冷靜。”
33.同上。門前
走過來的巡警。
在走廊煮東西的老太婆。
警察:“大娘……”
拍拍老太婆的肩膀,老太婆轉(zhuǎn)過身,巡警打開一本很厚的戶口薄。
警察:“在這兒住的就只有二樓的船員嗎?”
老太婆:“不……”
警察:“又有人來住了嗎?”
老太婆:“又有一個人,是個挺好的人,他住在墳地旁也不在乎。”
警察:“姓名、職業(yè)都登記了吧?”
34.同上二樓房間
鹽澤、前田、圭子屏住呼吸,注視著樓下的情況,鹽澤走到窗邊說。
鹽澤:“沒事啦?!?/p>
圭子和前田不約而同喘了一口氣。順著鹽澤的視線望去,巡警已順著來時的小徑遠去。圭子離開窗戶。突然她悲慘地大叫一聲。
圭子:“痛死我了?!?/p>
鹽澤:“怎么啦?”
痛得皺著眉頭的圭子從腳底下拔出一根針,她將針舉到鹽澤眼前。鹽澤表情嚴(yán)肅,充滿殺氣。
35.跑馬場(回憶)
在望遠鏡的鏡頭里,奔跑著的馬奔向終點。觀眾席上觀眾站起來大聲呼喊著。來賓席上,大和田和他的貼身保鏢十分謹(jǐn)慎地穩(wěn)坐不動,賽馬結(jié)束,觀眾回到座位上,悲喜交加的面孔混亂地攪在一起。
大和田沉著、鎮(zhèn)定的臉部特寫。
那個人拿開望遠鏡后,露出鹽澤那張陰沉可怕的臉。
36.大和田住宅·門前(回憶)
沿著高高的石頭圍墻,一輛高級轎車開過來,車?yán)镒蠛吞锖捅gS們。轎車停在堅固,緊閉的大門前,鳴著喇叭,大門向里打開,轎車剛開進去,大門馬上關(guān)閉了。
尾隨而來的一輛出租汽車慢漫開過去,透過車窗可以看到鹽澤那張嚴(yán)峻的面孔。
37.某公寓·走廊(回憶)
鹽澤腳步緩慢地走著。在他前方走廊拐角處,大和田出現(xiàn)了,迎著他走了過來。鹽澤仍舊漫不經(jīng)心地向前走,二人的距離越來越近。此時鹽澤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但右手卻隱蔽地移向褲子口袋,將手伸進口袋里,等待著錯身的時刻。但就在這時,身旁的一扇門突然打開了,從里面跑出兩個可愛的孩子,緊接著孩子的父母跟著走出來,牽著孩子的手走了。就在這一瞬間,鹽澤和大和田錯了過去。大和田來到一房門前,押了一下門鈴,從門上的小窗里露出―張年輕女人的臉。那是他的情婦茂子。門開了,大和田進去。
鹽澤頭也沒回,當(dāng)他來到走廊拐彎處時,那里大和田的三、四個保鏢正坐在沙發(fā)上抽煙。鹽澤背沖著他們站在電梯前,按了一下電鈕,靜靜地等待著。
38.菊之家·門前(回憶)
鹽澤出來,將一塊牌子掛上,又返身回到店里。牌子上寫著:“今天因事停止?fàn)I業(yè)?!?/p>
39.同上·店內(nèi)(回憶)
鹽澤從懷里掏出一根細(xì)針,盯著閃著寒光的針尖,然后開始默默地磨起來。
40.飯店宴會廳(夜·回憶)
門外立著一塊上寫“紀(jì)念東京建設(shè)公司成立三十五周年慶祝大會會場”的牌子。旁邊站著一大排招待員,正在十分有禮貌地迎接客人。大和田和保鏢一行帶著穿著和報的茂子走進來。招待員甲:“歡迎您。”
大和田揚了揚下巴,拿出他和茂子的請柬進入會場,保鏢們也慌忙交出請柬,迅速跟上大和田。
招待員乙:“帶來的那個女人是誰?”
招待員A:“事實上等于是大和田的夫人?!?/p>
招待員乙:“多年輕呀,就像是女兒,真讓人羨慕呀?!?/p>
拿著三弦的鹽澤走過來。
鹽澤:“請問,后臺在哪兒?”
招待員A:(看看三弦)“在演出場地那邊。”
鹽澤:“是嗎。”
招待員A:“您辛苦了,我給您帶路?!?/p>
說著站起來,帶著鹽澤向旁邊走去。
41.同上·后臺附近(夜·回憶)
鹽澤和招待員A走過來。
招待員A:“就是這個房間?!?/p>
鹽澤:“麻煩你了,謝謝?!?/p>
像藝人那樣低頭致謝。
42.同上·后臺(夜·回憶)
日本歌舞伎演員和伴奏者混亂地來往于后臺,鹽澤彎著腰不顯眼地從那些人中間擠過去,靠近對面的帷屏。從會場上傳出陣陣熱烈的掌聲,鹽澤將帷屏拉開一條細(xì)縫,往會場上窺視。
43.同上·宴會廳(夜·回憶)
大和田正站在麥克風(fēng)前講話。
大和田:“今天是東京建設(shè)公司成立三十五周年,今后將會得到更大的發(fā)展,我們這些搞承包的人,愿意真誠地進行合作,請諸位多多關(guān)照。”
大和田和顏悅色,笑容滿面地深深鞠躬致意。會場上再一次響起熱烈的掌聲。大家將目光一致投向大和田。
此時,鹽澤從后臺悄悄地溜出來。大和田已經(jīng)致完辭離開麥克風(fēng)。保鏢們前后左右圍著他。鹽澤混入會場,慢慢向正忙于寒喧的大和田和茂子靠近。他一手端著杯威士忌酒,一手從桌上拿菜,可眼睛卻一刻不離地追蹤著大和田。
大和田和茂子從他背后經(jīng)過,保鏢們寸步不離地緊跟著。
不久,場內(nèi)暗下來,演出開始。大和田和茂子坐在椅子上觀看。保鏢們?nèi)耘f守在旁邊。茂子因為保鏢擋住了她的視線,便離開座位一個人站在旁邊觀看。
這時,鹽澤輕輕來到她的背后,用指尖夾著刀片,割向她和服的帶子。然后迅速離去。
茂子的和服腰帶嘩啦一下掉了下來。她“啊”地一聲尖叫,大家不約而同將視線集中在她身上。
大和田吃驚地對他的保鏢說:“喂!你們別呆頭呆腦的,快快看去?!?/p>
幾個人離開大和田跑向茂子。人們的視線緊緊地跟著他們。鹽澤趁此時機走近大和田,動作敏捷地將一根細(xì)針準(zhǔn)確無誤地刺進大和田的后頸中,然后消失在人群里。
場上燈光齊明,演出停止了。保鏢們回到大和田身邊,看見他低著頭坐著。
保鏢:“社長……”
沒有反應(yīng),保鏢大吃一驚,上前推推他,他的身體像一灘泥似的栽倒在地。
44.新聞報導(dǎo)(回憶)
報絞標(biāo)題:“土木建筑公司經(jīng)理在酒會上被害”。
笑容滿面的大和田照片特寫。
報紙標(biāo)題:“可能是承包商事爭奪勢力范圍,當(dāng)局正在追查背景情況?!?/p>
45.木村組事務(wù)所·社長室(回憶)
正在看報紙的木村和前田。
木村:“干得真漂亮,這人還真不簡單?!?/p>
前田:“警察要是追查背景關(guān)系,很快就會把目標(biāo)盯在我們身上?!?/p>
木村:“不管他怎么調(diào)查,反正我們當(dāng)時不在現(xiàn)場,不用害怕?!?/p>
說著站起來。
木村:“那么,說好的二千萬就該給人家啰?!?/p>
他打開保險柜,從中拿出厚厚的幾捆鈔票放在桌上。
前田兩眼真勾勾地盯著。
前田:“這可真是掙錢的買賣。”
木村:“我們不是也就因此把大和田的業(yè)務(wù)弄到手了嗎?”
前田的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鈔票,不住地點頭。
46.菊之家二樓(回憶)
鹽澤毫無表情地拿起面前的鈔票數(shù)著,前田站在旁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
鹽澤:“如數(shù)收到……”
將錢慎重地放進旁邊的手提式保險箱里。
前田:“全靠你的幫助,非常感謝。你這次的手法是一般人難以做到的?!?/p>
鹽澤:“不值一提?!?/p>
前田:“再次表示感謝。還有一事想求你?!?/p>
鹽澤:“什么事?”
前田:“我想請你收我做徒弟?!?/p>
鹽澤:“做徒弟?”
前田:“自從見到你這位兄長,我才意識到一個真正的男子漢應(yīng)做的事。我想跟你學(xué)習(xí),成為一個有用的人?!?/p>
鹽澤:“你認(rèn)為殺人是真正的男子漢應(yīng)做的工作嗎?”
前田:“那兄長你為什么……”
鹽澤:“不管有什么理由,我都不會感到自豪。你也不要想那些毫無價值的事情。”
前田:“你可別這么說,我比你差遠了,但我自信能成為一個有用的人,你就收下我吧?!?/p>
鹽澤:“我只相信我自己。工作也是一人單干?!?/p>
前田:“我正是想以兄長作為學(xué)習(xí)榜樣……”
鹽澤:“讓你這樣的人來學(xué)我,那可受不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來。”
前田:“原來如此,不過,我并不死心,還會來求你的?!?/p>
47.同上·店內(nèi)(回憶)
前田咚咚地從樓上下來,和剛進門的圭子正好打個照面。
圭子:“喲……”
前田:“咱們不久前好像見過面。”
圭子微微一笑,點點頭。
前田:“你認(rèn)識鹽澤先生?”
圭子:“我就是這兒的人嘛。”
前田:“是女主人?”
圭子:“是呀?!?/p>
前田:“喲,我都沒看出來?!?/p>
說完沖著圭子點點頭,匆匆走了。圭子莫明其妙地看著他的背影。
鹽澤從樓上走下來。
圭子:“剛才那個人是誰?”
鹽澤:“管他是誰呢?!?/p>
說完頭也不抬,來到廚房開始磨刀。
48.飯店(回憶)
隔數(shù)日。圭子又像上次那樣坐在桌前津津有味地吃著。偶然抬頭,發(fā)現(xiàn)前田笑咪咪地站在面前。
前田:“上次見面多有失禮,一塊吃行嗎?”
圭子:“請座吧……一個人用餐確實不香?!?/p>
前田對著她坐下。
前田:“允許我自我介紹,我叫前田。”
圭于:“我叫圭子,請多關(guān)照。”
二人對視著,眉來眼去。服務(wù)員走過來。
服務(wù)員:“您好!”
前田:“我也要同樣的一份?!?/p>
服務(wù)員:“知道了?!?/p>
前田上下打量著圭子說:“我真羨慕鹽澤先生,有你這祥一位漂亮的夫人。”
圭子:“你真會說話。”
前田:“不過,像鹽澤先生那樣源源不斷地進錢,什么樣的女人弄不到手?!?/p>
圭子:“他只不過是開酒館的,沒啥了不起?!?/p>
前田:“你真會開玩笑……你丈夫開酒館只是一種遁世的暫時措施。真正的行當(dāng)將會帶來大把鈔票,夫人,你的福氣真大?!?/p>
圭子:“哪有的事……你上次來就是為了說這些?”
前田:“嗯,正是如此?!?/p>
兩人好像漫不經(jīng)心地互相試探著。
49.菊之家二樓(回憶)
鹽澤正在整理發(fā)票,聽見樓梯上響起咚咚的腳步聲,圭子走進來。
圭子:“早上好……”
鹽澤:“真早呀?!?/p>
圭子:“因為有事要跟你商量?!?/p>
鹽澤:“什么事?”
圭子在他身旁坐下。
圭子:“來這里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我是怎祥的一個人,大概你也有所了解吧?!?/p>
鹽澤:“……”
圭子:“請你認(rèn)真地聽我說。”
鹽澤:“我聽著呢。”
圭子:“我無論如何也要做你的妻子?!?/p>
鹽澤:“我不需要妻子?!?/p>
圭子:“為什么?你總不至于是殘廢吧?!?/p>
鹽澤:“反正我不同意?!?/p>
圭子:“那怕你討厭我,我也要當(dāng)你的夫人?!?/p>
鹽澤:“你要有這種想法,我就辭掉你?!?/p>
圭子:“你想辭掉我,那你就試試看。我不把你們事業(yè)攪得亂七八糟才怪呢?!?/p>
鹽澤:“我的事業(yè)?”
圭子:“是呀,你不是殺手嗎?!?/p>
鹽澤:“聽誰說的?”
圭子:“別管誰說的?!?/p>
鹽澤冷冷地看著她。圭子被對方的態(tài)度所壓倒,感到有些氣餒。
圭子:“你想殺我就殺吧,我豁出去啦?!?/p>
鹽澤:“……”
圭子臉上馬上浮起媚笑,猛地一下抱住鹽澤。
圭子:“那你同意我做夫人啦?”
鹽澤:“不同意。”
圭子的表情一下子變成兇狠的樣子。
圭子:“如果不同意,我就把一切都告訴警察?!?/p>
鹽澤:“隨你的便,我可不是那種怕人抓小辮子的蠢人?!?/p>
說完將圭子一把推開,起身走出房間。剩下圭子一人在那兒堵氣。
50.公寓·二樓房間(夜)
在沒有燈罩的電燈下:鹽澤、圭子、前田默默吃完盒飯。
前田:“真想喝點茶。”
圭子:“我到樓下去打水?!?/p>
伸手拿起―個空瓶子。
鹽澤:“讓人看見不好,忍著點吧?!?/p>
圭子:“喉嚨出冒煙啦……”
鹽澤:“不喝水死不了。(看手表)到三點還可以睡七個小時?!?/p>
圭子:“哎呀,現(xiàn)在就睡覺?!?/p>
鹽澤:“睡眠不足會影響工作??焖伞!?/p>
貴子:“這么早哪能睡的著。”
鹽澤:“在緊要關(guān)頭到來之前,暫且把工作忘掉。”
圭子慢吞吞地從壁櫥里取出被褥,開始鋪起來。
前田將空飯盒和杯子用一張舊報紙卷起來。
鹽澤:“不要都集中在一起。”
前田詫異地回頭看著鹽澤。
前田:“那是為什么?”
鹽澤:“如果被人發(fā)現(xiàn),看到有三個飯盒就會判斷出我們是三個人。一個一個分開,出去的時候分別把它扔掉?!?/p>
圭子:“你想的真仔細(xì)?!?/p>
鹽澤:“怕麻煩就干不好工作?!?/p>
前田:“明白啦。”
前田抬眼看了一下鹽澤背后的圭子,用舊報紙將三個飯盒分別包了起來。
黑暗中,地板上鋪好三副被褥,圭子躺在鹽澤和前田中間。她并沒有睡著,輾轉(zhuǎn)反側(cè)。仰面朝天睡著的鹽澤,輕輕地打著呼嚕。圭子將脖子轉(zhuǎn)向旁邊的前田,由于房間太黑看不清,她伸出一只手摸索著。當(dāng)那只戴著戒指的手碰到一只空瓶,發(fā)出當(dāng)?shù)囊宦曧憰r,嚇得圭子急忙縮回手屏住呼吸。
鹽澤仍平穩(wěn)地睡著。圭子長出了一口氣,重又把手伸過去,握住前田伸過來的胳膊。
51.圭子的公寓(回憶)
前田冷不防拉住圭子的手,將他拽到自己懷里。
圭子:“干什么呀!”
前田:“我愛你。”
圭子:“別開玩笑啦!我是人家的妻子。你再瞎來,我就告訴鹽澤。”
前田:“算了吧……叫你幾聲夫人,你就臭美起來了,你原先只不過是一個女傭人嘛?!?/p>
在前田懷里掙扎的圭子,一下子停住。
圭子:“你都知道?”
前田:“鹽澤的妻子怎么可能住在這祥的公寓里?!?/p>
圭子:“嘿,你倒挺能分析問題的?!?/p>
說著撲到前田懷里。
圭子對著鏡子整理著被壓亂的頭發(fā),前田心滿意足地一邊吸煙,一邊說。
前田:“怎么樣?離開菊之家和我一塊生活吧?!?/p>
圭子:“你就這么喜歡我?”
前田:“彼此都喜歡嘛?!?/p>
圭子:“但是,我不能跟你過?!?/p>
前田:“為什么?難道對鹽澤還有什么依依不舍嗎?”
圭子:“當(dāng)然有?!?/p>
前田:“那種男人有什么好?”
圭子轉(zhuǎn)過身齜著牙笑著。
圭子:“比你有錢。不久前,還增加了二千萬元?!?/p>
前田:“哼,錢比情意重?!?/p>
圭子:“我說過兩者都應(yīng)該要,你不這么認(rèn)為嗎?”
前田突然收斂起笑容,繃著臉說。
前田:“你難道要把鹽澤……”
圭子:“是的……跟你湊在一起,那家伙總會有點用。碰踫運氣試試看,怎么樣?”
前田恰合心愿地微笑著。
前田:“說實話,我也正等著這天的到來呢?!?/p>
圭子:“我很信賴你。沒想到想法完全一致。”
前田:“但是,對手可是個強敵,稍許糊弄一下是做不成菜的?!?/p>
52.菊之家站內(nèi)(回憶)
鹽澤正在煮菜,前田進來。
前田:“上次打擾了?!?/p>
鹽澤:“不是說好不許再來了嗎!”
前田:“我知道。但是,今天我是送來最好的消息?!?/p>
鹽澤:“……”
前田:“總之,有機會至少能賺一億五千萬。你不想聽我說說嗎?”
鹽澤放下手里的工作,默默地上了二樓。
53.同上二樓(回憶)
前田跟著鹽澤進來。鹽澤盤腿坐下,拿出一根煙叼在嘴上。
鹽澤:“說吧?!?/p>
前田叭地一下打著打火機給鹽澤點上煙。
前田:“大和田的一伙人在搞藥品生意,你知道吧?!?/p>
鹽澤輕輕點點頭。
前田:“但是,自從大和田死了以后,他們的組織變得松松垮垮、漏洞百出。我看到了這點,準(zhǔn)備把他們買的藥品整個端過來?!?/p>
窺探鹽澤的反應(yīng)。
鹽澤默默地吸著煙。前田一看有希望,便往前湊了湊。
前田:“根據(jù)可靠的消息,從香港裝回藥品的船三天后就要進港。有一個叫阿錠的人,夜間用小船去接貨。另外還有兩個幫手在海岸等待。我們把這三個人處理掉,一億五千萬的藥品就歸我們了。”
鹽澤慢慢地把煙掐滅。
鹽澤:“為什么不向木村報告?”
前田:“要是被組長插手,那就一分錢也拿不到了。而且,我上次說過,我是誠心誠意想向鹽澤先生學(xué)習(xí)的。你看怎么樣?”
鹽澤:“……”
前田:“為了讓你賺大錢,我才甘心去冒這種危險。你就答應(yīng)了吧?!?/p>
鹽澤:“你說的都是實話吧?!?/p>
前田:“那還用說……我一直在學(xué)你的作風(fēng),事先做了周密的調(diào)查!”
鹽澤:“對方是三個人嗎?”
前田:“就憑你的本領(lǐng),解決他們太容易了。”
鹽澤:“那就試試看吧。”
前田:“太感謝啦!”
鹽澤站起來。
54.同上二樓樓梯口(回憶)
圭子側(cè)著身屏住氣在偷聽談話。突然門開了,鹽澤走出來。驚慌失措的圭子,吱吱唔唔地說不出話。
鹽澤:“有話跟你說,進屋來!”
55.同上二樓室內(nèi)(回憶)
圭子索性豁出去了,跟著鹽澤進來。
圭子:“要說什么?”
鹽澤:“關(guān)于讓你賺五千萬元的事,你干嗎?”
圭子:“當(dāng)然干……”
前田:“女人也讓她參加進來嗎?”
鹽澤:“一切由我指揮,照我說的干。”
前田:“那當(dāng)然?!?/p>
他和圭子交換一下眼色,默默等著鹽澤說話。
鹽澤:“聽著,工作如同呼吸,咱們?nèi)齻€人的呼吸要一致,事情就能成功,否則就會失敗。你們必須全力以赴?!?/p>
前田和圭子佩服地點著頭。
前田:“采取什么措施呢。”
鹽澤:“首先在碼頭附近粗間房子。”
前田:“租房子?”
鹽澤:“工作是在晚上,夜晚在外面徘徊,容易引人注意。有了房子,萬一出事就有處躲。我來找房子,你們要分別前來集合,目標(biāo)要小?!?/p>
前甶:“明白了?!?/p>
他畢恭畢敬地點著頭,和圭子會意地看了一眼。
56.公寓二樓的一室(深夜)
衣著不整睡著的圭子。
打著鼾熟睡的前田。
睡著的鹽澤,驀地坐起來,擦亮火柴,在瞬間的亮光中,露出鹽澤平靜的臉和手表,表針指在二點三十分上。
鹽澤站起來整理行裝,然后打開窗戶。眼下的墓地一片漆黑、寂靜。風(fēng)吹得樹木沙沙作響。鹽澤望了一會兒,轉(zhuǎn)過身輕聲說:“起來吧?!?/p>
前田迅速爬起來。
前田:“到時間了嗎?”
鹽澤點點頭,從手提包里拿出工作服和運動鞋。
圭子睡意朦朧地站起來。
鹽澤:“程序都清楚了吧?!?/p>
前田:“看到阿錠出來就可以了吧?!?/p>
鹽澤:“如果他提前出來,那我們的計劃就會被打亂。我們還是早點去那間小屋等著?!?/p>
前田:“明白了。”
兩人很快穿戴好,鹽澤從提包里掏出兩只槍,慎重地將子彈一發(fā)發(fā)壓進去。然后將一只交給前田。
鹽澤:“這是以防萬一。想使用的時候,要有走向墳?zāi)沟臏?zhǔn)備。不想上斷頭臺就別輕意使它?!?/p>
前田自信地點點頭,接過槍。
57.填海陸地(深夜)
工廠外一片荒涼,拐角處的一間小倉庫的門打開著。圭子向外探望,馬上又將頭縮回去,關(guān)上門。
58.堆東西小屋(深夜)
鹽澤坐在旮旯里的石滾子上。
圭子:“還不來,前田……沒問題吧?”
鹽澤不回答,圭子有些沉不住氣,焦躁不安地走來走去。
圭子:“會不會因為害怕跑掉了?”
鹽澤:“他是一個貪財?shù)募一?,一定會回來?!?/p>
圭子:“麻藥的事是真的嗎?也許是胡說的吧?!?/p>
鹽澤:“諒他也不敢騙我……再等他一會兒?!?/p>
圭子突然停住腳步,門外傳來輕輕的腳步聲。
圭子:“來了、來了?!?/p>
說著跑到門口,將門打開。前田氣喘吁吁地走進來。
圭子:“怎么這么晚?”
前田:“大和田的那伙人,不知什么原因,遲遲不動彈……”
鹽澤:“阿錠呢?”
前田:“晚了三十分鐘,才坐汽艇去取藥品?!?/p>
鹽澤:“他的汽艇一定會在這塊地方靠岸嗎?”
前田:“沒錯。另外兩個人也該來了?!?/p>
鹽澤慢慢站起來。
59.同上門前(深夜)
阿錠的同伙阿松和左部走過來。兩人走進小屋,突然停住腳步,只聽見從屋里傳說男女的嘻笑聲。
阿松:“真討厭,有人在……”
兩人緊張地向里張望,聽見一男一女親熱地竊竊私語。兩人不懷好意地對笑著。
阿松:“真拿他們沒辦法。不管可太危險。”
左部:“那就嘲弄嘲弄他們。嚇唬一下大概就跑了?!?/p>
60.同上屋內(nèi)(深夜)
圭子和前田抱在一起在親熱地親吻著,哼哼嘰嘰發(fā)出聲響。
門突然開了,阿松用手電筒照向他們,他倆趕忙將臉遮住。
阿松:“行啦,別再干啦!”
話剛出口,就被躲在門后的鹽澤用槍柄打在頭上,沒了聲音。
左部:“怎么了?阿松……”
他慌忙從懷里掏出手槍,這時鹽澤已從背后用手槍抵住他的腰部,左部嚇了一跳。
鹽澤:“老實點,別吱聲兒?!?/p>
左部:“他媽的!”
左部剛要喊叫就讓鹽澤用力推到墻上。然后敏捷地用槍柄照著他的頭砸了一下。左部癱倒在地。鹽澤麻利的動作使圭子和前田目瞪口呆。
61.填海陸地(深夜)
漆黑的海面,引擎聲由遠至近,阿錠駕駛著一只裝有馬達的小船,停在岸邊。他從懷里掏出手電筒一明一暗地打著信號。
倉庫外面,鹽澤押著阿松站在那兒。
鹽澤:“打錯暗號就要你的命!”
用槍口對著他。阿松哆哆嗦嗦地拿著手電筒打信號。一會兒,小船上的亮光消失了。這時鹽澤用槍柄用力砸向阿松頭部,阿松倒地不動了。
鹽澤:“把他捆起來。”
鹽澤吩咐完站在背后的前田,消失在黑暗中。
一直站在旁邊屏住呼吸瞧著的圭子,湊到嘆氣的前田的身旁。
圭子:“行嗎?你……”
前田:“什么行嗎?”
圭子:“那么個厲害的家伙,能干掉他嗎?”
前田:“你就等著瞧吧。”
62.巖壁(深夜)
小船無聲地停在岸邊,阿錠空著手走過來。在黑暗中站著鹽澤。
阿錠:“就你一個人?”
鹽澤:“是的。”
阿錠:“……。”
鹽澤:“藥品呢?”
阿錠:“什么藥品?”
鹽澤剛往船上看了看,阿錠就嚴(yán)厲地問。
阿錠:“你是誰?”
鹽澤轉(zhuǎn)過身,阿錠突然掏出無聲手槍對著他。
阿錠:“為什么不回答?!?/p>
鹽澤:“鹽澤……”
阿錠的手指勾住扳機,鹽澤屏住氣。阿錠的手勾動扳機,隨著一聲沉悶的槍響,鹽澤已將身體離開巖壁,跳到船上。阿錠將槍口對準(zhǔn)他,鹽澤用手電筒照著阿錠的臉。阿錠被晃得睜不開眼。趁此機會,鹽澤用力扭掉阿錠的手槍,一拳打中他的要害部位,阿錠低低呻吟了一聲倒下去。
鹽澤用手電照向小船倉,找到一只旅行皮箱。
63.堆東西的小屋(深夜)
阿錠、左部、阿松三人被堵著嘴,縛著手腳扔在地上。
64.公寓二樓房間(早晨)
身穿工作服的鹽澤,將針插入旅行皮箱的鑰匙孔中。前田和圭子緊張地在旁邊看著。只聽叭的一聲,皮箱的鎖被打開了。前田和圭子輕輕的叫了一聲,同時將身體湊過去。
鹽澤沉著地將箱蓋打開,只見里面有三盒痱子粉,盒蓋上有一張?zhí)煺?、可愛的嬰兒笑臉兒?/p>
圭子:“哎呀!”
鹽澤沒有說話。拿出一盒打開蓋,用小指沾了一點白色粉末,然后用舌頭舔了舔。
鹽澤:“比我想象的質(zhì)量還好?!?/p>
圭子眼中放出興奮的光芒,迫不急待地問。
圭子:“全部值多少錢?”
鹽澤:“按照行情,至少兩億?!?/p>
圭子:“兩億!!”
前田:“討價還價;一億五千萬沒問題。怎么樣,我的話沒錯吧?!?/p>
鹽澤:“前田,你的那份兒是要藥品,還是等賣了后拿現(xiàn)錢。”
剛才還笑容滿面的前田,突然向后一退,掏出手槍對著鹽譯說:“沒這個必要了?!?/p>
笑容從鹽澤臉上消失了。
前田:“你的工作已經(jīng)結(jié)束。很抱歉,現(xiàn)在需要你的性命?!?/p>
鹽澤沉默無言。
圭子一邊得意地笑著,一邊從褲袋里掏出鹽澤銀行的信用卡和印章。
圭子:“這是從你的金庫里拿出來的,別見怪?!?/p>
鹽澤眼都不眨一眨??粗窀裢饩o張的前田。
鹽澤:“別裝算啦!”
前田被鹽澤鎮(zhèn)定、嚴(yán)厲的態(tài)度所壓倒,顯得更加驚慌,勾住扳機的手在微微顫抖。
圭子:“你怎么搞的!”
前田的臉上滲出汗珠。
鹽澤:“你還太年輕,眼光太短淺,收起你那一套吧。”
前田臉色蒼白,驚謊失措。
圭子:(聲嘶力竭地)“開槍呀!快……殺死他!”
前田用一只手擦了擦臉上的汗,突然來了個騎馬蹲檔式,用雙手握住手槍,對準(zhǔn)鹽澤的腦袋。
前田:“別再不知趣啦!要想活就給我爬著走,讓大家取取樂?!?/p>
鹽澤:“你真是個不知好歹的小鬼。”
前田勃然大怒,使勁勾動扳機。只聽見槍里發(fā)出“咯當(dāng)”一聲很小的撞擊聲,鹽澤而不改色。前田驚恐失色,連續(xù)使勁勾動扳機。手槍只是咯當(dāng)咯當(dāng)作響。
被眼前發(fā)生的情景嚇呆了的圭子,猛地發(fā)出一聲大叫拔腿向外準(zhǔn)備逃走,可腳卻不聽使喚摔倒在地。
鹽澤從她手上奪過信用卡和印章。
鹽澤:“看來你們是半心半意地跟我合作。你們犯了個大錯誤。我早就料到,所以把子彈抽掉了。”
前田垂頭喪氣地坐到地板上。受到打擊的圭子無精打采。
鹽澤:“你們的這種想法,我也曾有過,也是在跟別人合作的時候。但是,我一次也沒有真正去做過?!?/p>
前田:“我認(rèn)輸,你就處置我吧?!?/p>
說完將頭低下。
鹽澤從箱子里拿出兩盒毒品放在前田和圭子面前。圭子急撲過來。前田則出乎意料之外地望著鹽澤。
鹽澤:“工作歸工作,拿去吧?!?/p>
前田:“鹽澤先生!……”
鹽澤靜靜地站著,從窗縫向外張望。
此時東方破曉,在墓地的石塔間出現(xiàn)幾個模模糊糊的人影在晃動。鹽澤轉(zhuǎn)過身說:“有人追來了,快準(zhǔn)備好?!?/p>
圭子慌忙將盒子用浴巾包起來,前田把盒子揣入懷里,嗖地一下跳了起來。
65.倉庫的墻(早晨)
從公寓二樓的窗子中,依次爬出圭子,前田和拎著提包的鹽澤。
墓地上黑黑的人影慢慢向公寓靠攏。
他們?nèi)素堉?,躡手躡腳在倉庫屋頂上走著。走在前面的圭子突然一腳踏空。
前田:“圭子!”
鹽澤大吃一驚。圭子發(fā)出一聲慘叫,連人帶包翻落房下,裝著毒品的布包被摔開,盒子滾到小河溝里。
幾個男人聞聲蜂擁而至。
66.墳地(早晨)
圭子被幾個男人圍在中間。從倉庫的陰暗處,鹽澤和前田走出來。
前田:“你們是大和田的親信嗎!”
突然大吃一驚,將說著的半截話咽了回去。原來,在這幫人中間,木村一聲不響地站在里面。
前田:“組長!”
木村:“有了大買賣就打起壞主意啦,還向我保密!”
前田:“沒這個意思?!?/p>
木村:“別再狡辯啦。我早就看出你這家伙不簡單,所以有意識地讓你自我暴露?!?/p>
前田:“……”
木村走近站在一旁的鹽澤。
木村:“鹽澤先生,你真夠辛苦的,藥品我要了?!?/p>
鹽澤:“好容易從歹徒手里強拿到的東西,能讓你這個無賴給截去嗎?我再傻也不至于傻到這種地步?!?/p>
木村:“別吹牛皮啦,我已經(jīng)報告警察說你是個殺手,你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還是乖乖地把東西交出來吧,不然的話,現(xiàn)在就讓你們兩人死在這里!”
前田:“你說什么?。俊?/p>
木村:“地點已經(jīng)給你們選好了。”
前田:“畜生!”
木村拉開架勢,其余的人一齊沖上來。頓時刀光閃動,棍棒飛舞亂作一團。
前田的胸前被刀子劃破,白色的粉末灑了一地。鹽澤轉(zhuǎn)眼間打倒數(shù)人,然后象一陣風(fēng)似的穿過石塔,跳進旮旯的樹叢中,背沖著一個大深坑站著。
幾個男人追上來,步步逼近。鹽澤嚴(yán)陣以待,那幫人一齊猛撲上去。鹽澤敏捷地一側(cè)身,那些人一個跟著一個栽到坑里。
木村目瞪口呆,鹽澤沉著地一步步逼近木村。木村慌忙將槍口對準(zhǔn)鹽澤。
木村:“別靠近,我要開槍了!”
鹽澤依然邁著平穩(wěn)的腳步走著。木村一邊膽怯地后退,一邊用手指勾住扳機。就在這時,一只槍口頂住木村的后腰,前田握著槍站在他背后。
木村:“前田,你這個東西……”
前田上前繳下木村的槍,對著鹽澤笑了笑。
前田:“空槍有時也管用?!?/p>
鹽澤沒作回答,只是冷冷地看著木村。木村嚇得臉色蒼白。
木村:“是我不好,鹽澤先生,請饒恕我!求求你。”
鹽澤:“已經(jīng)晚了。得不到一文錢的殺人,這還是第一次。對你是個例外?!?/p>
木村:“救救我!”
假裝可憐的木村,冷不防拔出短刀刺向鹽澤。鹽澤輕輕一閃,木村踉蹌了兩三步,突然栽倒。
前田十分詫異,十分地走近他,將他的身體翻轉(zhuǎn)過來,原來一根細(xì)針深深地刺進了木村的胸口。前田回頭看鹽澤,鹽澤已經(jīng)走了。
前田:“等一等,鹽澤先生!”
鹽澤:“……”
前田:“把我也帶去好嗎?”
鹽澤:“對于分不清情欲和工作的人,我可不感興趣?!?/p>
前田什么也說不出。鹽澤從草叢里拾起手提包,從里面拿出一盒毒品。
鹽澤:“拿去兩個人分吧?!?/p>
將盒子輕輕丟向石塔暗處,轉(zhuǎn)身而去。前由的眼光注視著腳下的盒子,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此時鹽澤已揚長遠去。前田望著鹽澤遠去的背影,果斷地下了決心。
圭子這時一瘸一拐地走過來。
圭子:“真是倒霉透了?!?/p>
前田:“……”
圭子:“總算還好,性命保住了?!蹅兓ハ唷?/p>
前田從她旁邊擠過去,圭子急忙追上來。
圭子:“喂,你上哪兒去呀?”
前田:“你少管閑事!”
圭子:“你現(xiàn)在還說這些,帶我一起去嘛?!?/p>
前由突然站住,猛地轉(zhuǎn)過身說:“女人是分不清情欲和工作的。我可不感興趣!”
冷冷地、迅速離去。呆呆站著的圭子,愣了一會兒,突然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圭子:“哼,我才不稀罕你這種人呢。和一個比你更好的男人合作,將會賺更多的錢。”
她將石頭一腳踢開,向著另一方向走去。她在石塔暗處找到鹽澤留下的那盒藥,盒上的嬰孩正沖著她微笑。
67.某車站
早晨高峰時節(jié),上班的人群涌入車站。在這些人中,鹽澤從容不迫地買了票,通過檢査口。
68.站臺上
一輛剛剛進站的電車,人群蜂擁而至,鹽澤隨著人群消失在電車中。
電車滿載著乘客開走了。
(全劇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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